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从史莱姆开始 下(272)
【就这样谈。】
萧鸣：“……”
还以为对方会直接找上门跟他进行面对面的谈话呢，再不然就是打个视频电话什么的。
事实证明，果然是他想多了。
从他来到荒星并绑定召唤器开始， 幕后之人就一直没有露面过，更没有与他直接产生过联系。直到最近，这样的情况才开始有所转变。
而对方之所以这么做， 或许是害怕自己私底下的胡乱调查可能会暴露出他们的秘密。也正是因为如此，“神域”活动才会如此迅速地被叫停。
当然对方也很清楚，这么做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因为他是一个好奇心重且有些执着的人，哪怕一时半会儿无法达成所愿，未来也一定会想办法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
与其放任自己将来捅出更大的篓子， 对方宁可选择用酌情泄底的方式来稳住他。
萧鸣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下一秒， 面前又弹出了一行消息——
【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可以根据你提出的问题酌情回答。】
见状，萧鸣扬了扬眼。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
既然如此，那他也无需顾虑太多。想问什么随便问，反正不能说的，对方也不会告诉他。
【我该怎么称呼你们？】
抛出这个问题没多久， 就见面前传来了一声消息提示音——
【神也好， 更高维度的智慧生命也好， 亦或者是其他你觉得更合适的称呼。总之，随你喜欢。】
萧鸣：“……”
见问题被踢皮球似的踢了回来， 他又在键盘上打下——
【神域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对面很快便发来了回复——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萧鸣：？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诧异了半晌，萧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帮家伙是要彻底坐实雷姆的推论。
很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想着，萧鸣便换了一种更加迂回的方式询问——
【所以神域其实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对吗？】
关于这一点其实在很早以前萧鸣就有所怀疑了，直到这次神域活动他这才得以肯定。
神域内的场景会不断变化，它们会打散成粒子然后再重组。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玩堆沙堡游戏，又像是在切换游戏地图。
当然，更像是某种程序设定。
再加上神域的背景和设定与北欧神话高度相似，这也让他愈发怀疑这一地图的真实性。
正如他伪造了《荒星世界》这个游戏一样，“神域”是否也是伪造的产物？
甚至于，他也开始怀疑未来星系是否也是真实的。
就见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后发来一句话——
【是真实的如何，是虚假的又如何？】
萧鸣：“……”
自知自己就算继续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萧鸣便也不再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只自动跳向了下一个他更关心的话题点。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次对方倒没有像刚才那样糊弄自己，而是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回答。
【实验。】
看到这两个字，萧鸣心头一跳。
突然间他联想到早期网络上对于《荒星世界》这一神秘游戏的种种猜测。
而这其中就有关于外星人通过游戏来对地球上的人类进行观测实验的推论。
虽然这样的推论因为过于天方夜谭所以在当时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样匪夷所思的推论反而是最接近真相的。
只不过……
对方所说的实验真的仅仅只是网络上传言的观测实验，或者是地球人类的社会学、行为学等研究的实验吗？
会不会，这些高维度生物所说的实验和他所认为实验其实是不一样的东西？
回想起从游戏封测开始发生的种种事件，萧鸣突然生出了一种让人脊背生寒的推论。
这些高维度智慧生命的实验课题可能并不是仅仅只是研究地球人类的行为逻辑，又或者研究所谓的地球人类社会学。
或许他们真正的研究课题是——在面对比自己更先进的外星文明，地球人会如何应对？
是屈从？还是学习融入？亦或是直接用更加野蛮更加心机的方式征服或者吞并？
面对这样复杂的课题，自然需要复杂的方式来进行考评。
因此，这些来自地球的玩家才会被安排在荒星。因为这颗被人遗忘的落后星球恰好处于未来星系的两大强劲势力之间。
只不过实验结果可能与他们预期的并不一样。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玩家们并没有过多的和太空军团以及未来联盟的政要高层打交道，反倒走上了另一条自主发展的道路。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结果并不让人满意，于是对方又搞出了所谓的神域……
萧鸣的思绪越飘越远，一时间各种阴谋论的猜想渐渐浮现在他的心头。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胡思乱想，对面又接着弹出了一条消息——
【不要紧张，这只是个普通的观测实验，我们并不打算危害你们。更何况，那些玩家不是也玩得很愉快吗？】
看到这段话，萧鸣顿了顿。
从捡到召唤器开始，他就一直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不，甚至在更早以前，就连他的复生仿佛也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预谋。
只不过在初期，因为自身以及史莱姆一族的生存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以至于他根本无暇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等到后来他终于能空出手，这才开始注意到过去不曾注意到的问题。
比如召唤器似乎能读懂他的心思，很多时候他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又比如，他和玩家们所拥有的技能。
荒星世界明明不是游戏世界却拥有着跟游戏世界高度相似的设定。
眼下他终于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自己目前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来源自于那些神秘的高维生命的赋予，而他也一直都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做事。
尽管这些他其实已经早有预感，但当他实际遇到像被人读心一般的状况还是不免感觉到不舒服。
虽然萧鸣目前确实奈何不了对方，但想法子给对方舔舔堵还是可以的。
想着，他便在底下回复——
【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请不要随意窥探我的想法，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此言一出，对面顿时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沉寂了片刻，出了气的萧鸣也渐渐冷静下来。到底还是担心自己将对方得罪地太狠，他又佯装无事一般主动放出了示好的信号。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们能够读懂人心吗？】
对面倒也没有因为他先前不甚客气的话语而刻意拿乔，只是正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只是人类，包括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生物。我们都能与它们产生交流。】
萧鸣：！
卧槽！
这帮高维生物竟然能读懂兽语？
就见对面停顿了片刻后又发来一段话——
【虽然我们也不想刻意窥探你的想法，但在这里还是得解释一下。我们并不能读懂兽语，只是能够和所有生物发生同频共振罢了。】
萧鸣：“……”
只是能和所有生物发生同频共振？
这种能力简直碉堡了好么？
不过对面显然并不把这样的能力当一回事。
【比起用同频共振的方式直白地剖析生物的内心，我们更倾向于在一旁默默观察。因为用眼睛看能够观察到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闻言，萧鸣有些意外地愣了愣。
这样的观点倒是别具一格。
虽然在他们老祖宗的经验中有一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也有人认为眼见不一定为实，耳见不一定为虚。毕竟人这种动物是最会伪装的。
没曾想这帮拥有看透一切本质能力的高维生物竟然更喜欢用眼睛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