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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重生](4)

作者:白刃里 时间:2018-05-19 15:56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豪门世家

  他话尾语调微扬,带着惬意,风华流转的桃花眼,瞳映碎光。
  林熠一笑,大大方方一拱手:“当然,在下林熠。”
  “可有表字?”
  林熠答道:“姿曜。”便也问道,“阮兄呢?”
  萧桓却摇摇头:“并无表字,唤我姓名就好。”
  “……”说不上哪里不对——问了半天,人家才说个名字,反而自己先交代了个干净。
  玉衡君却又闲不住,眼睛滴溜溜转,抬脚绕着林熠左半圈、右半圈地察看一番,又像模像样掐指算了算,一拍大腿,高声道:“真元困守,脉滞气薄,怪不得你柔柔弱弱!”
  柔柔弱弱四个字形容他?
  林熠无言以对,闪身跳到一旁太湖石上,躲开玉衡君的爪子,红衣袍摆拂风,眉眼锋芒毕露,隐隐可见上一世横刀立马的气势:“你有话好好说,别过来!”
  玉衡君却天不怕地不怕,追着他要拉他手腕:“来来来,老道给你探个脉,疏通疏通……”
  玉衡君看起来瘦得仙风道骨,却手上带着一股奇异力道,林熠又因为病中武功使不出,竟被他看准了,牢牢攥着脉门,生生从太湖石上拖下来。
  林熠险些要摔,情急拽了一下萧桓的胳膊,谁料萧桓身上未蓄力,直接被他拽得晃了两步,林熠又立即迎上去扶他。
  萧桓一下子被他半扶半抱着,那人清瘦的下巴在他鬓侧轻划过,林熠一刹那间触到萧桓腰际的线条,指尖不由一热。
  玉衡君早已眼疾手快跳开了,只看着热闹哈哈大笑。
  林熠松手退开,还没开口,玉衡君却又神神秘秘地说:“咦,你内力弱成这个样子,魄户穴以下脉力皆空,要不要老道给你治一治?”
  林熠生病,家里人知道。但他原来少年心性骄傲,硬是没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内力暂失,医者又查不出内力的事,好在病了不到半年,就稀里糊涂恢复了。
  玉衡君却一探就探得清清楚楚……
  林熠没开口,萧桓却先问道:“怎么治?”
  玉衡君背着手,摇头晃脑,腰间的葫芦珠串叮当碎响:“魄户生阻,脉力空了只是假象,实则是你身体将魄户变成了内力的堤坝,逆转心脉周天,便可破解……自己也能好,就是慢点。”
  林熠闻言,顿受启发,不由眼前一亮,玉衡君说得没错。
  萧桓却不大满意,蹙眉问:“逆转心脉?”
  玉衡君立刻又把头凑过来,皱着脸警告林熠:“逆转心脉可不能自己胡来,老道这几天就勉为其难给你帮个忙……你呢,也不用以身相许,只要帮我个小忙就可以了。”
  说到“以身相许”四个字,萧桓瞥了玉衡君一眼,玉衡君微不可察地一哆嗦,退了半步。
  “多谢……道长,不过这事别告诉我家里人。”林熠眨了眨眼笑道。
  “小熠,什么别告诉?”渡园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道。
  林熠僵了一下,扭头望去,见到林云郗一脸疑惑地走过来。
  林家人皆生得好看,林云郗自是眉目如画、秀美端柔。她是二叔林斯伯的女儿,也是贺西横他娘。已为人母,却仍是少女的模样。
  望着久违的身影,林熠眼角微红,大步迎过去笑道:“姐!”
  林云郗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上前摸摸林熠额头,微笑道:“我听说你把西横送了回来。”
  林熠眼睛也不敢眨,仔细看她,笑嘻嘻上前抱着林云郗胳膊,在她肩膀上靠了片刻,玉兰香气萦绕,林熠鼻尖微微发酸,这家常的语气,已有多久未曾听到了?
  上一世,林云郗跋涉千里到北疆,抓着他的手,仓皇悲怆犹在眼前:“小熠,你跟姐姐回家,回家吧……”
  ……
  林云郗笑得很温柔:“怎么啦?委屈巴巴,可难得一见,跟小时候似的。”
  林熠抬起头站好,揉了揉鼻子,笑而不言。
  她又抬头问候客人,很是周到地对玉衡君和萧桓道:“二位是江州来的贵客?我爹稍后就回来。”
  管家过来,林云郗说:“二位先跟管家到前厅暂歇,小熠怕要失陪一会儿。”
  萧桓温雅有礼,微微颔首道:“夫人客气了。”转身前,目光又投向林熠,认真看了一眼。
  他们随管家离开,林云郗拍拍林熠:“小熠,跟我去西院一趟。”
  玉衡君走起路来甚是不安分,左摇摇右晃晃,仿佛喝醉了酒。
  他随手折了一枝廊边玉兰,扇动着花瓣,打了个喷嚏,转头跟萧桓说:“人家可不记得你了。”话里丝丝凄楚娇憨,仿佛闺中怨女。
  经过的侍女听见这句,端着托盘的手一抖,茶盏险些扣翻,幸而侯府规矩稳重,立时装作什么也没听见,退了出去。
  林熠看来确实对他毫无记忆了。
  细碎阳光洒进花窗,萧桓修长的手指拄着下巴,侧脸如同雕刻般,似有些失落,又若有所思:“以后会想起来——这是你说的。”
  玉衡君将那枝玉兰一抛,又转个身接住,兜在自己旧道袍的宽袖上,笑嘻嘻说:“万一他想起来之前,喜欢上了别人呢?”
  萧桓微垂着的眼睫抬了抬,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那你们紫宸境的功德就……”
  玉衡君立刻把玉兰花抛到一边,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我算过——是百年好合天作姻缘这辈子不够下辈子还得续的缘分!”
  萧桓并不在意他的话,嘴角勾起笑意:“他不会喜欢别人的。即便不记得我,也无妨。”
  林熠跟在林云郗身后,匆匆穿过庭院回廊:“哪棵树?告诉我就行了。”
  林云郗有些无奈,朝西院指了指:“梧桐,靠街的第二间院子。”
  林熠朝她一笑,几步跃上墙头,如履平地般抄近道去了,林云郗擦了擦鬓边的汗,笑着道:“看看,一半是跟你学的。”
  林熠到了西院梧桐下,贺西横又在树上下不来了,院里围着仆从,并不焦急,好整以暇等着林熠。
  林熠抬头,望着挂在树上的贺西横,说道:“叫舅舅。”
  贺西横挂在树杈上,毫不犹豫扯着嗓子,惊起一树鸟雀:“舅——舅——!”
  林熠皱眉,对这一嗓子嚎丧很不满意:“叫个甜一点儿的!”
  贺西横对新指令有点疑惑,在树杈上沉默片刻,又扯着嗓子:“甜一点儿的——!”
  林熠:“……”
  林熠几下攀上高大的梧桐,把贺西横从树杈上取下来,抱在怀里回到地上,硬是逼着贺西横唤了几声又乖又甜的“舅舅”,才亲亲他脑门放下他。
  “臭小子,怎么跑回来了?”
  到了正厅,林斯伯华服锦衣,弯下腰,抱起冲过去的贺西横,话中嫌弃,却语气欣悦,望着林熠,又拍了拍小西横,“你舅舅小时候可没你淘。”
  “二叔。”林熠笑得灿烂,却止步于厅外,似乎不敢走得太近,怕眼前画面如同以往梦境,烟消云散。
  旁边一高大男子文雅俊朗,将林云郗揽在身边,正是林熠的姐夫,贺定卿。
  贺定卿眼带笑意,对林斯伯说道:“小熠送西横回来。
  “吃饭了,小熠,进来。”
  林云郗把他推进厅里,厅内灯光融暖,花栏雕屏,满桌精致佳肴,酒香四溢,家里人和往日一般围坐,林斯伯和贺定卿招呼客人,林云郗对贺西横说着什么。
  林熠隔着热闹的厅堂,目光穿过憧憧人影,穿过阑珊灯火,与萧桓的目光正对上。
  贺西横挣扎着从林斯伯怀里跳下来,跑到萧桓面前,用方才林熠逼着他叫舅舅的语气,又甜又乖叫了声:“神仙哥哥!”
  玉衡君听了笑得前仰后合,萧桓垂下头,望着小西横笑了笑,将贺西横抱起来。
  贺西横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摸摸萧桓的眉毛,郑重其事说:“你跟舅舅一样好看。”
  贺定卿上前接过小西横,温文尔雅地低声道:“对客人要讲礼数。”
  众人落座,林斯伯对萧桓和玉衡君很是尊敬,又朝林熠说:“阮寻和玉衡君是江州来的贵客,玉衡君是杏林妙手。”
  林斯伯便转头给玉衡君敬了一杯:“小熠身体近来不大好,有劳玉衡君略加关照。”
  玉衡君有酒即欢,饮得高兴,竟也不胡闹了,十分正经地颔首:“林老爷放心,明儿起,小熠的病就交给在下吧,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熠:“……”
  “阮公子。”贺定卿举杯与萧桓碰盏,萧桓手指极漂亮,握着杯盏,在傍晚厅中灯烛下,仿若玉骨,举止端雅。
  林熠瞧着二叔和姐夫对萧桓挺尊敬,不由凑到林斯伯跟前低声道:“二叔,阮寻是什么人?”


第4章 折花
  林斯伯把林熠按回去坐好,他和林熠的爹林斯鸿长得很像,老侯爷林斯鸿身上浩气凛然,铮铮将门风范,长年在外带兵,与林熠见少离多。
  而林斯伯经商,林熠几乎是跟着林斯伯长大的。
  林斯伯低声对林熠说:“可知江州阮氏?”
  林熠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朝林斯伯狡黠一笑:“就是跟你一样有钱的阮家?贵客,当真贵。”
  林斯伯抚了抚手上扳指,无奈看了他一眼:“比这个干什么”,看了看正跟贺定卿相谈的萧桓,对林熠说,“阮公子这回来,是帮咱们家办事情的,你跟人家好好相处,不要冒犯。”
  又对林熠正色道:“玉衡君是阮家的客卿,人家听闻你身体不大好,特意带了玉衡君来,瞧瞧,多周到体贴。”
  林斯伯的生意做得极大,瀛州林氏、江州阮氏、建州顾氏,是身家比肩的三大巨贾氏族,瀛州林氏,就是指林斯伯。
  世上富贾多不可数,但这三家家风讲究,做事很有一套,资助寒士、救济百姓、筹饷酬军,声望极高,身为经商世家,却有“士”的底蕴,备受世人尊敬。
  林斯伯对萧桓很是喜欢,饭后拉着他去花厅边下棋边商量事情,林熠把喝醉了的玉衡君扶回去,嘱咐侍从照顾,转身出来,贺定卿正等在廊上。
  “姐夫,怎么?”林熠见他单独过来,避开了林斯伯他们,想必有事要说。
  贺定卿把一封信递给他:“小熠,你爹找了几套古阵法图,让我给你带来,下回你去军中,可看看演练布阵。”
  林熠左右看看,把信迅速收进怀里,笑道:“二叔不知道吧?”
  贺定卿也笑,十分儒雅:“要是知道,你就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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