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在都市(44)
不就是看个电视吗？不就是偷偷看电视被抓到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现在, 段小楼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我、我口渴了，起来喝口水。”段小楼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喝水喝到这儿来了？”陈焱要笑不笑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渗人。
“我、我喝完水睡不着, 就过来看看。”段小楼强行辩解道。
出乎段小楼意料的是, 陈焱并没有再和他争论下去, 而是一把将他搂住, 另一只手还顺便搓了一下段小楼略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傻瓜，快去睡觉。”
段小楼被陈焱带回房间的时候，还处于一片懵懂的状态。就好像一个刚刚捣蛋的小孩, 原本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被家长引到桌前喝了碗热汤一样。
这简直不科学！
然而不管科不科学, 陈焱都没有指责他的意思，除了突然出现在实验室吓段小楼一跳外，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将段小楼塞进被子, 又温柔地将被角掖好，道了一句晚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段小楼由最初的惶恐到后来的担忧，再到最后，突然有了一丝愧疚。
他觉得自己有点乱, 今晚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是又好像经历了很多似的。段小楼胡思乱想着，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时, 像是睡着了很久的陈焱突然支起身子，他摸了摸段小楼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不出意外的传来一阵软绵的“哼哼”声。
陈焱轻笑了一下，重新躺回了床上。
晚上偷偷爬起来做实验的下场就是即便陈焱不停叫他起床，他却总能在闭上眼睛三秒后立刻入眠。
陈焱有些无奈地看着瘫软在床上的段小楼，最后只能将他当成一具玩偶，服侍他洗脸穿衣。
段小楼维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吃着早餐，周围一切都与平日没什么差别：一边看报纸一边喝豆浆的段爸爸，温文尔雅地吃着面条的大哥，安安静静端坐着吃煎蛋的小弟，以及不停和陈焱交头接耳的妈妈……
咦，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乱入了。
段小楼再次将众人打量了一圈。
爸爸很正常，哥哥还是那么帅气，弟弟依旧傲娇又可爱，妈妈……妈妈为什么老是和陈焱使眼色呢？
段小楼一直混沌着的大脑直到这一刻终于清醒了过来。
原来不只是陈焱察觉到了自己的举动，就连段妈妈也发现了他晚上起来做实验的事情吗？还是说陈焱将他偷偷做实验的事告诉段妈妈了？
因为这些猜测，段小楼的情绪一直十分低落。
临到出门，段妈妈还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段奶奶也在旁边帮腔，让他不舒服就请假别去学校。段小楼才感觉稍微好了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些什么，亦或者单纯的只是在愧疚。
*
邓凤没想到率先找上门来的不是段小楼而是陈焱。
当她透过猫眼看到站在门外一脸淡然的陈焱时，邓凤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的糟心感。
想到曾队的交代，在开门与不开门间犹豫了许久的她，最后还是决定敞开大门，将陈焱迎进家门。
陈焱进来后也没有客气，径自找了个还算舒适的地方坐下，还一副主人模样的对邓凤说：“你随意，不用管我。”
邓凤：……这里好像是我家吧？
“你来是为了？”邓凤开门见山地问道。
可不要以为这是她性格爽朗说话直，这种问话方式只是她们的一贯套路罢了。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监视段小楼。”她直白，陈焱比她更直白。
邓凤心里“咯噔”一下，有种“果然被发现了”的感慨。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普通人，他们无论是智力还是身体素质都在平均水平上下浮动，但是有一类人，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拥有了超出常人的能力，我们将拥有这种能力的人称为‘异能者’。
“异能者有先天和后天之分，但是这种区分并不能界定能力的强弱。目前，我们判定异能者强弱的办法是根据异能者的具体能力以及能量波动进行综合判断。”
她没有反驳说“我并没有这么做”，也没有立刻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而是谈起了“异能”以及“异能者”。
陈焱并没有打断她，而是摆出了一幅洗耳恭听地样子，示意她继续。
邓凤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虽然早就从同事的口中得知陈焱不太好对付，但是直到现在真正交锋才发现自己同事的评价还是太保守了点。
陈焱的态度始终沉稳淡定，这样的人分析问题不会受情绪左右，因此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只会根据自己的思路去分析，绝对不会被带偏。
当然，更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对方身上隐隐透出的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
不是说陈焱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吗？这么明显的压迫感，怎么可能出自一个普通人的身上？那群检测员都是吃干饭的吗？邓凤一边悄悄运转异能抵抗压力，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
然而她实在是错怪那些检测员了。
陈焱虽然芯子是红莲业火，但是外面裹着的皮囊却是实实在在的人类壳子。天火对他的身体改造虽然很大，却是在潜移默化之下完成的，这就好比用火提炼一块铁矿，去掉的都是杂质，凝炼出的仍然是铁，检测非人类的仪器对他完全不管用。再者，为必避免身体崩溃，他的力量大部分被寄存在了项链里，而项链又被段小楼雕刻了隐匿符文，其他人是察觉不到的。再加上他本人是玩火的行家，现有的能力被他牢牢地锁在了身体里，丝毫没有外溢，那些单纯检测能量的仪器当然也无法查探到什么。
这样一来，盯梢陈焱的人自然发现不了他的特别之处。
而邓凤就不一样了，她自己就是火属性异能者，对与火属性相关的事物感觉要更敏锐一些，更何况天火对其他火焰有种天然的克制，邓凤在陈焱面前感受到的压力可不是一点两点，能够保持镇定不失态，已经是她心里素质过硬的表现了。
“我们无意中发现段小楼和你可能是刚刚觉醒没多久的异能者，因为段小楼更容易接近，所以我们将观察的重点放在了他的身上。”邓凤半真半假地说道。
“异能者的能力到底是怎么样的？像小说里写得那样能够发出风刃、火球？”陈焱有些中二地问道。
邓凤没想到从进门到现在一直表现得十分沉稳的陈二少居然也会看小说，不过想到他过去的风评，这样的爱好似乎并不难理解。
“异能的种类有很多，你所说的这些被我们归类到了自然系异能，还有身体部分或全部强化的，精神力提高或变异的，或者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那段小楼呢？你们觉得他觉醒了哪方面的异能。”陈焱一改刚才的平静，兴致勃勃地问道。
“据我们初步观察推断，段小楼很有可能觉醒了精神类异能。他突然变聪明，很有可能是异能觉醒的表现。”
陈焱能够感觉到邓凤这句话并没有作假，然而正因为不是假话，他才觉得分外可笑。段小楼是个什么情况，没人比他更了解了，精神力异能者什么的，和段小楼完全是两码事嘛。
“然后呢？如果发现段小楼觉醒了精神类异能，或者他是别系异能者，你们会怎么做？”陈焱问道。
“无论他是什么系别的异能者，确定他的身份后，我们都会将他的信息登记在异能者档案中，凡是登记在案的异能者，都将受到异能组的保护，当然，前提是你必须遵守《异能者指导手册》里规定的条款，不会破坏社会安定。另外，我们还会招募一些有实力的异能者，希望他能够加入我们，待遇从优，薪资丰厚！”邓凤特别强调了最后一句。
陈焱轻笑一声，说道：“让小楼加入异能组，才是你们的重点吧？”
虽然明知道陈焱的话里有讽刺的意味，邓凤还是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的工作任务越来越繁重，正是需要注入新生力量的时候。更何况我们的待遇是真的很好，约束少，薪资高，还有津贴可以拿，很多人想来还来不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