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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29)

作者:明韫 时间:2019-10-08 18:56 标签:爽文 仙侠修真 系统 穿越时空

  从来只有他晋浮不想杀的人,没有杀不了的人。
  能用魔道至尊的名头去死,也算是叶非折八辈子求来的荣幸。
  于是随着一家家的信使跑遍魔道,晋浮刻意散布的假消息也如同烽烟般传播开来,各处都是嘶哑声音桀桀低语:
  “新的魔尊出现了。”
  “是谁?”
  “饶州的一个小子,叫叶非折。”
  “传令下去,格杀勿论。”
  ————
  不仅仅是魔道,仙道的高层一样翻了天。
  一面仙首令,将四方、**、八荒、十极这作为顶梁柱般的仙道四宗掌门人聚于一堂。
  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无暇欣赏四方宗难得雪覆山头的景色,也没心思卖弄自家弟子晚辈如何出色,个个一脸凝重,神情不展。
  四方宗的掌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若我推算无错,那么祸世,出世了……”
  祸世这名头听起来玄乎,很难去和一个活生生的人联系起来。
  只有他们这几个活了几百年,把世间几乎所有奥秘都握在手心里的老家伙知道,祸世不是神兵利器,也不是邪门功法,而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血脉。
  那种血脉传承至上古大妖,可以吞噬世间一切邪气,上至屠戮一城一国的杀孽血光,下至和人吵架时的鸡毛蒜皮,都可以被怀着“祸世”血脉的人化为己用。
  由于祸世血脉根本是逆天行事,最初将血脉传承下来的上古大妖,早在九九八十一道天诛雷罚下灰飞烟灭。
  而后来的传人,大多死在血脉觉醒前的煎熬下,上千年也难见一个真正苏醒的祸世。
  怀大能者必遭大难。
  逆天行事的不得好死。
  向来都是这个道理。
  每一次祸世的出世,必然要伴随着人心惶惶。
  而人心有多惶惶,所诞生出来的怖畏之气有多浓厚,祸世即有多强大。
  如此恶性循环下,每次祸世出世,人世必遭大劫难。
  难怪四位掌门连见面时炫耀自己晚辈弟子这一保留节目都省去,直接进入主题。
  假如祸世一旦长成——
  连四宗掌门之尊,也不敢想象今后天翻地覆的修仙界。
  八荒宗掌门果决道:“传令下去,凡我八荒宗弟子,除却闭关不出者,一律出外行走,寻找祸世。无能为者自保,有能力者斩杀。”
  “等等。”
  四方宗掌门喝住欲传令的其他三位掌门。
  他坐在那里,肃如松穆如柏,又像是敛锋不出的绝世宝剑,一个人撑起一个仙道的脊梁骨:“不用你的掌门令,用我的仙首令。”
  在座其余三人心头齐齐一跳。
  仙首令!
  仙首令一旦现世,便只有一个意思:
  仙门一道,不死不休。
  当初执不平事杀平魔道的魔修,初登至尊之位时,有这样的待遇么?
  铁制仙首令叩在桌面的金铁交击之声,竟如同战时响起的第一记战鼓。
  四方宗掌门扫过三人,眼风清明如镜,映得出世间美丑百态:“事到如此,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必端着了。”
  他形貌分明还年轻,沧桑口吻却不觉违和。
  世道太平时,他们聚在一起喝茶打牌种花逗鸟吹牛炫弟子。
  世道将乱时,他们就再度拾剑下山门。
  有口气在就行,没什么大能架子好端不端的。
  ————
  合欢宗上,人走的走,死的死,就连白家父子两人,都带着一脸如梦初醒般的表情,预备着回家交代后事,用裤腰带上吊。
  楚佑:“你不走吗?”
  他眉睫未抬,一副沉沉的八风不动模样,任谁都想不到他在遭受何等疯狂的阴气反扑。
  叶非折倒是想走。
  但他敢直接放话,他一走,楚佑十成十得当场走火入魔。
  拉扯到现在怪不容易的,总不能眼睁睁看楚佑走上绝路,叶非折就是走,也得等楚佑不那么疯了再走。
  因此他道:“我为什么要走?”
  楚佑唇角动了动,如讥似嘲:“我方才吞噬了晋浮的分神。”
  单单凭这一点,哪怕他用的仍是灵力,看上去仍是个正经的仙修,旁人也绝不认他走的是正道。消息放出去,说是人人得而诛之也不为过。
  叶非折镇定道:“大快人心。”
  楚佑平平说:“我将邱泽、罗央两人吞噬成白骨。”
  若说他对付晋浮的手段是野路子,那么他对付邱泽、罗央的手段更是野路子中的野路子。
  这种路子,非但吃饱了撑着一天到晚斩妖除魔的仙道人人喊打,在魔道也是不死不快。
  叶非折:“哦,那是喜事啊。”
  他接得毫无障碍,倒是让楚佑一顿。
  许是合欢宗一行变故太多,楚佑体内血脉觉醒,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下来,他看叶非折不像以前那样跟看团光似的模模糊糊,什么真善美的好品质都往叶非折身上强拉硬套。
  倒是有点回到他们初见时候的意思,至少是在看个真正的人。
  叶非折真是把漠然刻进了骨子里,楚佑想。
  与其说他漠然是因为处变不惊,不如说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不入他眼的,当然不屑。
  偏偏叶非折不晓得他一眼有多动人。
  有多少人为了入他眼,耗了一生的力气,爬都想爬到那个高度。
  楚佑逼得更近,好让叶非折眼中自己更清晰一分:“我有一份血脉觉醒了。”
  他语气不疾不徐,不高不低,每一个字的落处标准得像掐着拍子,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我不知道那份血脉来自何人,有什么传承讲究。但晋浮等人的结局你看到,我可以吞噬他们煞气为己用,杀人无形。”
  说到这里,楚佑沉默了一下。
  他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别说饶州,前十七年里连楚府都没出去,最十恶不赦的想法是一把火烧了整个楚家,最异想天开的做梦是和其他许许多多少年人一样,肖想虚无缥缈的天下第一位置。
  总而言之,即使楚佑是个怪胎,他见过的世面实在不多,尚且怪胎得有限。
  楚佑还是斟酌一下才能确定对自己这份匪夷所思血脉的形容:
  “我虽说不知该如何这份觉醒的血脉,却明白我不容于世,是天下,是仙魔两道的大忌讳。”
  越说,楚佑越觉得自己就该是这样的。
  出生即罪孽,活该受尽憎恶白眼。
  “我会吸更多的煞气,也许哪天就真正被反噬,成了彻头彻尾只会杀人的疯子。天良丧尽,六亲不认。”
  “所以你不走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主没有说错,他的血脉应该叫做祸世,所有祸世的传人一般也只剩下……祸世的结局。”
  多日不说话的系统跳出来为叶非折细细解释,解释完纳闷道:
  “很奇怪的是,原着中这份祸世的血脉是男主最大的秘密。偶尔有看出端倪的全被男主痛下杀手永远封口,一直平平安安隐瞒到他飞升的时候。”
  “男主为什么会主动和宿主说那么多?”
  要不是清楚叶非折对于现在楚佑的意义,系统简直想叫叶非折小心被杀人灭口。
  系统终究不是人,不知道人那些复杂的构造,别扭的情感。
  现在的楚佑,也不及原着中几十年后的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柔软的地方。
  叶非折的出现,对楚佑而言恰到好处。
  硬要比喻,叶非折就像是那层灯罩,在凛冽寒夜中,终于是护住了最后一点跳动的微弱火苗。
  楚佑也会…找不着路,不知道何处容身。
  也会想求一句温言软语的安慰,好来做他走下去的支撑。
  可是楚佑毕竟在最阴暗的恶意里活了十七年。
  磨练出他浑身是刺,也让楚佑谨慎到极处,不敢将任何事情往有一点点好的方向去赌。
  他没有青天白日照出来的风光霁月,也没被脉脉温情养出来的通透包容。
  楚佑赌不起,输不起。
  所以哪怕他渴求叶非折的一句安慰,也会梗着脖子把自己往泥里贬。
  他贬过一回,哪怕叶非折再贬,再把他往地里摔,也就无所谓了。
  要真看不穿楚佑言语下那么点心思,叶非折几百年也就白活了。
  他不怒反笑:“你是要我夸你厉害,未来必定能掀起腥风血雨,还是要我骂你卑鄙,未来会掀起那么多腥风血雨?”
  “楚佑,出息呢?”
  大约是没想到能有第三种答法,楚佑一时竟没答出话来。
  叶非折寸步不让:“行啊,你行我也行。”
  “诺,看到我手上的刀了吗?”
  他抽出不平事复又合上,声音比刃鞘相击声更寒更冷:“魔道的圣刀,不平事。不知有多少人把这把刀称为妖刀,视它为不祥之物。”
  “听到宿不平之前怎么喊我的吗?”
  “他说我是未来魔道至尊。”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拿着这把刀血洗魔道,哀嚎遍地生灵涂炭?你怎么知道我接近你不是为了利用你,你的血脉兴许还是我掌权的垫脚石。”
  最后,叶非折冷冷一记嗤笑,语调轻飘飘的,听不出多少爱恨:
  “所以说,你真的不走?现在走还来得及啊。”
  “你自己都不肯走,还来问我走不走?”
  “那不一样,叶非折。”
  楚佑看着他的眼睛说。
  风水轮流转,这回说不出话的换成叶非折。
  叶非折还是仙首时,横行无忌那么多年,有敬他修为的,有爱他容貌的,有畏他身份的,形形色色的眼神看到麻木,唯独没见到过楚佑这一种。
  分不清是绝处逢生,还是生处逢绝。
  像是悬崖峭壁上开出的花,雪山荒原里的一滩春色,那么多年不为人知的艰辛,只为一眼望过去时的天作之合。
  “你对我,和我对你,不一样。”
  叶非折是他生命里照进来的第一缕光,给他新生。
  而楚佑对叶非折而言,仅仅是个无关紧要的匆匆过客。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叶非折想。
  祸世好歹没来得及为祸过世间,还能把一颗真心掏出来待人。
  他却要连祸世的真心都骗。
  叶非折突然很想回到从前。
  回到爱是爱,恨是恨,可以堂堂正正和楚佑说一句我管你流的是什么血,是不是真的祸世,我只知道你是我朋友,只要没做错事,我护你到底的时候。
  可惜终究回不去了。
  “楚佑,除了你自己,没人拉得了你。”
  身上的伤势混着仅剩的一点良心一同作痛,叶非折几番折腾下来也没力气撑下去,疲倦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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