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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富贵骨(3)

作者:木兮娘 时间:2019-04-29 08:02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穿书 爽文 励志人生

  顶撞老师和逃课已经是离经叛道的行为,何况跟舞厅小姐厮混?少管所更是句恶毒的诅咒。
  徐母张口就来的污蔑,令围观的人都露出嫌弃的表情。在他们看来,舞厅小姐等同于窑|子,进了少管所就是犯罪。
  犯罪的人这辈子都没出息,必须远离。
  不少人心中都在想着回家后要警告自家小孩,不要跟骆家人来往,尤其是骆白。
  骆母气恼于徐母对女儿、儿子的污蔑,不由提高嗓音:“徐婶子,张口就来的脏水可不能随便泼!”
  徐母假意道:“我也是为你好,儿女都是债。我这是提前告诫一声,让你好好教育,免得出事救也救不回来。”
  “用不着你假好心!”骆金听不下去,挤开人群冲进去指着徐母鼻子说:“徐强被打,那是他该打,他那个贱样迟早也会让人打死,我弟好心提前帮您教训呢别谢。去舞厅怎么了?还有那叫迪厅。你儿子去得比谁都勤,哦对,徐叔去得更勤快。”
  徐母气得脸色铁青:“你——”
  骆白笑了一下,大姐这直来直往的,骂得真解气。
  徐母悻悻然不敢惹比她更泼辣的骆金,然而骆金对上胡淑蓉却底气不足,连大声说话也不敢。
  胡淑蓉自诩是个读书人,以前住在一起时,立了一大堆规矩。大姐和二姐都得遵从这些规矩,不听话就得挨打。她又会做表面功夫,哪怕是虐待幼童,旁人反而夸她家风正、为人直。
  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没错,只是隐藏部分事实,立刻就赢得在场所有人的好感。
  实际上,胡淑蓉不跟他们住一起是因为她不喜欢骆父、骆母,包括骆白几人。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骆家掏空家底买来的,骆家每个月还会给一笔生活费。家里有补品之类的好东西,第一时间送过去。
  骆从诗上大学一切花费全是骆父承担,她没嫁出去的时候,最看不起骆母的出身。至于说骆金嫉妒唐书玉的相貌,更是无稽之谈。
  骆金没打扮,皮肤被太阳晒黑,相比之下,当然会比不上会打扮而且皮肤很白的唐书玉。但是只要观其五官轮廓,就会发现骆金才是真正的好看。长开后,丝毫不比如今大红大紫的港星差。
  胡淑蓉目光冰凉,冷冷地刮着骆金:“金丫头,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
  “好。”骆金紧张地捏着衣角,骆母和骆银分别站在她身旁。
  胡淑蓉:“你是不是知道甘蔗园有条大狼狗?”
  骆金:“是。”
  胡淑蓉:“你知道还带阿玉进去惹那条大狼狗?我再问你,阿玉额头上的伤是不是你推的?”
  骆金:“是,但——”
  胡淑蓉没理她,转向骆母:“戴加贤,你现在要怎么做?你要骆金怎么做才能弥补阿玉的伤口?道歉和赔偿就不用了,我们家不缺这个。我想,我得跟女婿好好聊聊这件事。”
  骆母当即就有些慌,连忙喊住胡淑蓉说好话。
  她紧张的原因在于唐书玉的爸,唐镇在月前替西岭村拉了一条糖蔗销售渠道。如果现在因为唐书玉惹恼唐镇,说不定这条糖蔗销售渠道就会取消。
  骆父寻求改革的方向,从西岭村的蔗糖业看到一条模糊的道路。
  因食糖销量好,村里就有不少人种甘蔗,其中尤以郭通达种下最大一片甘蔗园。原先村里的甘蔗都被邻市一家制糖厂承包,但在不了解市场的情况下,村民仍旧扩大生产,导致供过于求。
  后来村里造了制糖厂,承包西岭村的甘蔗,生产出大量食糖。一时间带来的虚假繁荣,让村民更卯足劲种植甘蔗。
  糟糕的是营销制度改革的风刮到糖业中,以前的企业模式是生产跟销售互相不接触。改革后,零售市场开放,然而企业缺乏营销经验、市场渠道和流动资金。
  现如今,制糖厂积累大量食糖,无法出售,没有资金。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只能给村民打白条。这就导致其他村民不愿意把糖蔗卖给制糖厂,但又没有其他销路。
  故此,作为村长的骆父急需销售糖蔗的渠道。
  唐镇恰好出现,解决燃眉之急。
  原著发展,骆父即使有所怀疑,村民们却不愿意放过这头肥羊,逼着骆父同意。事实上,唐镇的确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真正的目标是西岭村大片空旷的土地。
  后世中,毗邻西岭村的海市、广市迅速发展成为超一线城市。房价飙升,以至于两个城市不断扩大版图,将周边村落并入城市版图中。
  唯独夹在中间的西岭村因为环境污染而被抛弃,哪怕被并入海市版图,依旧没人开发土地。直到后期国家开始整治环境,西岭村才有了点起死回生的迹象。
  唐镇拥有销售渠道一事,还没传播出去。
  所以现在围观的人们还算冷静,没有完全一边倒向胡淑蓉和唐书玉。
  骆白拨开人群,挡在骆母身前,面对胡淑蓉:“奶,光凭姑表妹一面之词就断定是大姐害她,我可不服。您说大姐推姑表妹,但在我看来却是姑表妹把大姐推到狼狗口中。要不是郭叔刚巧在,现在脸上被啃掉大块肉的人就是大姐。”他目光渐冷:“姑表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唐书玉浑身一颤,呜咽着躲在胡淑蓉身后:“奶奶,我疼。”
  胡淑蓉气得心口疼:“小小年纪,颠倒黑白。骆白,我以为你至少秉性纯良,可你看看现在是谁受伤?!你说这话,良心不痛?戴加贤,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女!一个毁别人容貌,一个颠倒黑白,果然是坏透了。”
  骆白:“奶,我只是说出我亲眼所见的,小宝能作证,郭叔也能作证。”
  骆来宝:“我亲眼看到姑表姐被大狼狗追,大姐要拉她,她就把大姐推到大狼狗嘴巴。她额头上的伤,是自己站不稳摔出来的。”
  说曹操,曹操到。
  郭通达扛着一捆甘蔗过来,见围了一圈人就多问两句。于是就被推进来问话,他看向低头躲在胡淑蓉身后的唐书玉,面上没表情,到底是不太喜欢。
  “骆白没撒谎。”
  顿时,围观群众看唐书玉的眼神就不太对了。
  听那话,分明是唐书玉身陷狼口,骆金跑回去救她。她却趁势把人推到狼口面前,不料摔倒磕破头。结果还要倒打一耙,这心性也太坏了吧。
  郭通达甘蔗园里那只大狼狗,谁不知道有多凶性。脸上真要被啃块肉,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对比唐书玉额头上不一定留疤的小口子,惨状不可比拟。
  这么一想,众人看向那白白嫩嫩看上去很乖巧的小姑娘时,心里不自觉发寒。
  “恩将仇报,这已经不是人品的问题了。”
  “胡婶子虽然没跟儿子住一起,可是那独居的新房一点都不便宜啊。”
  “骆家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老实本分。刚才说骆金和骆白那么坏,我就怀疑不太对。”
  刚才对骆家产生怀疑的人,此刻自打嘴巴,无地自容。尴尬全转为对胡淑蓉和唐书玉的不满。
  胡淑蓉气得直发抖,唐书玉低头小声哭泣:“不、不是这样的,徐哥也在,能替我作证。”
  那厢徐母眼珠子一转,立刻就说:“好,我现在去喊徐强过来,弄个清楚。要是有些人逼急了就去讨好某些人,撒谎诬赖人家没权没势的小姑娘也不一定。这做人嘛,还得对得起良心。”
  郭通达沉下脸:“徐婶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母:“没指名道姓,谁认了就是心虚。”
  饶是脾气好的郭通达也被徐母的做派恶心到,不愿再同她说话。徐母却当成自己的胜利,回家去把徐强喊了出来。
  徐母拉扯着徐强:“快,把你看到的全说出来。不用怕别人记仇针对,妈在这里,看谁敢欺负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若有似无的看向骆白。
  骆白似笑非笑,看向徐强:“大胆的说出来,我绝不会记仇,更不会针对你。徐婶子有句话说得对,做人要有良心。不过我这儿还有句话,做人得感恩,别扭头就把恩情忘得一干二净。您说对吧,徐婶。”
  徐母脸色难看,徐强则是表情僵硬。
  在徐母找过来的时候,徐强就想用最恶毒的语言描述骆金,但一见骆白就想起刚才被警告的那些话。既是害怕徐父的工作被炒没,也是害怕考试作弊、欺骗学校领导的事情被捅穿。
  于是徐强小声回答:“骆金没推唐书玉。”
  徐母得意洋洋的笑顿时凝固,唐书玉也猛地抬头,血液凝固的脸上颇为阴沉。
  胡淑蓉更是脸色难看得很,耳边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心里恼恨非常。
  而原本对于骆金的恼恨,在此刻全都转变为对骆白的厌恶。要不是他出来插一脚,自己怎么会被嘲笑?
  同时胡淑蓉也感到诧异,以前的骆白不一直都是个书呆子吗?
  唐书玉难堪得掉眼泪,心里也是恨死多事的骆白。
  徐母灰溜溜拉着徐强离开,骆白喊住她:“徐婶,您刚才说我顶撞老师、经常去市里舞厅找小姐的事,是亲眼看到了?”
  徐母支支吾吾:“不——我是听说,听别人说。”
  骆白:“听谁说?”
  徐母:“厂子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也不记得。总之,无风不起浪,有人说,那就是有可能的事呗。”
  骆白眸光渐渐变冷:“徐婶,人言可畏您该比我懂。毫无根据的事情随口就来,真要追究起来,您是要被告诽谤罪的。”
  触及法律,徐母的态度立即从理直气壮变得畏缩恐惧:“随、随口说说,这也不至于……”
  骆白的邻居,一个中年大婶扬言道:“徐婶子,话不能这么说。三人成虎,不就能害死人?你也是当人妈的,怎么那么糊涂!”
  围观的人也对她指指点点:“……一向就大嘴巴子,现在越来越没分寸。”
  徐母还想狡辩,而骆母来到她面前:“徐婶,请你向我女儿和儿子道歉。”
  徐母欺负骆母惯了,一时被她态度激怒。正想反唇相讥就听到骆白在旁阴测测的警告:“徐婶,徐叔厂里要评职称了吧。”
  徐母猛地看向骆白,以及面罩寒霜的骆母,思及骆父和那厂子的关系一时有些后悔。要是骆母跟家里说了声,让自家那口子评不上主任,她不得被打死?
  于是她悻悻然道了歉,自觉丢脸的徐强一把将她拉扯走。
  旁人见无戏可看,渐渐也都散了。
  回身面对胡淑蓉和唐书玉,骆母心中愤慨难平,冷着脸,头次不顾及做人媳妇的孝道。愣是半句话没说出要两人进屋坐,更没提唐书玉的医药费。
  等了半天,没人来哄的胡淑蓉怒极:“好,你们串起来欺负我们老弱两个。等回去,我告诉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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