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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48)

作者:昔日 时间:2022-05-09 08:09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侯爷。”秋白带着药箱,见门未关,想着方才司漠紧张的模样便直接进了门。
  然而进了门就看见这么一幕。
  世子脸色泛白,坐在木榻上衣袍凌乱,而侯爷则是衣衫不整的站在横榻前,秋白心里犯怵,三人面面相觑,没人作声,他看看裴熠又看看霍闲。
  世子脖子上那红痕是怎么回事........
  侯爷怎么还动起手了,也太粗暴了......
  世子也是好脾性,这都不生气......
  “看,让我看看。”
  司漠只说了侯爷叫他赶紧去看看世子,却也没说是什么毛病,他这一来,一目了然。
  秋白放下药箱,裴熠便进去翻了见干净的衣袍套上,他方才注意力都在霍闲身上,忘了自己进屋就脱了衣服,这会多少也有些尴尬,裴熠本意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司漠醒酒药没抓来,倒是把秋白搬过来了,可人都来了,他只好强装镇定,说:“你看吧。”
  秋白拨开霍闲脖颈,说:“只是少许疹子,涂上药,两日便会消退。”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瓶,然后才说:“烦请世子伸手。”
  秋白已经摆好了脉枕,霍闲迟疑了一下,说:“不用了。”
  秋白自幼学医,知道不愿诊脉的人大概是出于什么原因,思索了一番便说:“世子放心,只是寻常诊脉。”
  霍闲身体藏着毒,这种毒寻常的大夫看不出来,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说:“真不用,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
  酒后更要注意,不看怎么开药方。
  秋白眉头一皱,看向裴熠。
  “诊脉而已,你怕什么?”裴熠说:“医者讲究望闻问切,秋大夫看什么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霍闲一愣,心里泛起了嘀咕,秋白明显误会了,裴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的。
  他装作没听见,迟迟不动,秋白却犯了难。
  裴熠心头那股无名火又被倏的点燃,他二话不说一把上前握住霍闲的手臂,将袖口向上一翻,那节瓷白的手腕便被迫搭在脉枕上,“诊”
  裴熠看着他,话却是对秋大夫说的
  秋白一愣。
  房中寂静无声,霍闲垂在长袖下的左手握着拳,目光一直追随秋白的表情,心中已是惊涛,这种变化叫他陡然生出一种强烈想要躲避的欲望。
  霍闲在这一刻想起师父季淄的话。
  “古医书记载,虎骨印是世间奇毒,巫医以人体为器,炼虎骨为引,以此在体内种毒,凡是中此毒者,脉息微弱,似久病之相,每冬至夜临,心腹之内,如有万物噬咬。这种蛊毒会在人皮肤上留下印记,中毒者的时间越久,印记越深,待它通体呈黑,便死在体内,化成黑血融进人体,蛊死便是人死。”
  季淄说:“世上的医者千千万万,能解此蛊毒者不足一二。”
  季缁倾尽前半生所学,才将他送到大祁,“你要记住,千万不可让人知道这种毒还尚在,在你身上。”
  那时候,霍闲还不是特别明白,难道不是让别人知道了,才又更多的机会解开它么?
  良久之后,秋白才松开手,“并无大碍,就是脉象有些乱。”
  霍闲唇角一勾,还未开口便又见秋大夫皱起眉:“世子从前是否受过什么伤?”
  霍闲一愣,刚沉下去的心又浮上来,但那只是稍纵即逝的变化,并未被察觉,他从容的说:“没有。”
  秋白的本事裴熠从不怀疑,霍闲的回答太过从容,以至于反倒令人生疑。
  “那就奇怪了。”秋白说:“世子脉象比常人要弱的多,像是久病未愈造成的。”他略思索了片刻,重复着又问了一遍:“真没受伤么?”
  被两个人四只眼睛看着,霍闲有些无处遁形,他说:“真有什么,还能瞒得住秋大夫妙手?”他看向裴熠:“侯爷不信,不如让秋大夫再诊诊,诊出来,我也好对症下药。”
  他这么说,便自觉的卷起衣袖,大大方方的将手伸了出来。
  “这......”秋白有些尴尬,他收起脉枕,道:“待我回去翻翻医书,兴许能查出什么。”
  秋白行了礼,提着药箱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继续不要脸的跪求大家的海星。


第37章 纠葛(七)
  桌上是秋白留下来的药瓶,裴熠伸手扒开瓶口红色的木塞,一步步走到木塌面前才停下来,他抬脚勾了一把椅子过来。
  “獭髓。”裴熠坐在椅子上,嗅了嗅瓶口,说:“秋大夫这是把你当成了宫里的贵妃了。”
  霍闲没说话,抬手将凌乱的衣领重新理好,裴熠就这么看着他,明明他是在整理,看着却总感觉那人的动作像是在宽衣解带。
  “好看么?”霍闲说:“还是,你想知道什么?”
  他这么说话还带着笑,可裴熠却没什么表情。
  他的那种逼视让人望而生畏,霍闲便转过头,望着窗外。
  良久之后裴熠才冷淡的说:“我以前见过你。”
  不是似乎见过,也不是问他是不是见过,裴熠说的笃定,那是一个嗅觉一流的飞将对自己判断的坚信,这种熟悉的感觉冲破层层迷雾,击溃了他由来已久的疑虑。
  “没喝就醉了。”霍闲一哂,刚要抬腿下榻,却被裴熠拦脚挡住。
  “没有就说没有,跑什么。”裴熠眼角一挑,那冷淡的审视顿时化作玩味的调侃,他摩挲着药瓶:“秋大夫留了这么好的药,不用可惜了。”
  霍闲闻言正要伸手接,裴熠却不妨让开,“自己哪能看得见。”
  裴熠没让他拿到药瓶,却抬手挑了他的下巴,拇指抵在他的下颌上迫使他偏开头。
  领口下露出大片的肌肤,红色的抓痕明显,一半藏在衣领里,一半敞露。
  药膏贴着肌肤,不时伤口处便传来一阵灼热感,霍闲下意识地因为这不适后仰了半步,岂料裴熠手劲却大,捏着他的肩说:“别动,否则我稍一用力,你这脖子可就断了。”
  霍闲好笑,这种唬小孩的威胁在他看来毫无攻击性可言,索性昂着头,说:“我惜命,脖子在你手里,你想问什么便问。”
  裴熠看着他,忽的想起幼年时母亲生忌的时候,父亲曾带着他去陵墓前去祭拜。
  那时裴熠还小,对于生死还理解的不太透彻,只听父亲和身边的人每每说起母亲的时候,总是一阵叹息。有一回他不小心打碎了母亲房中的一尊花盏,他以为爱母亲入骨的父亲定会责骂,但闻讯而来的父亲并没有骂他,他只是将碎片一块一块的拾起,捧在手里,说:“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像这尊花盏一样,轻轻一碰就会碎。”
  裴熠不解地问:“什么是美好的东西?”
  那时裴熠只有高叔稚身高的一半,他迈开步子,走到裴熠面前,透过半阖的窗沿,看着长空出神,“能让你觉得活着有期盼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裴熠伸手去摸高叔稚身上的盔甲,硬的割手。
  他又盯着高叔稚腰间的佩刀,说:“它很美好,我碰碰看会不会碎。”那刀是年幼的他所有的期盼,他盼望有一天能像父亲一样,在千军万马中挥刀杀敌将,他要做跟父亲一样的将军。
  高叔稚将佩刀接下来递过去,笑笑说:“你试试看。”
  那刀光影森寒,出鞘便给人一种冷冽的杀伐之气,他拿不住,高叔稚说:“拿不住的东西无论多美好,都不属于你,即使短暂的拥有了,它的下场也便不会好。”
  裴熠不懂其中的深意,他只在庄先生的书里看到过,持之以恒才可能成功,先生也是这么教他的,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切莫放弃。
  猩红的残阳慢慢垂落,映红了他稚嫩的脸,他贪婪的望着刀,细细的摩挲着它的每一寸:“保护好不就行了。”裴熠握着刀鞘。
  “保护好......是我保护好......”高叔稚喃喃的重复了两遍。
  裴熠摸够了刀,抬手在夕阳里看见将军的侧脸,那是不复往日的雄劲和英挺的一张脸,他顺着父亲的目光看见屏风上的一幅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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