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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银币一磅的恶魔(29)

作者:星河蛋挞 时间:2020-06-02 09:57 标签:奇幻魔幻  西幻  狗血  

    最后是焦糊味分开了你们,雷米尔骂了一声,匆匆跑进厨房。你呆呆坐在沙发上,依然晕乎乎的,好似中了暑。当你低下头,你能看到白色的精斑落在黑色法衣上。
    何等堕落。
    你摸了摸嘴唇,你的嘴唇刺痒,或许有一点红肿。你还饿着,但你感到餍足,精神与肉体仿佛都已接受了投喂。你转头,从敞开的门里你可以看到厨房,雷米尔正咒骂着抢救那锅被遗忘的汤,他没管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衣裤,反正这是你们家,又没有别人。
    你犯了错,一错再错,需要深深的、严格的忏悔。你会忏悔,你当然会。
    但是,你意识到,你不会悔改。
    你愿意花一两倍的时间忏悔,余生的每一天你都可以在忏悔室待到天明。你能头顶荆冠、脚踏棘丛、一路跋涉到圣堂,向圣父、圣灵与教宗忏悔你的罪过,你认罪,但你不悔改。
    你想,这是值得的。
   
    第二十五章
   
    距离开始动工大半年后,终于,你把客卧变回了正常的卧室,而非忏悔级的恶魔牢笼。
    神圣祷文永久性地刻印在了许多地方,要想解除它们根本不可能,除非把房间推平再重建一次。这半年多来你尝试了许多方法,最后构造出了效力相等、效果相反的逆向祷言,那神圣的力量如同衔尾蛇,自身吞噬自身,最终双双泯灭。用这样的办法,你成功给雷米尔整理出了卧室。
    你谨慎地做了很多次实验,就像使用青霉素前预先进行皮试。雷米尔最大的反应也只是一场低烧,持续一天,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他的适应力惊人,你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以圣遗骨之力死而复生,还是混血恶魔(或者后天觉醒的混血恶魔)都有这样的本事。当雷米尔平平安安地走进客卧时,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完成了什么样的壮举——或许不该用“壮举”这等褒义词。
    师长们会将之称为魔鬼的行径,敌基督的邪行,你成功用祷言保护了有着恶魔血统的生灵,如果你能成功迈出这样的第一步,假以时日,你甚至可能让一个恶魔在圣堂里漫步。
    雷米尔对此一无所知,他不太了解圣职者的把戏。他在你的注视下走进房间,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这有点……”他嘀咕道,说了半截儿就没再说下去,只是感谢了你。
    同居到现在,你已经了解到雷米尔相当擅长忍耐,以及许多时候不会直接告诉你他的所思所想。这让你更密切地关注他,让你在此时看出他有点儿勉强。这有点什么?房间哪里不好?你有点懊恼构造逆向祷言前没问过雷米尔,或许他更想住进主卧而非客卧。你想说他并非一定要住进来,再给你几个月时间你就能把主卧的限制也拆掉,不过雷米尔已经走了进去。
    “也是时候挪窝了。”他低声说,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不知在跟你说话还是自言自语,“我总不能永远呆在沙发上。”
    雷米尔走到床边,坐了上去。温度渐冷,前几天开太阳,秋冬寝具都已经晒好了,床单铺在新买的大床上,被子和枕头堆叠在床头。他向后倒在床上,手拍了拍叠好的被子。
    “比九成士兵叠得还整齐,每次看你叠被子我都觉得自己还在军营里。”他说,“圣经上还要求这个?”
    “只是教会的要求。”你想了想,客观地补充道,“也不是每个圣职者都有要求。”
    规整方正总是好事,神创造了如此有条不絮的世界,你们也应当在日常生活中效仿此行。戒律修士会拿尺测量你们的被子,精确到毫米,失误的惩罚比一晚不盖被子糟糕许多,因此你的一些兄弟姐妹会用水将被子理整齐,接连几个月都和衣而卧。你早已习惯了这样整理床铺,即便上战场后没人会在量你的被子。
    雷米尔躺在床上,伸展着身体,几秒内就彻底完全弄乱了整整齐齐的床单。刚才他几乎把自己摔到了这张弹簧床上,大床为之震动。雷米尔在床上弹跳了几下,你胸口也像有个弹簧似的,心脏为之跳跃,轻松得像没有重量。你看了他一会儿,转头看看钟,准备按照时间表出门买点东西。今天是休息日,你还没出过门呢。
    “以诺!”雷米尔在身后叫你,“谢谢。”
    你转回去看他,他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就像躺在云朵里。你说不客气,你看着他,感到一点点不舒服。
    雷米尔的双手打开放在两边,比他肩膀高一点点,双腿并拢。这只是他翻滚中无意识停留的姿势,却像极了十字架上的受难者。他看上去神圣而不祥,你走过去,把他的双手往下摆。
    你不需要雷米尔为你受难,你已经承担了你们的罪孽,他不应当再受一次,那不公平。
    你将他的双手放到了肩膀水平线以下,现在那看上去像个索取拥抱的姿势。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你,由你摆布,眨巴着眼睛。当你摆好了,满意了,准备离开,雷米尔一把抓住了你。
    “就这样?”他对你挑了挑眉头,“认真的?”
    他把你拉上了床。
    你还没有脱掉拖鞋,尽管家里的地板几乎一尘不染,踩上床还是让你颇为在意。你几次往下看,雷米尔发现了,他抱怨道:“别管那该死的鞋了!”
    他胡乱踢掉了你的鞋子,开始吻你。你跟他一起倒在床上,一块儿在弹簧上跳动了几下,这感觉真的比木板床好。床很大,不像沙发,你们可以伸展开肢体。你们的腿纠缠在一起,七手八脚脱下衣物,把它们扔得到处都是。
    你的性器在裤子里勃起,像听到铃铛声的饿犬。你们已经这样做了很多次,接吻,彼此抚摸,互相磨蹭(雷米尔管那叫“手活”,跟“口活”对应)。有时候你们会给对方口交,他把你吸得魂不附体,也教你怎么舔他。你学东西很快。
    今天雷米尔脱得比之前都多,也把你脱得精光。肌肤相亲的感觉很好,体温煨着体温,皮肤贴着皮肤,你喜欢这样,你甚至想要你粘着他一整天什么事都不做,何等堕落。你抱着雷米尔时觉得自己含着什么甜滋滋的东西,口舌生津,想要吃下去,又舍不得吃下去。你想跟他做爱,但是做完你们需要洗澡,然后你们会继续各做各的事,或者你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你觉得那有点可惜。
    尽管可惜,每一次你依然迫不及待。
    你们粗重的呼吸声汇合成一片,雷米尔不再撸动你,他握着你的手,把你的手中从他的阴茎上挪到屁股上。“我想要你……”他咬着你的耳朵说,“操我。”
    从上次他在地板上骑你以来,几个月了,你不曾再插入他的身体——而这不是你头皮发麻阴茎发痛的原因,至少不止是。他让你这么做,不是你强迫他,也不是为了证明某些事而骑你,只是他想要。你的牙齿一时间力道不准,在他肩膀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这让你感到抱歉,而雷米尔没有喊疼或推开你,反倒吐出一口灼热的喘息,你觉得这是个“继续”的信号。
    他没有转过身去,仰面对着你,在你的手指进入他时颤抖着吐气。你闻到了一点不安与恐惧,那种在性侵受害者身上絮绕不去的东西。但当你停下,他又催促你。雷米尔的眼睛紧紧盯着你,好像拽着一根救生绳,眼睛都不眨。
    你问他还好吗,他仓促地笑了一下,说要是有套子就好了。你迅速离开了一下,拿回一个避孕套,雷米尔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对家里有这个万分惊讶。“我是这片辖区的神父。”你说,“也负责一些公益事业。”比如给附近的青少年发避孕套。
    这回雷米尔真的开始笑了,他大笑,说:“神父还真是方便。”他用牙齿咬开了包装,你看到他露出的犬齿,这才意识到他的牙齿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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