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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兆(49)

作者:白芥子 时间:2024-04-13 11:22 标签:强强 先婚后爱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修真

  议论声四起,不仅是他,众人确实都对这事分外在意,如今容兆替他们问出来正合众意。
  乌见浒淡定解释:“这事先前已当面与萧督守说过,设立南方盟并非拉帮结派,单单为了我们南地宗门通商往来方便,没有别的,诸位不必多想。”
  一众南地宗门宗主长老纷纷点头附和,并不多言,俨然清者自清的态度。
  “通商。”容兆念着这两个字,眼神里分明写着不信。
  萧如奉也只能道:“乌宗主先前的确与我提过,就是这么回事。”
  容兆似笑非笑:“那就当是吧。”
  “本来就是,”乌见浒全无心虚,“南方盟一事与今日之议无关,有关川溪岛的归属,云泽少君还是不要胡搅蛮缠得好。”
  “胡搅蛮缠?”容兆问,“怎么,灏澜剑宗想要川溪岛是理所当然,我元巳仙宗想要便是胡搅蛮缠?乌宗主这话好没道理。”
  “我说的是你,胡搅蛮缠,”乌见浒好笑道,“云泽少君若是看我不顺眼,想算账又或别的,我们私下算便是,我一定奉陪,何必在这里说。”
  容兆没兴致与他调笑,重申:“元巳仙宗只要川溪岛。”
  乌见浒也不肯退步:“一样,灏澜剑宗也只要川溪岛。”
  萧如奉无奈打圆场:“乌宗主、云泽少君,你俩这样,也不是个事啊,川溪岛只有一座,要不便先到先得……”
  “萧督守,”容兆直接打断他,“你们今日议事,并未通知我元巳仙宗,哪里来的先到先得之说?莫不是觉得元巳仙宗太好说话了,由着你们随便说说就算?”
  萧如奉被个小辈这么怼,自觉颜面无光,本就在乌见浒那里受了气,这下也不想伺候了,没好气道:“我说了不算,那要不你俩现在再打一架吧,谁打赢了谁说了算。”
  “不打,”乌见浒直接拒绝,“我不与云泽少君打,赢了不好受,输了也不好受,以后都不打。”
  这话更是怪异,容兆面露讽笑:“我也不打,赢了有人不好受,输了也有人不好受,以后都不打。”
  众人:“……”
  “那你俩这样也解决不了事情,”有人道,“要不索性川溪岛一分为二,元巳仙宗与灏澜剑宗各一半不就行了。”
  “不行。”
  他二人异口同声。
  乌见浒转头盯上萧如奉:“请萧督守斟酌定夺。”
  萧如奉看出他眼神中的威胁,无计可施,硬着头皮冲容兆道:“云泽少君,莫华真人今日不在这里,是否该与他禀报一声,问问他的意思?”
  “不必,”容兆寸步不让,“宗门九莲印在我这,我的意思便是元巳仙宗的意思,这点小事不必特地知会我师尊。”
  “那便等天恩祭过后再定吧。”
  乌见浒忽然改口,身形陡然间虚化,几步掠向前,一手揽过容兆的腰,众目睽睽下带着他飞身而出,只给众人丢下句——
  “我与云泽少君单独聊聊。”
  少顷,他二人落地在无人山崖间的峭壁侧。
  乌见浒用力将人按在山石上,侧头亲了上去。


第37章 蛇蝎美人
  =
  日光太刺目,容兆眯起眼,在乌见浒贴近过来时轻扬起唇角。
  乌见浒以手托住他面颊,含住了他的唇——
  过分野蛮的一个吻,舌抵进去,放肆搅弄,吮得舌尖都发麻,交缠的呼吸间全是对方的味道,填了欲,密密麻麻地将俩人包裹。
  容兆背抵上身后坚硬隆起的山石,硌得难受,偏怀抱禁锢着他的人不肯放过他,作乱的舌在口里一再搅拨,并非缠绵,却又过分激烈。
  他被迫不断咽动喉咙,吞下口涎,连同属于乌见浒的气息一起。
  亲吻下移,颈间潮热一片,容兆仰起头喘气,天光落进他眼里,晕开水色的亮。
  亲吻得更过火时,颈上被重重吮出印子,容兆一声惊喘,终于受不住地抬手推了身前人一把:“行了……”
  乌见浒的呼吸滞住,唇贴着那枚印子慢慢厮磨片刻,退开身,幽深眼眸锁着面前容兆——鬓发散乱、面有潮粉,微微启开的红唇喘着气,瞪着人的眸色氤氲,难得一见。
  他的拇指贴过去,轻擦过容兆洇湿的唇瓣,一片柔软。
  “这就是乌宗主跟人单独聊聊的方式?”容兆讥讽道。
  便是说着这种话的眼神也十足勾人,乌见浒的指腹停在他唇间,揉着他上唇的唇珠:“那也得云泽少君愿意给机会。”
  容兆连“无耻”也懒得骂了,倚着山石闭了闭眼:“说吧,想聊什么?”
  “容兆,这么久没见,一来就与我唱反调,”乌见浒沉声,“这就是你想我的方式?”
  容兆觑眼向他,乌见浒问得一本正经,眼神却又轻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道。
  乌见浒:“真想我?”
  容兆打量着他,见他面上已无病态,想来是那半株金丝雾蕊的功劳。
  半晌,容兆轻笑出声,手指抵上他肩头点了点,卷起他一缕发丝在指间绕了一圈,最后揽过肩膀将人拉近,微垂下的眼盯着那先前蹂躏了自己许久的唇,贴上去,再次碰了碰。
  他的眼神已然给了乌见浒答案。
  被乌见浒抚上脸,容兆忽然抬眸,看着他:“川溪岛给不给我?”
  乌见浒顿住:“容兆,你这算什么?美人计?”
  “对你有用吗?”容兆问得直接,“乌宗主吃不吃这一套?”
  乌见浒盯着他藏了狡黠笑意的眼:“你是故意的?”
  “是啊,”容兆承认,“故意的。”
  他其实无所谓拿不拿那个岛,偏要与乌见浒作对,无非是想弄清楚这人的目的。
  他再次问:“给不给我?”
  乌见浒看着他,眼里生出犹豫,似真似假,一只手自他脸侧慢慢抚摩到鬓边,再沿着那道弧度完美的下颚线滑下,最后在他下巴上一捏。
  声音贴近,落至容兆耳畔:“不给。”
  乌见浒说得决绝,全无商量余地。
  温热吐息钻进耳朵里,有些痒,容兆一低眼便看到他近在眼前的喉结,说出这两个字时那处上下滑了滑。
  他凑上去,一口咬住。
  发泄一般咬出牙印,退开时容兆顺势以剑将人隔开:“不聊了,我回去了。”
  他转身便走,被乌见浒拉住:“什么时候兑现那一夜?”
  容兆瞟他一眼:“看我心情。”
  只说了这一句,容兆飞身而去。
  乌见浒垂眸笑笑,慢慢摩挲了一下指腹,依旧留有余温。
  之后几日,容兆一直闭门不出,少问外事。
  这日傍晚时,妖仆来报,说他那位姜师弟又出了门,去了山脚下的镇上。
  “今夜香怡坊的雪妖姬登台献舞,临沧宗的那位少主呼朋唤友又去捧场,姜公子听闻愤愤不平,像是还要去找他麻烦。”
  容兆倚靠坐榻正看书,随手翻过一页:“由他去便是。”
  上赶着作死的人,他也拦不住。
  起因是前两日姜柳那厮去山下镇上寻欢作乐,为了乐坊里的一只雪妖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差点将整间乐坊给砸了,因此跟南地临沧宗某位长老的儿子结下梁子。
  那乐坊也有些背景,不肯吃这哑巴亏,后头便找上门来讨要赔偿。容兆帮赔了灵石,过后请示几位长老,赏了他这位好师弟戒鞭,又让之禁足不许再出门。
  但姜柳显然没将他的话当回事,不但背后骂骂咧咧,今日听闻临沧宗那位又去了香怡坊,也按捺不住偷跑出去。
  妖仆稍一犹豫,又道:“临沧宗那位少主请的人里,也有乌宗主。”
  容兆终于从书册上撩起眼。
  妖仆垂着头,肯定道:“听闻方才乌宗主已经出门了,也去了山下香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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