穿到冰山O的高中时代(72)

　　“……”
　　温杳有几分探究地朝着江纾逸的方向走了过去。
　　但她刚一迈出脚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温学姐。”
　　她沉着脸往身后看了过去，是刚才的高二学妹。
　　学妹看着她冷淡的表情，不禁把手往后一缩。
　　“怎么了？”
　　温杳调整表情，把手腕收了回去。
　　“刚才老师和我说耳麦数量不对，叫我去第二仓库去拿，我不知道第二仓库在哪里……”
　　学妹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
　　温杳欲言又止地看着远处正在和言静姝对话的江纾逸，停顿了五秒后，她的脚步一转，
　　“第二仓库在三楼，你不知道也正常，我去拿吧。”
　　“谢谢学姐！”
　　温杳往楼梯上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回头朝着江纾逸的方向看了过去，
　　言静姝正在和江纾逸说些什么。
　　“……”接着江纾逸点头，停顿了一下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出来。
　　“……”
　　温杳闭了一下眼睛，用手指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不再朝两人的方向看去。
　　--
　　温杳走到了三楼的第二仓库拿替换记录摄像机用的电池和耳麦后，快步走到了后台的控制室里面，控制室的窗户正好看得见礼堂舞台上的情况。
　　“啊，你把耳麦拿过来了啊，谢谢。”
　　站在控制室里面穿着制服的技术员道了一声谢，开始调整了一温杳点头转身打算出去，却听到坐在控制台上的技术员道：
　　“把灯光打在言静姝和她的伴奏身上。”
　　“背景光关掉。”
　　温杳正准备出去的脚步一顿。
　　她转过身，从控制室看向了舞台。
　　舞台上面，江纾逸和言静姝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台上敬礼，言静姝走到了前面。
　　江纾逸则是坐在了那架看起来有些昂贵的三角钢琴的面前，翻了一下乐谱。
　　alha调整了一下琴凳，凳子发出的声音在礼堂里面回响。
　　江纾逸停顿了几秒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的袖口。
　　调整一下琴弦后，言静姝冲着江纾逸笑了一下。
　　于是，钢琴的声音静静地在礼堂的中响了起来，接着小提琴的声音也缓缓地加入了进来。
　　本以为一般高中生的演奏应当不会如何的。
　　但是这两人的演奏却是十分耐听。
　　她们的演绎并不平淡，在安静地流淌着的音符之中，钢琴和小提琴仿佛是在对话一样，有着让人沉静的力量。
　　江纾逸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安静地用手指抚摸着琴键，就像是抚摸着心爱的人的皮肤一样温柔。
　　两人在弹奏的时候时不时地和对方对视一眼，看起来默契十足。
　　温杳注视着舞台上的两人眼神的互动。
　　她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了言静姝和江纾逸在没有其他人的琴房里练琴的样子。
　　在那样密闭的环境里面，江纾逸又是用什么眼神看着言静姝的呢？
　　言静姝和江纾逸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她们两个一个拉小提琴，一个弹钢琴，听着倒是也挺合适的。
　　温杳凝望着江纾逸纤长的手指安静而又温柔地落在琴键上面，脑海里不知怎么闪过的却是江纾逸的手指轻轻抬起言静姝下巴的画面。
　　“……”
　　没过多久，温杳沉默地走出了控制室。
　　--
　　演奏结束后，江纾逸和言静姝从准备室里面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周景棠和其他的学生就围了上来，
　　“明明一次都没有练习过却能配合得那么好，逸总你太牛了。”
　　“也不是第一次看这个谱子了，”江纾逸平静地笑了一下，“刚才有几个音其实弹错了。”
　　“真的假的？我看你表情还以为这个对你来说小菜一碟。”有同学惊讶道。
　　“都是装的。”
　　“可是，”言静姝拉了一下江纾逸的肩膀，她甜甜地笑了一声，“纾逸还是弹得很好的，有很多地方都配合得恰到好处。”
　　“我觉得她比老师都要弹得好。”
　　言静姝仰起头看着江纾逸，表情柔和而又亲昵。
　　江纾逸收敛地笑了一下，“你夸张了。”
　　“你就对我的小提琴没有一点意见吗？距离你上次听我的小提琴都已经有半年了吧？”
　　言静姝冲着江纾逸弯了弯眼睛。
　　江纾逸看着她沉默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你刚才小提琴的泛音的处理不错。”
　　“但是，如果你刚才在开头相同的旋律中，能够用更多不同的音色来处理的话，我觉得可能会更好一点，可能会更抓人一点。”
　　江纾逸把手插在了口袋里，有些犹豫地看向了言静姝。
　　言静姝愣了一下看向了江纾逸，“你说得不错。”
　　“……你变了很多”
　　江纾逸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地抬起头，一瞬间就看见了温杳。
　　温杳正在不远处，好像注意到了自己一样。
　　江纾逸打算向温杳那边走过去。
　　“江纾逸言静姝，你们站过来一下，拍照。”
　　管理老师说着拉住了两人开始拿出相机拍照。
　　江纾逸看了一眼老师，又看了一眼走掉的温杳，只能“嗯”了一声。
　　


第59章
　　高一下学期，温杳放学回到了家里。
　　从学校到现在住的这个有些破旧的老楼里花不了半个小时。
　　她每天沉默地走进巷子的时候仍然会有几分不习惯。
　　楼道今天也很黑。
　　温杳默不作声地走上楼梯。
　　刚开始和父亲一起搬来这里的时候，温杳因为这个地方的楼道没有灯泡而有些踌躇过。
　　最初的时候，她也曾用自己节省下来的午饭钱买了一个灯泡换上去。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在这个地方，换上一只新的灯泡第二天就会被不知哪户人家偷走。
　　温杳没有精力，也没有财力去和住在这里的人来一场安灯泡的拉锯战。
　　于是，她也慢慢地习惯了在漆黑的楼道里走夜路。
　　最开始，她感觉自己是有一点不安的，但渐渐地她发现，其实黑暗也不是那么地可怕，她不是害怕黑暗，只是害怕未知而已。
　　她走到了现在住的地方，不怎么熟悉地用钥匙打开了门。
　　家里一片漆黑，父亲还没有回来。
　　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回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时一片漆黑的感觉。
　　温杳不禁想起了以前，无论什么时候，家里门口玄关的灯总是会开着的。
　　那盏灯，就是她的安心感。
　　不要想了，那些日子已经一去复不返了。她垂着视线想到。
　　温杳伸手慢慢地摸索了一下墙壁上的灯光开关。
　　灯一下子亮起，温杳安静地把背着的书包放在了桌子上面。
　　房间虽然破旧但被她打扫得很干净，书包一放在桌子上便有一张纸条因为风轻轻飘了起来落在了地上。
　　温杳沉默了一下，走了过去。
　　纸片翻面躺在地上。
　　温杳感觉这张纸条写的不是什么好话，心里多了几分堵塞感。
　　可她还是伸出手捡了起来。
　　——温杳啊，对不起。
　　看着纸条上父亲的草草留下的字迹，温杳站在狭小的房间里沉默了足足十分钟。
　　其实，她本以为和父亲搬到这样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就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能变得更糟糕。
　　“……”
　　温杳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沉默地将纸条折好扔进了垃圾桶。
　　她并不想哭，只是感觉胃里好像进了一把刀子，在反复地搅动着，一遍一遍切割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匆匆走进了洗手间，吐了很久才出来。
　　她蹲在洗手间的洗面池旁，慢慢地清洗掉不干净的胃液。
　　看着水龙头流出的水花，温杳思考了很久要不要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