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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美人(17)

作者:蜀七 时间:2023-01-19 12:20 标签:强强 无限流 异闻传说

  这次同组的人,别的优点没有,好在听话,但有时候听话就是最大的优点,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
  天黑之后,闲乘月走出了门,宿砚跟在他身后。
  两人刚出门,正好和陈炜碰上,陈炜冲宿砚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极为清纯,充满了善意,加上陈炜本身年纪就不大,少年感更足,宿砚眯了眯眼睛,觉得世人都一样,看脸识人。
  哪怕陈炜再心机,有张看起来没有威胁性的脸就会让许多人放下戒心。
  “闲哥,我去村长家。”陈炜微微低头,凑在闲乘月旁边说。
  闲乘月眉头微皱:“怎么就你一个人。”
  陈炜叹了口气,声音很轻,但没什么怨气:“不提他们了,本来这种事风险就大,而且人多不一定好,我一个人去,被发现的概率更小。”
  闲乘月看了眼陈炜。
  看来陈炜比他哥更刚强一点。
  “胆大是好事。”闲乘月难得夸人。
  陈炜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他微微低头,有些长的头发落到耳畔,抬头的那一瞬间,他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
  宿砚看得额角青筋直跳。
  但又不得不承认陈炜高明,状也告了,还标榜了一下自己多善解人意,多有勇气,最后再用低头的柔弱娇羞收个尾。
  他还是小看了陈炜。
  陈炜不知道宿砚在想什么,他只是牢牢记着他哥说的话。
  能抱住闲乘月的大腿就一定不能松手,说不定以后还有再碰面的机会。
  三人在路口分开。
  闲乘月和宿砚上山,陈炜去做贼。
  宿砚状若无意的走到闲乘月身边问:“闲哥跟陈炜关系挺好的?”
  闲乘月看了眼月光,今夜月亮周围没有云,月光应该不会太快被挡住,他不怎么在意地说:“陈炜不错。”
  上山的路还是像之前一样难走。
  宿砚紧跟着闲乘月,他忽然问:“闲哥,你在现实里住哪个城市?”
  闲乘月脚步不停:“问这个干什么?”
  宿砚:“说不定我们在一起城市,还能见个面。”
  闲乘月转过头,冷冷的看了宿砚一眼。
  那眼神既深又冷。
  宿砚停下了脚步。
  闲乘月冷漠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温度。
  宿砚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当真。”
  继续提步上山,夜晚的山林并不安静,虫鸣声,昆虫扇动翅膀声,还有晚风吹过,树叶婆娑声,周围的一切似乎无比嘈杂,夜风裹挟着树木泥土的清香和腐臭,形成了一种新的味道,说不上好闻,又不算难闻。
  越往山顶走,鸡粪的臭味就越明显,尤其他们走的是下风处,越走越臭。
  等打开山顶茅草屋的木门,闲乘月微微侧身,问宿砚:“你抓还是我抓?”
  宿砚:“……”
  这些鸡可不是已经去毛的死鸡,全都活蹦乱跳,不仅脏臭,还会啄人。
  闲乘月看宿砚不动,正准备自己进去动手,宿砚就已经深吸一口气,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他迅速拉开鸡笼,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抓出了一只鸡。
  因为力气太大,又抓的是鸡脖子,差点把鸡掐死。
  一抓出来,鸡就疯狂挣扎,扭着脖子去啄宿砚的手臂,宿砚没想到一只鸡还能有这样的战斗力,差点被鸡挣脱出去,手臂也被啄出了伤口。
  闲乘月:“抓它的翅膀。”
  宿砚手忙脚乱的调整姿势,总算让鸡啄不到他了。
  “不是还有一晚吗?”宿砚跟闲乘月下山的时候问。
  他以为闲乘月应该会在村长收祭品的前一晚再来抓鸡。
  有了梁舒他们那一组的事,他们的鸡也不安全。
  而且把鸡养在他们屋子里……那也太臭了。
  鸡又不是人,又不会去茅房。
  闲乘月:“至今为止都没下雨。”
  宿砚愣了愣。
  闲乘月:“我说过,里世界没有真正完不成的任务,如果明天下雨,天黑之后我们就不能上山,甚至不能出屋,不能发出声音,以防万一。”
  “还是闲哥你想的仔细。”宿砚微笑道。
  下山总比上山更难些,小山坡爬起来容易,下去麻烦,尤其是宿砚手里还抓着一只鸡。
  他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抓着玩意。
  闲乘月动作倒是很轻巧,他似乎习惯这种地形,再陡的坡,他也能迅速的走下去,就跟身轻如燕似的。
  倒是从小生活在城市,远足都是在平原上的宿砚有点笨手笨脚。
  看着宿砚提着鸡,低着头找落脚点的笨拙样子,闲乘月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闲哥……”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音,宿砚忽然闭上了嘴。
  一只手正抓着他的脚腕。
  有水草一样的东西正爬过他的腿,攀上了他的腰。
  腥味,臭味从脚下蔓延至他的鼻尖。
  他的手腕上有冰凉的东西滑过,黏液从他的皮肤蜿蜒滑落。
  那种感觉,就好像无数爬虫在他身上寻找着寄生的场所,两层衣料也隔绝不了这恶心的触感,宿砚手里的鸡拼命挣扎,宿砚迈不动步子,他的脚被这土地紧紧吸附住。
  水草一样的东西忽然缠绕到了他的颈边,那股臭味更加明显。
  他被拉住的脚腕已经失去了知觉,冰凉黏稠的液体已经渗透了他的裤腿和鞋。
  他终于知道那水草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女人的长发。


第13章 荒村祭祀
  月光洒落在地上,宿砚的脚下有反射的白光,只是一小滩积水,跟泥土混在一起,不凑近些看,或者月光没那么亮,都容易被忽视。
  站在闲乘月的脚步,才能更清晰的看见宿砚周围正发生着什么。
  一双苍白肿胀的手正抓着宿砚的双腿,尖锐的指尖已经刺穿了宿砚的皮肤,陷进了肉里,从水坑里冒出水藻一样的头发,无数发丝集结在一起,已经缠住了宿砚的半身。
  宿砚也看着不远处的闲乘月。
  他手里那只鸡还在疯狂挣扎,宿砚一动不动,任由头发把他缠住。
  每一秒似乎都没无限拉长。
  宿砚目不转睛的看着闲乘月,明明他可能马上就要死了,但他却并不恐惧,也不害怕,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想——如果他死在闲乘月面前,闲乘月的表情会不会变一变?
  他又想到了自己,他从没有想过要好好活着,不少次他站在天台上都想跳下去,但最终又都没有跳。
  听说人的基因里都有自毁的冲动。
  登上高处想往下跳,拿着刀叉想挖掉自己的眼睛,小刀片都能用来割皮肤。
  用烟头烫自己的皮肉。
  只是理智总会克制这种冲动。
  宿砚忽然冲闲乘月笑了,他的声音很沙哑,但很大,他似乎希望闲乘月能记住他,希望有人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他在深夜的寒风中,被长发勒住半身,冲闲乘月说:“闲哥,你等等,等我死了你再走。”
  闲乘月依旧是那张冰冷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就在宿砚以为闲乘月会目送他一程的时候,闲乘月忽然动了。
  闲乘月的速度很快,他那并不夸张的肌肉蕴藏着似乎无限的爆发力,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他抓住了宿砚的手,那只手上还抓着那只逃跑无望,叫得声嘶力竭的鸡。
  这一刻,宿砚似乎能闻到闲乘月身上的味道,那是很淡的汗味,准确的说,是性感的味道。
  他也能感受到闲乘月手心的温度,不冷,也不热,正好。
  闲乘月看着宿砚的眼睛:“松手。”
  宿砚下意识的松开了抓着鸡的手。
  闲乘月徒手撕开了鸡的脖子。
  鸡血迅速滴落到水滩里,刚刚紧紧缠着宿砚的头发忽然松开,像无数双手,在疯狂的挣扎,又或者是汲取养分。
  只有抓住宿砚脚腕的手纹丝不动。
  闲乘月语速很快:“会很痛,忍着。”
  他话刚落音,还不等宿砚反应过来,闲乘月就已经牢牢抓住了宿砚的手臂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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