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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12)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时间:2023-04-26 10:05 标签:强强 穿书 相爱相杀 天之骄子

  薛市兴致盎然地看着二人咬牙切齿地低声交谈,等到终于有停止的迹象时,便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发问道,“那、那小尧哥哥呢……”
  谢宣淡然抢答,“无碍,他也是个傻子。”
  面对此言此语,谢谌尧磨着后槽牙愤然沉声道,“谢宣,别逼我在这种施展不开拳脚的地方干弑君这种大事。”
  这两人若是斗起嘴来,自然是什么话都敢讲都敢骂。
  而且也什么人都敢往话里搬。
  谢宣勾起模板式的假笑,“也别逼我在这种地方就叫你白哥过来打你一顿。”
  “靠!”谢谌尧气到脸上贴的白条都掉了两根,“这算舞弊吧!”
  “不。”谢宣笑着摇了摇头,“这算合理利用优势。”
  在斗嘴之余,谢宣与薛市下完剩余的棋局后,今日的五子棋大战正式落下帷幕,最终是以薛市一方有战必胜简单粗暴地概括了今天的战局概况。
  等到了坐马车回皇宫的路上,不知为何,谢谌尧一直心事重重。
  “……再过几年,我一定能打得过白哥。”
  等马车车厢里的氛围静谧了许久后,谢谌尧微蹙着眉头,幽黑的深眸一眨不眨地盯向想趁机打个小盹的谢宣。
  每次谢谌尧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他确实在说一件对自己而言极为重要的大事。
  他硬是要正对着谢宣的眼睛说出这句话,好像谢宣是什么相当重要的见证人似的,弄得谢宣感到一阵空穴来风似的的莫名其妙。
  谢宣抬手轻揉太阳穴,驱散翻涌上来的困意,随口应道,“你这话要是能对着你白哥说一遍,就算你成功一半了。”
  “谁会那么不识好歹啊!”谢谌尧叹了好大一口气,“就算真能超过,还指不定得过几年呢!而且,我要是不告诉他,他说不准还能进步地缓慢点,好让我有追赶的余地啊……”
  谢宣觉得有些好笑,“这么不笃定还敢立誓?”
  谢谌尧的那句“谁会那么不知好歹啊”一出口,谢宣立马便想到了那日在灯宴上对着白枝雪颇为嚣张跋扈的陈元狩。
  陈元狩立的誓可比谢谌尧要霸气多了,不仅定了期限,话里的言下之意更是狂傲,那句“给我两年,我能让你在我面前拔不出这把剑”的话的意思无非就是:等两年之后,我必然能够吊打你。
  不过在知道了书中结局的谢宣看来,陈元狩并非不知好歹,而是说了句简单的实话。
  冬去春来,陈元狩在那日灯会上,嘴里说过的人情,应当是这辈子还不上了。
  谢宣现今觉得,他必定会在这深宫里过一辈子。
  可他也的的确确不想如此。
  所以有时他会觉得,若是某一日他为这样的生活感到厌倦与抓狂,陈元狩领兵撞开皇宫的大门的那一刻,对他而言,算不算一种解脱?
  不过这解脱的代价实在太大,完全就是治手伤砍手的愚医行为。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放弃掉可能可以让自己多活几年的机会,没有在灯宴上就杀了陈元狩,也在于重生前读《通天》一书时,陈元狩是他在其中最喜欢的角色。
  或许面对面时,陈元狩的性格会让人徒增压力。但当初的谢宣隔着书页,见到的只是怀揣着一腔孤勇闯进国都、偏执又疯狂的少年。
  这恰恰是他从来就欠缺的东西。
  未进皇宫大门,就有人持剑拦了谢宣乘坐的马车,他还没伸手,谢谌尧就急躁地替他拉开了帘子,面上有些不悦之色。
  “白、白……白哥!”
  在见到拦车之人时,谢谌尧硬生生将组织好的几句粗语咽回了肚里。
  谢宣坐在车厢内,一下未动。
  他听到利剑插回剑鞘的响声,看也不看便能知白枝雪此时必然是拧紧了眉头,双手捧剑作揖,正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护国将军拦路在前,马夫没有不停车的道理。
  紧接着,白枝雪低沉的嗓音在近处响起。
  “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努力让正牌受有存在感了!
  记住一点,以后全书武力值最高的必须是第三四章 写到的那个穷小子。

第10章 开搞事业
  供皇帝休憩的寝宫内,此时除了游走的宫女们,以及候在门外的太监之外,便是谢谌尧白枝雪二人立于木案下,与坐于软榻上的当朝皇帝相看无言。
  谢宣的臂肘撑在木案上,脑袋轻倚在左手的指尖上,半束起的乌黑长发泼洒在金黄色的软榻上,他微挽起宽大的朱红色袍袖,复而举起了茶杯。
  近旁侍候的宫女立马往里斟了杯热茶,他又将其一饮而尽。
  这样的动作,他已经在眼前的两个人面前重复了三四次。
  “你有这么渴吗?不就是一个秀女大选吗?”谢谌尧先一步耐不住死寂的氛围,向前走了两步,拧着眉言之凿凿道,“大不了你态度强硬些,你现在都做皇帝了,这世上还有人能逼你不成?”
  谢宣两指捏转着杯沿,他的指尖是冰凉的,盛着热茶的玉杯却是温热的。他微阖着双眼,打了个哈欠,困倦地凝视着手里的茶杯,“我只是在想……我该娶谁?”
  “不、不是吧?你、你还真打算听那群老不死的榆木脑袋们的话娶妻?”谢谌尧突然间就支支吾吾起来,“你也不看看白哥,他比你年长五岁,他都没娶妻,你急什么?”
  “这话在理。”
  谢宣忽的睁开了双眼,放下茶杯,从软榻上站起身来。
  方才挽起的衣袖还未整理过,右肩的外袍又因这突然的动作掉下了肩膀,显得他的着装看上去些许凌乱。
  见到谢宣起身,宫女把手里的茶壶置回木案上,双手覆在腹部,恭敬地低头弯腰,往后退开了几步。
  “你不如现在就去找白枭之,叫他先把他儿子的婚事办了,再来操心朕的婚事。”
  谢宣正对着谢谌尧,口里的话答复的也是谢谌尧,侧眼看向的却是一直缄默不言的白枝雪。
  他尽量使神情平淡,又使语调平稳,却掩不去眉骨间渐涌起的恼火。
  与之前的急躁不同,他这次是真的生气。
  为了演好《通天》书里恃宠不骄、心怀天下的太子谢宣,他一向喜欢在人前装成有礼数又乖巧的模样,幼时闹完脾气也会很快道歉,不至于会在白枝雪面前如此无礼地喊出他父亲的名讳。
  当然这恰恰也因为他身边有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犯错。
  这些个个装成道貌岸然模样的老狐狸,天天揪着他不愿去做的事,成□□着他去做,若是他不愿做,便成了有负先皇遗诏的不孝子。
  前朝的大将军白枭之就以谢宣应当遵循先皇生前愿望为由,告知他应当寻一良配,早日立后。
  这话他自己不来说,非三番两次找他的儿子来说,第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用了拦车那么大的架势,居然也就只是为了这档子事。
  当初在皇宫里打闹的日子里,谢谌尧从未见过谢宣这副模样,此时他呆愣在原地,不知还能再讲些什么来缓和气氛。
  “白枝雪。”
  在这段简短的谈话里,谢宣第二次直接喊了白枝雪的大名,第一次是提及,第二次则是眼神相接后脱口而出的称呼。
  谢宣赤足走过纹理条路的红木地板,朱红色的衣袍拖曳在地上,衬得他裸/露在外的肤色白得如同羊脂,显出莫名的艳丽妖异。
  一时看呆了的谢谌尧暗暗握拢了右拳,不动声色地细咽了口唾沫。
  他心中颇有罪孽感地想道,这不该是形容一国之君的词汇。
  待到走近二人后,谢宣将手搭在白枝雪肩上,语气间忽然就从刚才的怒意里转换了调子。
  “你就与白国老说,朕还没玩够,实在不想太早就徒增风月之事上的烦恼。”
  白枝雪面无神色,垂首道,“微臣遵旨。”
  谢宣心中想,反正他在这世间多数人看来不过是只不务正业的小白兔,就算满朝都是狡猾的狐狸,也应当由大灰狼来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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