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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性失轨(102)

作者:郑九煞 时间:2022-06-05 09:52 标签:NP 狗血 NTR

  铃声再次响了起来,陈锋松开这个拥抱,通红的眼眶挂着没有干涸的泪痕。这一次他没有看向手机,也没有露出失望,只是注视着我,低声说:“你接吧,我不会出声。”
  我有些害怕这样冷静的陈锋,在电话的催促下来不及多想。屏幕上依然是‘蒋秋时’三个字,下意识抬头看向他,陈锋没有说话,沉默的双眼像是在示意我接起。
  第一次错过可以说是巧合,那第二次就显得太过刻意。我犹豫几秒,终于按下了接听,手机贴在耳上,传来的却不是属于蒋秋时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蒋秋时的朋友吗?”
  对面响起了年轻女人的询问,声线很陌生,背景充斥着嘈杂的脚步与谈话。我大脑空白了几秒,找回声音:“我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他刚才被救护车送到我们医院,情况不太乐观,人还在昏迷。你要是方便的话最好能过来一下,如果有他父母的联系电话也可以先通知。”
  “昏迷?”
  “对的,是路人帮忙叫了救护车,你是他第一位联系人。”
  从听到‘医院’两个字开始,我就陷入了彻头彻尾的茫然。对面报出医院地址,我浑浑噩噩地应了声‘好’,挂掉电话,耳边还在嗡嗡作响。
  蒋秋时不是刚刚还给我打了电话吗?怎么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变成了昏迷?
  什么又叫做情况不太乐观?
  陈锋似乎听到了一些内容,蹙起眉心,“他出事了?”
  “对,我必须得走了。”
  我已经无心维持脸上的镇定,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通电话。陈锋没有阻止,沉默站在原地,在门被关上的前一刻忽然叫住我:“林曜。”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里面蕴着看不透的深意,陈锋低声问:“你能不走吗?”
  说完以后,他似乎自己也觉得好笑,我却根本笑不出来,“陈锋,蒋秋时现在在医院,我没有时间陪你说这些。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我走了。”
  陈锋的嘴角被一点点压平,直至再也看不到温度。他垂眸盯着地上的某一处,缓声道:“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话音落下,他的唇轻微翕动,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我急切地想要去见蒋秋时,来不及听清,留下一句‘再见’,转身离去。
  这一次陈锋没有叫住我,也没有关上门,我能感受到一道鲜明的目光追随背影,直到走进死角,骤然消失。
  医院的大厅人来人往,弥漫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我按着指示牌找到急诊室,对方听到我报出的名字,在电脑上输入几个字,“病人的家属已经帮他转进了住院部,具体情况我们不清楚,你要去问医生。”
  我怔了一下,家属?
  迟疑地留下一句谢谢,我踌躇片刻,转身走向了住院部的方向。在窗口处问到病房号,还没有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水杯砸落的声音。
  心蓦然一紧,我上前想要推开门,里面却先一步走出来一个女人。黑色的波浪卷,包臀长裙勾勒出高挑有致的身线,手里挎着一个皮包,看见我时精致的眉眼皱了一下。我注意到她的眼尾有点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视线在空中有些沉默地对撞,我想应该是我走错了病房,退后一步说出句‘抱歉’,正准备再去看一眼房号,女人突然开口叫住了我。
  “你是林曜?”
  高跟鞋踩在医院瓷砖上响起冰冷的‘哒哒’声,一如她此刻的表情和声音。
  我微微一愣,这次认真地对上她的双眼,“你是?”
  她又问了一遍:“你就是林曜?”
  女人冷傲的语调丝毫不客气,像是在审讯一般。我涌上些不舒服,伴随一点怪异的感觉,点头说:“我是,请问你是谁?”
  她红色的唇向上勾了勾,笑得像在讽刺,也像是终于忍耐到头的快意。我来不及思考,一个巴掌便狠狠落在了左边的脸颊,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她又抬起手,干净利落地扇下第二个巴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耳边嗡嗡作响,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火辣辣的疼。
  “我是谁?”
  女人看着我,眼底的恨意与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刺过来。而此刻比眼神更为锋利的是她红唇中吐出的话语,一字一句叫我心脏骤停。
  “我是蒋秋时的妻子,他法律意义上的伴侣,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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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三观不等于现实三观。现实中坚决抵制同妻,骗婚,代yun等所有伤害女性利益的行为!大家可以批评角色,但请勿上升作者及现实,谢谢大家


第95章
  可能是脸颊太疼,连带耳朵也出现了幻觉。
  我明白她说的每一个字,‘蒋秋时’,‘妻子’,‘法律意义’,‘伴侣’。当它们像珠子一样串联在一起时,拥有了全新而陌生的含义。
  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病房里响起嘈杂的动静,我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来自蒋秋时。比平常虚弱几分,微冷,不似面对我时那样如沐春风。
  “邵琴,你在做什么?”
  ‘邵’,我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似乎一瞬间,所有埋在心底的记忆都如藤蔓般疯长了出来,那颗名为怀疑的种子终究成为了一棵参天大树。
  叫做邵琴的女人转过身,黑色的长发随动作凌乱,双眼几乎同唇一样红,“我在做什么?蒋秋时,你要不要自己出来看看,谁来看你了?”
  我的脚定在原地,想要走,却动弹不得。眼底映入蒋秋时那张划过失措的僵硬面庞,仿佛成为最终审判。我知道,一切解释都失去了效应。
  “......林曜?”
  他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吐出一句微颤的话语。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蒋秋时,苍白,虚弱,衣衫皱起,双眸不复沉静。蕴藏着道不尽的无力与倦怠,似乎想要说出什么,最终都沉默下来。
  沉默是最大的残忍。
  脸颊的疼痛散去,转为一阵阵的麻。我扯起没有知觉的嘴角,“蒋秋时,这就是真相吗?”
  意外的是,我提不起悲伤,惊讶,或是其他情绪。仿佛一潭死水波澜不堪,唯独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蒋秋时单薄的身形晃了晃,那种渗入骨子里的悲悸几乎不用任何语言辅助,就传递到了这里。
  他对我说出一句话:“林曜,对不起。”
  对不起。原来这三个字落在耳里是这样的感受,会觉得可笑,荒唐,透不过气。
  “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干什么?病人现在还不能下床,赶紧把他扶到床上去。”
  医生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后面跟着两个护士。他手里拿着报告,转头对邵琴说:“邵女士,我们到外面聊一下情况,你让你丈夫先休息一会。”
  丈夫。这两个字让我从胃里翻涌着腾上一股恶心,一刻也待不下去。蒋秋时从后面紧紧扯住我的手臂,头一次不顾在外人眼中温文尔雅的形象,狼狈出声:“林曜,我可以解释。”
  邵琴后退了两步,看着这一幕笑了几声,眼泪都要笑出来,“蒋秋时,你是宁可和他解释,也不愿意和我解释吗?我们好歹结婚四年,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
  我听见他疲惫的声音在沉默过后响起:“邵琴,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到我吗?只要我没有签下字,没有拿到离婚证,我依然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你的手术同意书需要我签字,你把电话打给他,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没有办法帮你办理任何手续。蒋秋时,你是要死还是要选择我?”
  几句话包含了太多信息,我的大脑陷入长时间的宕机。蒋秋时抿着泛白的唇,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我选择死。”
  他的声音不重,虚弱的身体也早已支撑不起任何大幅度的语言或动作。
  邵琴的眼底乘着倔强的泪,落下来的那一刻带着无声无息的决绝。来不及等她说什么,蒋秋时突然用手掩住唇,摇摇欲坠地走向卫生间的方向,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扶住墙壁,蹲下身呕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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