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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力(100)

作者:一枝发发 时间:2022-03-03 11:00 标签:年下 破镜重圆 狗血

  房间里属于他的东西竟然这样少,除去苏定带走的那几个箱子,居然不剩什么。
  仅仅半年,常湛就强势地侵入他的生活,一点一滴,无孔不入,以至于忽然抽离,整个人是这样的空落,无所依靠。
  林书雁坐在沙发上,盯着一处,牛奶乖乖趴在脚边,一人一狗仿佛在等着什么,又不知在等什么。
  这段时间他忙工作的交接,忙着投新工作,四处看新房子,许久没有停下脚,被生活的零碎填满了。
  他不敢停下来,不敢让自己有时间去想其他事。
  但现在,当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他和常湛一起生活过的房子里,他不得不去面对。
  坐了一会儿,他实在不习惯这种空荡的失落,决定找部电影来看,就像遇到常湛之前那样。
  可下意识去找遥控器打开投影仪时,才猛然想起来原来投影仪也是常湛的,已经躺在刚才的箱子里,和其他相关的回忆一起远去了。
  林书雁在沙发上躺下来,沙发不够一个成人的长度,他只好半蜷缩着,很难想象比他还要高几厘米的常湛是怎么经常躺在上面休息的。
  一闲下来,他的慢性病就开始发作。
  开始是微微有些痒痛的,像昆虫爬过。而它们身上似乎带着硫酸,或某种剧毒,渐渐地那些地方开始慢慢腐蚀溶化,浇开他的皮肉,侵蚀他的血骨。
  接着胸口沉闷,像被一把无形的手术刀剖开,血淋淋的在心口处剜下一块肉。
  肋骨也跟着断裂,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让他整个人不敢动弹,只能勉强确认自己还活着。
  他躺着,缓慢地呼吸,感受着灵魂一寸寸剥离身体,再被痛意拉扯回来,如此反反复复。
  林书雁想,分手的后遗症可能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房东没多久就过来收了房,按照合同退给了他一个月租金,林书雁东西不多,家具都是房东的,就没叫搬家公司,只叫了辆出租车。
  有高伟呈的推荐信,加上在学历和在三甲医院实习的经历,新的求职并不困难,他很快就接到了仁德的入职通知。
  仁德在本市有两家院区,他入职的是稍偏一点的新院区,在临近开发区的位置。
  自从上次下过一场小到近乎没有的雪之后,这个城市就没有再下过雪,春节还没过,但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暖。
  司机有一句没一句跟他搭着话,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八卦他搬家的原因,顺便吐槽了下当地的路况和物价。
  导航里传来陌生的女音:“前方青园路口右转,进入……”
  林书雁猛然抬头,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不远处街角的咖啡店。
  咖啡店没有开门,门口挂上了转租的牌子。
  他和常湛一起装饰过的圣诞树已经不见,只剩玻璃上挂着的彩灯还留着些许余温,好让他回想起来,他和常湛当时是如何把它们挂上去的。
  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其他人的,就跟他刚搬出来的房子一样,或许会重新装修,会有新的人入住,填满新的回忆。
  “师傅,能不能在这里停一下?”
  司机有点奇怪,但还是在转角停了下来。林书雁没有咖啡店的钥匙,只能站在门边看看。
  他忘了是谁告诉过他,这家咖啡店是常湛为了他开的。
  可现在,这家为了他而开的店永久打烊了。
  司机按了下喇叭,提醒他这里不能久停,林书雁又看了几秒,才回到车上,道:“走吧。”


第91章 苏定的出走
  直到训练了三个月,常湛才被允许使用手机。
  当然不是他自己的那部,而是一部崭新的、没有任何联系人,并且装了监控和定位系统的手机。
  他很少用这部手机,只下载了几个软件,偶尔用来联系钟闻他们,顺便打发训练期间难熬又多余的时间。
  至于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在他心中默念了许多遍,却一次也没有拨出去过。
  对于习惯了自由的常湛来说,这里无异于个巨大牢笼,禁锢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常山的命令,他没有正常的休息日、假期,更不被允许离开本市。
  常山不会用林书雁来威胁他,但常湛早已成了巴普洛夫之犬,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苏定给他发过消息,告诉了他一些关于林书雁的事,比如他搬了家,换了工作,离开了和西,后来渐渐的,苏定也跟他失去了联系。
  常湛只是平静地回了个“嗯”,看上去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情绪起伏。
  几个月时间里,他已经学会如何收敛自己的锋芒,隐藏自己的情感,如何顺从,如何反抗,如何最大限度地去保护一个人。
  除了钱包夹缝里静静躺着的那张照片,别人再不能轻易找到他还爱林书雁的证据。
  常湛就这么送走了一批和他同期的士兵,又迎来了第二批。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他成了那个要去训练别人的人。
  常湛身上吊儿郎当的习性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些许严肃,某些瞬间竟能从他身上看到常山年轻时的影子。
  新兵训练的第一天,常湛姗姗来迟,让这群人多站了半小时的军姿,紧接着在豆腐块一样的四方正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定没带帽子,站在后排嘿嘿冲他傻乐。
  “靠,我眼花了?还是做梦呢?”常湛难以置信,“你怎么在这儿?”
  他把苏定单独叫出来:“想我了也不用做这么大牺牲吧,剃个卤蛋头进来看我?”
  苏定摸了摸自己刚剪没多久的短发,还有点不适应:“谁说我是来看你的?我是来投靠你的。”
  “投靠我?”常湛纳闷,“出什么事了?”
  苏定支支吾吾:“我、我躲人。”
  “你惹谁了?”常湛真有点好奇,“天塌下来还有苏聿呢,难道还有你哥摆不平的人?”
  苏定不好说,只好含糊道:“昂。”
  常湛:“说来听听?”
  “一个跟我哥差不多厉害的人。”苏定眼神闪烁,“这件事我没告诉苏聿,你可不能把我给卖了。”
  常湛掏出手机:“提醒我了,我这就给苏聿打电话。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你哥,出了事我可担不起责任。”
  苏定连忙抢下手机,眉头一横:“不能打!”
  “怎么?”常湛问。
  苏定舌头打结:“反正不能打。”
  常湛盯着他看了几秒,苏定心虚得不敢抬头,反而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你躲苏聿呢?”
  苏定把手机还给他,算是默认。
  “跟你哥闹别扭了?”常湛关心问道,“那也不至于跑到这鬼地方来受罪吧,你以为这是玩呢,能呆半个月算我输。”
  苏定被他说得眼眶有些发红,心中委屈:“谁说我不能,别说半个月,半年都没问题!”
  他刚来,还不知道后面的训练有多苦。不过常湛真有点好奇,是多大的事让苏定主动跑到这鬼地方。
  苏定来这里,苏聿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个平时一点都不舍得让苏定受委屈的弟控居然没有把他抓回去,看来两个人真闹矛盾了。
  问题是,他俩能闹什么矛盾?
  苏定从小被爷爷和哥哥宠溺,是个没骨气的,受不得一丁点苦,也藏不住心事,可这次居然真的熬过了前一周的训练,关于为什么离家出走,也没透露半分。
  好在教官是常湛,不时给他放水,训练一小时休息俩小时,生怕累坏了这祖宗,苏家来找他算账。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有天中午苏定拿着馒头,对着清淡至极的白菜萝卜汤,还是没忍住啪嗒啪嗒掉泪了。
  半个月,他瘦了,也黑了,细皮嫩肉被蚊虫叮咬得不成样子,就是身材不见健壮,站在队伍里仍是胳膊腿最细的那个,拉练时永远被甩在最后。
  他一时无法适应这巨大的落差,前二十几年没受过的苦,在这半个月全都经历了。
  最让他无法释怀的是,离家许久,苏聿真的没有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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