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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109)

作者:醴泉侯 时间:2024-03-19 10:52 标签:强强 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轻松 江湖

  原来是有障车的青皮一心出风头,已经挤上来攀住了车辕,跟车的秦家人越叫他下去,群众越是看卖艺般替他叫好。
  与我四目一对,他非但不惧,反而邀功般朝我捧着的漆盘直努嘴。
  我单手抱住漆盘,问道:“你想上来?”
  那青皮愣了愣,大概他闹过千百回,第一次遇到新郎提这种问题。
  我迅雷不及掩耳地拽住他抱着车辕的胳膊:“那你上来吧!你们这么高兴,换你们去结婚。”
  那青皮不知是觉着尴尬了,还是终于想起我是他惹不起的权贵,他把两脚落回了地上,点头哈腰,想把手抽回去。
  我仍把他拽得死死:“嗯?不愿意?”
  他拼命摇头,一边使劲往反方向挣。
  说得也是,这样心甘情愿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只有我会愿意做。
  我猛然松手,那青皮失了重心,跳舞般跟着车蹿了几步,还是滚倒在地,被后面涌上来的人踩了几脚。
  狂笑四起,这一出逗得大家更开心了。
  我也大笑起来。
  我把铜钱大把大把撒向人群,像把一瓢瓢冷水泼进滚开的油锅。


第99章
  英晓露比我更像赶着去打仗。
  上车时是一道残像,下车时我刚把头伸出车帘,她的红裙就翻滚到了门边,连在喜堂上的三叩九拜都像开了三倍速,没有一下和我磕在一个拍子上。
  简直不是赶着去打仗,是赶着去投胎。
  好像她跑得快一点,就能摆脱这讨厌的一切,奔向新生了。
  徐姨娘虽然和秦横的亲妈也没啥区别,但毕竟是个姨娘,只有秦横有资格受儿子和媳妇的大礼。英大帅病得卧榻不起,英大公子坐镇银辔,英长风来送妹妹出阁。就椿萱来看,这场婚礼太不圆满,但胜在我们还请来了最高领袖陈昉陛下。自古君在亲前,得他叨逼叨几分钟主持婚典,比什么都有面子。
  礼一成,新娘先退场,抛下我一个人挨桌陪酒。
  秦横眉开眼笑地押我去给沈霄悬敬酒。
  好像今天的地心引力比平常小,他不仅走得格外轻快,还得用点劲抓住手里的东西,不然一撒手,杯子就会飘向外太空。
  他秦横一路都在教我做人:“等下好好敬你沈师叔!你是不知道,晓露她爹那边,还有陛下那边,人家不知道帮了多少忙。要不是他,你今天别想成得这么容易。”
  沈霄悬坐在桌边,见他大师兄走近,忙站了起来。
  我越走越慢,还有三步远时终于到了极限,我再不愿意离他更近了。
  千般滋味往我喉咙涌,把秦横教的几句好听话冲得一干二净。
  秦横见我杵着不动,在我的腿弯踢了一脚,我没奈何,只得做势往下跪。
  按平时沈霄悬的行事,绝对不会受我这样的大礼,我磨磨蹭蹭,只等他伸手来拦我,但没料到他居然让我一跪到了底。
  我埋着头,高高举起酒杯,只当是敬神:“沈师叔……”叫了这一声,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秦横试图帮我找补:“没出息的东西,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
  沈霄悬却难得一次打断了他大师兄的话:“别怪他高兴。师兄难道不高兴?”我觉得手上一空,沈霄悬接过了杯子:“连我也高兴极了!……只可惜,只可惜你娘没能看到这一天,不然她才是最高兴的那个。”
  最后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抬起头来,逆光里,沈霄悬正含笑看着我,只是那笑容中居然带着点辛酸。
  沈识微百般努力也求之不得的一个笑脸,我作了这么大一个死,沈霄悬居然还是不吝给我。
  他含笑看了我许久,终于在我头上拍了拍,温柔地叮嘱:“如今你成家立业,就再不是个孩子了,往后要担起事来。但师叔送你那个八个字,也别忘了。”
  哪八个字?
  我一恍惚。
  对了。
  磨而不磷,涅而不缁。
  我忍了又忍,才没能打开他那只手。
  你老人家带头把世道人心搅成黑漆漆的烂泥,居然还能叫我当朵清香白莲?
  二十年啊!别说是个儿子,就是国足也看出感情来了。你怎么下得了手?就算儿子搞不好是你帽子上的一抹绿,向曲这个徒弟又是倒了什么霉?
  我梗着脖子盯着他,一时没接得住他还来的酒杯,银杯子摔在地上,丁丁琮琮一路滚远了。
  不知是我演技过人,是灯烛也照不透着夜色,还是今晚沈霄悬什么都不想计较,他似乎没看出我的怒色,终于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沈霄悬携过秦横的胳膊,把他往席上拉:“师兄,今晚你就别拘着他了。”一边对我道:“将来你就知道了,今晚是你这辈子最快活的几晚,多去喝点酒吧。”
  不用谁说,今晚我想少喝点酒也不成。古人耿直,现代婚宴拿水敬酒的法子还没发明出来,我敬出去接过来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白的。我在园子里转了几圈,每转一圈就醉一分,前几圈时还知道绕着花丛走,到后来直直踢翻了乐姬的瑶琴还不知道,惹得人家又叫又笑。
  可怪就怪在愣是没遇见沈识微。
  不知是他躲着我,还是我躲着他。
  我明明在大红帘拦后看见他的紫袍珠冠,但几个闲人晃过,那紫的原来是一蓬芍药,亮晃晃的是一盏风灯。我想往濯秀弟子扎堆的地方去寻他,但这杯酒喝完又得迎下一个人,进一步,退三步,却越退越远。
  走到最后几圈时,还多了个英长风和我把臂同游。
  我已经记不得是从那一桌把他拽来的了,但二公子似乎也不顺心,不愿在席上和人客套,倒是更愿意和我一起喝酒。
  喝高了的人有各种流派。有倒头就睡的,有犯话唠的,也有我这样把陈奕迅的歌从头点一遍来唱的。
  英长风这种流派的我是头回见,也算开了图鉴了。我这便宜大舅子比没喝酒时更严肃,不知为何满脸怒容,看什么都不顺眼。
  而且还是越喝越气。
  我拉他在溪边的毡毯上喘一口气,轻拿轻放,生怕动作大了他会炸。他忿忿地望着溪水,但眼神却忽的一亮,像是鹰见了兔子。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是陈昉居然抱着个乐姬,不知陛下说了个什么冷笑话,不仅那个姑娘滚进他怀里,他身边一群归云显贵和军中将领也在浪声浪气的笑。
  我这会儿人醉心没醉,忙一把拽住想要爬起来的英长风。
  我大着舌头道:“不……行!”
  他问:“为什么?”
  我道:“你当着这么多人面让他下不来台,当心你爹削你。”
  英长风恨恨道:“武死战,文死谏,有什么怕的?”
  我“哈”的笑了:“得了吧!为他死不值。”我生怕他跑了,换成两手一起拽他:“二公子,这是你们自己惯出来的陛下,自己受着吧。”
  这句话似乎把他给噎住了。他虽还是不服,但又想不出反驳,搅紧了英挺的长眉。
  我俩正僵持间,香风拂到。
  花枝招展的万公子来敬酒了。
  万歧也喝了个三分醉,脱了黑袍,我以前见过的那两个姬妾正一左一右搀着她。
  万歧跌坐在我们身边,把一杯酒送到英长风面前,嬉皮笑脸说:“英兄,我以前……”
  英长风那蹙得紧紧的眉头腾的一声炸开了:“万闻争!”一把扯下那姬妾臂弯里的黑袍,摔在万歧若有若无露着的那痕雪脯上。
  他斥道:“你一个女儿家,怎好这般放浪形骸,有没有为自己将来想过?”
  我听见了核弹爆炸的声音。
  万歧怔住了,她嘴角抽了抽,想抽出老油子的假笑,但不知为何却失败了。
  最终她还是笑了出声,一把拂开英长风摔来的外衣:“二公子,我有什么将来?”英长风不肯喝她那杯酒,她自己一左一右把两杯都干了,杯口上留下殷红的口脂印:“哪个男子汉敢娶个男人为妻,哪个父母愿嫁女儿给我这假凤?除了优伶倡妓,我还能去哪里找点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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