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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留你到五更[无限](229)

作者:阿辞姑娘 时间:2023-10-15 11:07 标签:爽文 无限流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轻松

  郑书却旋身往旁边连滚几圈,避开了陈宁默的争抢。
  陈宁默眯起眼睛,寒声问:“郑书?”
  郑书挑眉:“她的脑袋只有一个,被你砍了,我怎么通关?”
  这话还提醒了在场的其他人。
  他们并不是人人手上都有一把射机枪和光剑:老战士拿枪,新兵拿剑,新兵用不了枪,可光剑所有人都能使用。
  曾经拿枪的人可以用它来阻拦谢阿戚离开;眼下拿剑的人,则可以砍下谢阿戚脑袋来通关。
  而陈宁默面对郑书的挑衅也没废话,见他不肯交出光剑,就举手用射机枪把郑书替换为机械假肢的部位打得稀烂,使其丧失大部分的行动和抵抗能力。
  本就和潘若溪两看生厌的袁思宁也举枪如法炮制,想从她那抢走自己没有的光剑。
  就连铛铛都盯着穆玉姬手上的光剑挪不开眼,冯劲杉、崔浩成和卓长东这几个人更不用说了。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①
  谢阿戚望着战舰内相斗的众人,一边痴笑一边喃喃:“谢印雪……你看到了吗?”
  在墨盆旁看了全程的柳不花有那么一霎,还以为谢阿戚发现了他们,不过再往下看,他就发现,谢阿戚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我帮你除掉这么多对手……我不欠你了,我什么都不欠你了!”
  说罢,谢阿戚再度举起光剑,将剑柄抵在自己唇上,再按下启动按钮,于是一束光柱就从脑后穿出,将她的脑干烧成一团焦炭。
  在这个副本中,身体在纳米防护战衣的保护下,即便受伤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不过即使头颅没有防护,在死去的那一瞬间,谢阿戚也没有感到痛苦,只觉得伤口有着一种被灼伤的热感。她不禁想到,自己曾经想砍下谢印雪的脑袋,如果那天她真的砍到了,谢印雪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如果今天倒在这里的人是谢印雪,他会甘心吗?
  谢阿戚躺在地上,瞳孔已经渐渐放大,唇瓣却还在缓缓蠕动,低声问着无人的虚空:“……人皆有贪生之欲,为何独独罚我?”
  “我不甘心……我不甘……”
  作者有话说:
  ①范仲淹


第130章
  谢阿戚的死,在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哪怕是步九照也没例外。
  谢印雪是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异样。
  说实话,步九照的神情和平时里也没太多区别,仅仅是唇角抿得更平了些,唯有一向如同被寒霜深埋,只余冷寂和淡漠的眼底,忽地涌现出一阵强烈阴鸷的恨意。
  但看得更仔细些,就会发现那些恨意又不像恨,反而像是不甘。
  仿佛谢阿戚临死前无处可逃的绝望,插翅难飞的心死,他都一一经历体会过,故谢阿戚的声声质问,才会在他心中引起了几可掀天揭地的共鸣,强烈到他难以继续掩饰。
  然而这些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察觉到谢印雪看过来之后,步九照就垂下了眼睛,将所有失态回敛,等他抬目望向谢印雪时,他眼中心境、眉间神色,已和谢印雪一般平静了。
  屋子里心绪久久无法平复的人,就仅剩下柳不花一个。
  他别过头不忍再看墨盆中映出的景象,叠声感慨:“……何至于此?”
  “他们若在一开始都能各退一步,何至于此啊?”
  “难道他们不知道在‘锁长生’中多行善事能让自己活得久些吗?”
  柳不花陪着谢印雪过的副本中,有很多都是只有心存善念,便能轻松通关的,这个道理他和谢印雪这些过了五关、六关都能明白,袁思宁这个据说过了“锁长生”七关,知道比旁人更多消息的人怎么就看不清楚呢,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想方设法减少竞争对手这种事啊?
  “他们可能还真不知道。”谢印雪闻言却回他,“像陈云那样的人,在‘锁长生’中能遇到几个?就算遇见了,又剩多少能活下来?”
  柳不花闻言登时哑然。
  是了,他们之所以知道这些事,全得益于与陈云相识。
  假设他们从没在一路过来的这些副本中碰见过陈云,他们便不会知道原来在这“锁长生”内,往往活不久的好心人,更得“锁长生”垂怜,其他人也是如此——不曾见过,就无从知晓。
  “今晚别睡太死,你等会把最后一支疫苗打了。”谢印雪抬手隔衣拍了拍他的手臂,温声说,“明早天一亮我们就离开此地。”
  战舰内那些人现在都还是参与者,没变饿鬼迦摩,所以他们一定会在天亮后走出战舰,到外面来寻找谢印雪、步九照和柳不花这三个“迦摩”的踪迹
  ——开启新一轮的“猎杀”。
  毕竟抗体疫苗制造机被毁以后,他们若还想通关,除了取得“饿鬼迦摩”的头颅,以及寻找摆渡者npc进行交易以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而且,寻找摆渡者npc进行交易这条路,在第七天到来之前,没有人会选,甚至不到最后一刻,他们也许都不会考虑。
  正如谢阿戚最后说的话一样:求生是每个人的人,在此之上,一旦他们所求更多,那人性就会为这些欲望让步。
  尤其如今摆在他们眼前的诱惑,是为千百年来无数人趋之若鹜的“长生”。
  “好。”
  柳不花听谢印雪的话,点头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他走后,谢印雪转身望着坐在窗边沙发上,面容和身影都没入在黑暗之中的男人道:“我们也该打最后一次抗体疫苗了。”
  男人在谢印雪出声的刹那就直起了身体,悄悄落进屋内的月光也因着这个动作而照亮了他半张侧脸,将他五官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深邃,给人一种阴郁寒冷,难以靠近的感觉。
  不过他回答青年的语气,却和离开的柳不花一样顺从。
  他也说:“好。”
  谢印雪站在原地默然片刻,却在男人取出针管时忽地阻拦道:“等等。”
  步九照顿住动作。
  因为他们隔得有些远,大半屋子又被黑暗所占据,所以谢印雪看不太清周围的景物,但他能感受到步九照的目光静静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我想尝尝你的味道。”
  他说着这句话走向步九照,在月光投出的光明与灰暗的分界线边停住,垂眸注视着沙发上的人。
  而男人什么都没说,直接应了谢印雪的要求,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手中的针筒递向青年。
  谢印雪拿过这支抗体疫苗,发现上面还带着步九照的体温,有些暖,他笑了笑,将其注入自己腹中,令人舒适的饱足感便随着针筒内透明液体的消失逐渐蔓延开来。
  步九照问:“怎么样?”
  谢印雪“唔”了一声:“和我自己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废话,这样能尝出什么味道?”步九照扯唇,摇着头说,“你拿走了我疫苗,不给我尝尝你的吗?”
  谢印雪将用自己的肉制成的抗体疫苗递给他:“给你。”
  却又很快就补充道:“不过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什么?”
  步九照原本在看谢印雪手中的疫苗,循声刚一抬头,就见原本浸在月色中的青年俯下了身体,自满是光明的地方落向陷在阴影中的自己,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唇上,如同冬夜坠地无声的细雪。
  他不知道是因为青年太像雪,唇瓣虽软却凉得没有半点温度,和过往徘徊在他身侧的白霜寒冰没有太多区别,便冷得他浑身不受控颤了一瞬;还是因为千万年间从来没有人与他这样靠近过,对于这样亲密的触碰他既感觉陌生,又有种仿佛要被捕获的恐惧才如此。
  就算这个人身上没有他追寻的温暖,但他的渴求和欲望早已被那短暂的一次触碰寸寸填满,只是他不知餍足,抬手想抱住青年的肩。
  可惜青年在这一刻抽离了身体,步九照只来得及抓住他亲吻自己时垂落的,凉凉穿过他指尖的一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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