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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重生](54)

作者:白刃里 时间:2018-05-19 15:56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豪门世家

  邵崇犹嘴角似乎微微弯了一下,仍是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林熠转而对永光帝道:“陛下,今日大法会尚算顺利,莫要为此事动怒,真相如何必能查出来。”
  永光帝甚是不悦,法会圆满,没有耽误大事,但出事的地方离他们这么近,无异于挑衅,他问萧放:“那个人犯有灭门案?”
  萧放答道:“这人去年底杀了自家全家,证据不足,刑部未下通缉令。”
  林熠插话道:“刑部未定罪,便该是无罪,他也未必是案子真凶。”
  萧放脸色有点差,不过他把林熠当成不懂事的少年,没有多说什么。
  也不需他添油加醋,永光帝并没把任何人的话当回事,沉着脸问了情况,原来阙阳是想试试算命摇签,未料寺院住持忽然出事。
  林熠猜到她是对顾啸杭动了心,八成想测测姻缘。
  这下不用测了,此事大为不吉,合该趁早转意。
  林熠不知四王爷萧放与邵崇犹这名江湖剑客有何恩怨,只好先在永光帝跟前讨了旨,这件事后续他能参与去办。
  一行人马之中,小半还需驻留云都寺两日,夜里林熠待不住,没身进入夜色,飞檐走壁无声潜进萧桓院内,屋外鬼军亲卫没有拦他,林熠为了避开仆从,掀开窗户闪身进了房间。
  萧桓听声音就知道是他,林熠利落得很,几下上了床榻,侧身撑靠在萧桓身旁,低头凑过去笑道:“没睡吧?”
  萧桓握住他不老实乱摸的手,将他轻轻拉到身侧躺好:“寺院清修之地,佛祖座下就收敛些。”
  林熠挣扎着不服气,一手挣开来在他腰上抹了一把:“今天都没怎么跟你说话,眼下就是要犯戒,就是要喧淫,如何?”
  萧桓忽然侧过身揽紧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探进衣摆在林熠后脊抚上去:“再说一遍?”
  林熠后脊瞬间蔓延开一阵酥麻,彻底服了他,认输收手抱紧他:“不敢了!睡觉睡觉。”


第60章 花枝
  第一日法会仪式把众人折腾得够呛, 后面两日隆重繁琐之程度也不逊,住持被害,该办的事仍旧要继续下去。
  永光帝深感最近乃多事之秋, 金陵城里宋邢方被杀, 宅子里来历不明的二百高手尽数死绝,这些人手究竟是宋邢方私下养的护卫还是别的什么人尚未弄清楚, 皇城脚下能出此大案,简直骇人听闻。
  此事与宋邢方表奏的三铜律令联系起来, 就更令永光帝烦恼, 一切矛头直指定远军, 可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定远军也未必有这样的手段。
  永光帝倒是没有怀疑到林熠和萧桓头上,皆因二人都有不在场的实据, 林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萧桓则一贯不掺和这些事,永光帝并不知道,这两人早就不是他了解的模样。
  住持被杀, 倒是捉住一个现成的邵崇犹,好歹暂时收了场,但嚣张到了大法会上, 永光帝怎么也舒心不起来。
  林熠原本对邵崇犹感到矛盾,前世多年朋友,怎么说也不至于不了解,他偏偏发现自己真的对邵崇犹毫不了解。
  一个江湖人, 家世和前二十几年的经历犹如蒙着浓重迷雾,面对这么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怎么能谈得上了解?
  林熠整了整衣领,出院子去见永光帝,半路在罗汉殿旁遇见景阳王萧放,二人再见面就有些微妙了。
  萧放倒是面子功夫不落下,一如当日在荒郊客栈内那般和善:“侯爷可听说前些天兵部宋邢方大人的事?”
  林熠装模作样仔细想了想:“宋大人死在了家里,这些天说法挺多,我还以为是被王将军那一脚踹伤了元气没缓回来。”
  萧放那双眼睛随了永光帝,令人看不出他想什么,只道:“还当侯爷会很关注此事,毕竟宋大人一死,朝中再无人敢提三道铜符的事。”
  林熠满不在乎地笑笑:“陛下都不急,四王爷急什么,再者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燕国三军始终系于陛下一手,只要陛下想要,别说三道铜符,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
  萧放一时辨不清他是年少轻狂还是怎么,又道:“侯爷昨日应下邵崇犹的事,此人名声不大好,还是离他远些为上。”
  林熠心道邵崇犹杀的是自己全家,你妹妹阙阳不知杀了多少连名字都叫不上的人,要避忌也该把阙阳公主列为当朝不详第一人才对。
  “四王爷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既然出口答应,这件事还得管一管,四王爷如此嫉恶如仇,难道与那邵崇犹有什么旧日恩怨?”林熠好奇道。
  萧放见他软硬不吃,笑得没有先前那么自然,叹了口气道:“这人在我封地历州犯下灭门之事,也算是有恩怨吧。”
  好巧不巧,太子也过来,三人互相都有打算,太子笑道:“四弟对侯爷和昭武军颇为关心,你们见了可有的聊。”
  林熠知道他这是提醒自己萧放对昭武军的不轨之心,可太子对三军亦有自己的一副算盘,便一礼道:“四王爷心细,提点在下不少,太子殿下便与四王爷先谈,在下不打扰了。”
  他留下兄弟二人互相打机锋,径自去见永光帝,永光帝正与一名僧人下棋,林熠见了有点意外,但只是不动声色行了礼。
  僧人正是寂悲大师,落下一子抬眼看林熠,微笑道:“这位便该是烈钧侯。”
  林熠身着深红繁复刺绣的袍子,眉眼蕴着淡淡笑意,整个人稳重强势许多:“打扰陛下与大师下棋了。”
  永光帝招招手让他在旁坐下,盯着棋盘斟酌一阵子:“住持出了意外,寂悲正经过金陵,便来帮忙,法会还是要有人坐镇才行。”
  林熠轻轻一拱手:“原来是寂悲大师。”
  永光帝也无心下棋,将残局置在那里不再看,拿起宫人递上的热巾帕敷了敷眼:“林熠,你对那邵崇犹怎么看?”
  林熠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一臂搭在桌案边沿:“他被押入死牢,轻易不能提审,此事全看陛下想要什么结果,若手起刀落也就结了,若查下去,应当不那么简单。”
  永光帝深邃的眼睛洞察力十足,望着林熠道:“说来听听。”
  林熠笑笑:“臣手里尚无证据,但有一件事把握很足,邵崇犹若想跑,当时未必能拦下他,他既二话不说束手就擒,便有把握此事会翻盘。”
  永光帝摇摇头:“如何能翻盘?说是人赃俱获也不为过。”
  “邵崇犹一贯独来独往,昨日紧随其后出现的一众刺客便是疑点,那些死士身上没留下线索,但背后主使仍在暗处,只要邵崇犹无恙,那人早晚要露出马脚。”林熠目光与寂悲相交一瞬,寂悲笑容淡然。
  永光帝思忖片刻点点头:“便先这么着,回了金陵再办。你倒是对这事热心。”
  林熠灿然一笑:“邵崇犹剑法卓绝,臣到底是习武之人,遇见高手难免会多留心。”
  宋邢方宅子里藏的伪造昭武军军甲兵刃,一件也没被查处来,宋宅被封,那些东西轻易进出不得,林熠心知这里不是唯一的据点,但那批东西制作起来不易,总量不会太大。
  萧放在等时机,林熠在等他动作,永光帝未必没在等这朝中众人的下一步。
  及至云都寺法会最后一日,傍晚众人移驾城郊行宫,行宫置了素宴,依山迤逦绵延的行宫檐瓦参差,灯笼与霞光彼此交映,所有人都难得放松下来。
  洛贵妃伴驾在侧,看见一干世家子弟和妙龄闺秀,心生慨叹:“金陵城时不时有这些年轻人在,瞧着都舒心养眼。”
  永光帝也颇赞同:“若走到哪都是些朝中老面孔,也太无趣。”
  花枝灯烛相映,林熠与萧桓在人前总是保持着适当距离,不远不近看着对方也很好。
  别人对萧桓不了解也无法接近,看见的总是隔着一层面具和酆都将军身份的萧桓,而林熠可以在萧桓面前横行霸道,每每看着萧桓与人简单客套时,林熠心里都悄悄感到惬意。
  就像是无声地骄傲宣称,这位风度无双的大将军是他一个人的。
  不过今夜这份好心情有点波折,林熠微微倾身与左相周扬海碰杯聊了几句,不经意瞥见一株牡丹花旁,萧桓正与尚书之女齐幽说着什么。
  齐幽是金陵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容貌清丽脱俗,才华无双,正值妙龄,尤其特别的是,金陵早有传闻,齐幽是七王爷西亭王未来的王妃。
  那株淡金色牡丹盛放,齐幽窈窕身影与花一般,不时掩嘴轻笑,萧桓一手负在身后,高挑俊雅的身形看起来与齐幽甚是般配。
  左相周扬海也瞧见这一幕,啧啧叹道:“一双人才呐,不知酆都将军面具之下是什么模样,想必不差。”
  林熠心道何止不差,齐幽见了也得自卑。
  他客套两句便起身走去,并未去打扰萧桓,不远处的封逸明过来拉着林熠走到一旁,顾啸杭跟着过来,似乎有心事。
  “怎么,不顺心了?”林熠奇道,顾啸杭很少面露愁容。
  话音刚落,阙阳公主的侍女施施然过来,未等她开口,顾啸杭道:“公主若无吩咐,还是莫要常派人来传话了,传出去也不好。”
  侍女有点为难,对顾啸杭又不能像对别人一样抬下巴指责,只好道:“公子何不去那边与公主一叙?”
  顾啸杭道:“一切出于礼数,不能让公主误会。”
  侍女听见这话毫不在意:“公子这些天总这么说,也太见外,公主把您当朋友。”
  顾啸杭脸色不大好看:“不敢高攀。”
  好不容易把人打发走,封逸明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同情:“阙阳不喜欢会武功的,你现在学……兴许也来得及。”
  林熠拾起一颗甜杏儿咬了一口,撇撇嘴道:“他就算一夜之间变成江湖第一高手,阙阳也照喜欢不误。”
  封逸明这回不想说笑,勾着林熠肩膀问他:“知道昨日的事情不?”
  林熠瞥了一眼灯火明亮处被众人拥簇的阙阳:“李侍郎之女身边的小丫鬟跟顾啸杭说了句话,险些被阙阳弄到山后折磨死?”
  封逸明有些惊讶:“你这两天忙得脚不点地,还以为你不知情。”
  林熠垂下眼睛:“是我救下来的,当然知情。”
  昨日他恰好去后山,阙阳手下的宫人正要对那小丫鬟动手,那几人得了阙阳的真传,手里拈着寒芒瘆人的阵线要缝住小丫鬟的嘴,林熠随手拾了几颗石子做暗器,将宫人尽数打得逃窜。
  在云都寺后山动私刑,阙阳公主可谓天地人神皆不敬畏。
  事情捅到寺里,僧人如实禀报永光帝,阙阳手下的那几名宫人被押回城去处理,好在阙阳也挨了收拾,没再寻李侍郎之女的仇。
  林熠没再跟顾啸杭说什么,顾氏生意与阙阳母族有些关系,朋友有自己的打算,林熠不能替他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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