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屏蔽(36)

　　“说什么404闹鬼，根本是骗大家来见证爱情……”
　　“好男人跟好男人在一起了，母胎单身女孩表示不适”
　　“被强塞狗粮，想看闹鬼直播的孩子也表示不适”
　　“甜就好了，闹不闹鬼不重要啦～”
　　“那怎么行，图文不符可是会遭天谴的！除非再多洒一点糖，我要更多！”
　　“别管404了，你们听说过厉鬼传说吗？”
　　“没有”
　　“没+1”
　　“鬼故事？姊妹，敞开来说说”
　　“据说是学长的学长的学长的教授说的，教授已经退休，是学校的元老级人物”
　　“传家宝吗？一直传给后面的学弟妹……”
　　“别吵，安静听”
　　“以前的一个学长被劈腿，然后想不开……”
　　“结束。”
　　“搞……什么？”
　　“散了散了，什么鬼王还是厉鬼，继续聊到底是顾江还是驰夏比较实际”
　　“不是啊，据说厉鬼眼红热恋中的男男情侣，祈祷你们的嗑的CP没事吧”
　　“欸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
　　“一言不合就诅咒情侣？看是厉鬼硬还是我们宫庙世家的孩子硬？”
　　顾步夏越看，眉头越加深锁。
　　“这里说的厉鬼，会不会是之前吓我的那个？”
　　他看着手机画面沉思。
　　“怎么了？”
　　耳边突然的说话声，让顾步夏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对上江驰的担心视线，他关掉手机萤幕扬起微笑。
　　“没事，随便看一下而已，今天比较早回来？”他拉着江驰的手站起。
　　“准时关店，没被拖到时间。”江驰牵上顾步夏的手，一起回寝室。
　　可能被厉鬼缠上的事，顾步夏迟迟无法决定要不要告诉江驰，他边走边犹豫。
　　碰——
　　“啊啊……痛……”
　　顾步夏突然撞上右侧门框，力道还不小，他捂着额头脸皱成一团喊痛。
　　江驰回头一看，伸手把他抓进房间后关上门，“怎么了，走神这么严重？”他笑着伸手揉了揉顾步夏的额头。
　　“在想……”顾步夏慌张了一秒，“游戏的事啦，你又不玩，不会懂的。”
　　想了想，他觉得也许根本不是什么厉鬼，可能只是刚好遇到一个比较调皮一点的，所以不想太大惊小怪让江驰担心，打算多观察一阵子再说。
　　江驰笑着摇头，转身打开柜子拿衣服，“我去洗澡，你……”
　　顾步夏突然从背后抱上，他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
　　“发生什么事了？”江驰稍稍拉松环在身上的手，转身回抱了顾步夏。
　　“没，补充一下你的阳气。”顾步夏笑开，用鼻子贴上江驰的鼻子轻碰了下，“好，快去洗澡。”他松手，一手撑在桌子上，另一手朝着江驰挥了挥。
　　虽然表面上很镇定，但一直在想厉鬼的事，他越来越害怕。
　　江驰无奈笑了下。
　　淋浴间，水声哗啦哗啦，江驰听见一阵杂讯声，他继续洗头不为所动。
　　“欸欸，这位同学……”小混混鬼的声音响起，“快点帮我，连车祸被撞死的妹妹都伸冤走了，再不帮我，我就缠着你们一辈子作祟！”
　　鬼声近到就像贴在耳边，江驰往右边墙壁瞪了一眼。
　　“我就……”小混混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张，“你要是好好帮我处理问题，我也不会不识相的缠着……谁喜欢看你们两个不害臊的整天黏在一起？”
　　“还是吓顾步夏比较有趣……”见江驰没反应，祂又继续碎念，“鬼生唯一的乐趣，怎么就让你给剥夺了？”
　　“我去烦顾步夏……”
　　水声突然停止，江驰把湿漉漉的头发全往后拨，“不准……偷看步夏洗澡。”
　　“干，你在意的是这个？”小混混鬼一惊，“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装听不到装老半天？”
　　不被放在眼里，祂一阵恼羞，声音也消失不见。
　　江驰一脸无奈，继续接着洗澡。
　　“啊不是，被你气到都忘了重要的事……”小混混鬼的声音又出现，“你们自己小心厉鬼，那小子太没警觉，都被吓过也警告过了还不当回事……”
　　这一次声音消失后，身周的温度才恢复正常，但江驰的表情却比冰块还冷。
　　夜里，顾步夏早就睡熟，江驰闭眼躺着尚未入睡。
　　“要怎么套话？”他很在意小混混鬼的话，“是怕我担心，还是太没警觉所以没说？”
　　“明天先联络桃姐……”
　　思绪中断于此，江驰听见一阵清晰的广播调频杂讯声，这次没有立刻出现说话声，跟平常聒噪的小混混鬼不一样。
　　他继续闭着眼留意身周，房间里似乎吹起了风，微风冷冽，寒气直冲床铺而来。
　　“顾……步……夏……”
　　带有回音、犹如从深渊地底传来的说话声在房间回荡，想起小混混鬼的警告，江驰动作极小的拉起被子盖住顾步夏的头。
　　“在……哪……”
　　顾步夏的床铺方向发出一阵缓慢的指甲抓刮声，像在翻找也像在爬行，江驰提高警觉，他突然懊悔之前怎么没问顾步桃简易的驱鬼方式。
　　“不……在……床……”
　　诡异、分不清男女接近气音的说话声突然拉高，江驰还听见朝他床铺靠近的动静。
　　“谁藏了……顾……步……夏……”
　　“顾……步……夏……”
　　“谁……”
　　那不大的说话声徬徨、哀怨，又带着明显愤怒，随着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江驰察觉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仔细听，还能听见指甲轻敲磁砖加上重物拖行的声音。
　　那些恐怖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声音最后停在床边，江驰仍安静躺着，连呼吸都维持和缓速率。
　　“在……这……吗？”
　　伴随问句，江驰感觉到垂在床沿的被子被某种东西抓着。
　　“顾……步……夏……”
　　“我……的……”
　　“你又……丢下我……跟别人……”
　　脚掌附近有东西往下沉，像被人用手掌抵着床铺，似乎那个东西发现床上有人，兴奋地加快爬行速度。
　　没一下，江驰感觉到祂已经上来到腰部附近，他没怎么感到恐惧，只担心被子里的顾步夏被发现。
　　手脚抵着床铺爬行的感觉持续往上移动，到了江驰的胸口附近突然停了下来。
　　“讨厌……”
　　“这个人……讨厌……”
　　说话声带起一阵充满窒息感的气息喷到脸上，江驰也发现身上不明物体的颤抖，他突然灵机一动，假装翻身右手往胸口挥去。
　　“啊啊——”
　　一声沙哑的叫声之后，压迫感瞬间消失，担心祂会再回来，江驰趁机用身体复上顾步夏护着。
　　“这个人……讨厌……”
　　“没……有……”
　　“顾步夏……”
　　“不……在……”
　　指甲抓刮声跟拖行重物的声音持续在地板上绕，最后那声“不在”之后，房间里的温度回升也终于恢复宁静。
　　江驰松了口气。
　　早上，顾步夏在沉重的压迫感中醒来，他皱着眉张眼，发现江驰紧贴着压在自己身上，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旁的手机闹铃响起，江驰缓缓睁眼，顾步夏直接伸手按掉，翻了个身压到江驰身上，“早，起床了。”他居高临下，一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