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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钩(17)

作者:larivegauche 时间:2023-01-25 13:04 标签:强强 互攻 职场

  “算了,又不是小孩儿换牙,不留了。”周其琛答得挺顺利,他没太多想。
  是林晓主动提起来:“上面确实有一道裂痕。你当初……是怎么又想起来拍X光的啊?上次都是一年之前体检的时候了。”
  周其琛想了想,还是把整个原委和盘托出了,包括他在郎峰家跟他做爱的时候出的那个小事故。他和林晓,本来也是无话不谈的。
  林晓听完,瞪大了眼睛,说:“这么说,Evan救了你一命啊。”虽然钢板断裂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是如果真的发生,哪怕不是执勤的时候发生,也有够他难受的。
  周其琛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
  林晓又拿出文件袋里面的东西,是他过去的医疗记录,他从坠机事故开始拍过的所有X光。
  “这些留不留?”
  周其琛接过来一看,大部分都是在深圳三院,余潇远让他去照的,一次三张,每月一次,一共三八二十四张。每三张前面都有个橙色的纸片,是三院放射科室加号的特殊小条,上面龙飞凤舞几乎完全无法辨认的字迹就是余潇远的。
  周其琛翻看的时候,林晓就在他旁边,她也看到了。作为护士,对医生的笔迹她太熟悉了。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周其琛把资料夹啪地一声合上了,又交还给林晓:“不留了。”
  林晓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干得好。”言罢手一扬,X光连同余潇远的加号纸条都进了垃圾桶。
  那天晚上,林晓在值班的时候接到了周其琛病房呼她。林晓当时吓了一跳,因为即便三年前他伤得那么重,疼得浑身冒冷汗睡不着觉,他也很少主动呼自己。不止自己,其他护士一致觉得没有比周其琛更省心的病号了,不但事儿少、不说苦、不喊疼,还能反过来逗她们,给他查完房的人都是一整天好心情。所以,深更半夜接到他的呼号,林晓当即就站起来了。她怕他是不是有什么术后不适的严重反应。
  可等她急匆匆进了病房,却发现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周其琛仍是坐在床上,表情神态都不见异常。倒是他旁边,郎峰靠着椅子和墙睡着了,睡姿看起来不太舒服。
  周其琛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让林晓帮他给郎峰盖个毯子。


第20章
  那之后的几天,周其琛过了昼夜颠倒的日子。郎峰倒时差,他就跟着他聊到大半夜。第一天晚上,郎峰陪他在医院躺了一宿。第二天,郎峰本来还打算留,但周其琛让护士小徐帮忙,强行把郎峰请走了。他也拿捏准了,郎峰的毛病就是在外人面前太礼貌,他自个儿劝不管用,可是要是郎峰不熟识的医护人员开口问,他十有八九会答应。
  小徐也是个机灵的,都不用周其琛太点拨,就明白了他是心疼快48小时没着家的那位陪床的帅哥。所以面对坚持留在房间里的郎峰,小徐清了清嗓子,对郎峰板正了脸说:“您总是在这里的话,病人也需要时间休息的呀,周哥之前就没怎么睡觉,大夫知道又要说他了。”
  郎峰当时“哦”了一声,然后就乖乖拿起衣服回家睡觉了。周其琛心挺大,还在窃喜他抓住对方的任督二脉,结果他的窃喜还没持续多久,就收到郎峰给发的微信:我打扰你休息了吗?
  然后又跟了一条:那我明天还来吗?
  周其琛才突然意识到,郎峰是当真了。他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解除误会:“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心疼你两天没着床了,在这儿睡得多不舒坦。你想来的话,睡一觉再过来啊,你不来我还嫌没劲呢。”
  郎峰听到这句,才放下心,他也不介意他会错意,就直接大大方方地说好明天一早再过来。
  那天晚上,他又给妹妹郎逸去了个电话,问她恢复得怎么样。他免不了又被郎逸抓住问约会对象的事儿,这回父母不在身边了,郎逸用英文开开心心跟他八卦了个够。郎峰也没瞒着,就把他俩之间从认识到熟识的过程一五一十都告诉她了,把周其琛也在医院的事也连带着说了,毕竟他两天前刚刚抛下郎逸从一个医院飞到另一个医院。郎逸就笑他见色忘亲,可郎峰没跟她开玩笑,倒是挺认真地跟她说:请了一周假却只陪了你两天是有点抱歉,但是你有我,有爸爸妈妈和Daniel,可是他只有我。
  这话说的郎逸都有点沉默。沉默之后,她收起了之前玩笑的语气,也轻轻说了句:Evan,今天晚上我也为你们两个祷告。
  郎逸的祷告大概是被听到了。手术后一周,周其琛通过所有的检查顺利出院了。郎峰一周家庭紧急情况的假之后,又请了一周事假,一直在北京陪着他。他第一次跟着周其琛回他家——他家不大,规规矩矩的一人独居的公寓,客厅稍微有点乱,东西挺少的,卧室倒是弄得很高级的样子,有张很大的双人床。
  第一周的时候他基本上还是需要卧床,郎峰帮他收拾了房间,在他家里面叫外卖一起看电影,还陪他聊天喝酒。周其琛现在可以喝一点点的酒。傍晚时分,他会打开窗户,在窗边点上一颗烟,慢慢地抽。每每这个时候,他就放空大脑,告诫自己任何事情都要适度——无论是烟,还是酒,还是性,还是郎峰。
  两个人每天每时每刻都待在一起,擦枪走火数不清次数,奈何要紧遵医嘱,郎峰不敢让他动得太厉害,两个人只能用手匆匆解决。饶是如此,气氛也是黏腻淫靡到了极点,郎峰把他衣服扣子都解开,手上沾了润滑液,侧躺着撸动着两个人的性器,牙齿叼着他脖颈间的皮肤慢慢咬,不时揉着他后背和胸口。两个人耳鬓厮磨,郎峰的头发刚刚剪过,粗硬的发茬勾得他侧脸都痒痒的,他们低沉着声音说着情话,多数时候是周其琛逗着他,郎峰则回应得很短。具体说了什么,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对方须后水的味道,是很温暖的气息,然后在这种气息的包围下,他颤抖着射精。
  高潮余韵过后总是很亲密,周其琛对高潮不陌生,对这种亲密温存却很陌生。郎峰会把头放在他肩膀上,手放在他腰间,慢慢抚摸着他皮肤。过了一会儿,这手就移到了他大腿,然后周其琛被他又刺激起欲望,因为养伤不方便而生生节制着。
  他们回忆起初始的那天晚上,周其琛问他是不是第一眼看上了自己,郎峰又是认真思考后才回答说——是有点被吸引,但是更多的是气场上的,就是很难说清楚的感觉。他又补了句,而且那天晚上之后,我们都没有接吻过,所以我总会回忆起那一天。
  周其琛就侧过头,摸着他耳朵和侧脸,给了他一个吻:“补给你一个,剩下的先欠着。”
  郎峰也转过头来,一双有神的眼睛直溜溜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不过那天晚上,有句话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你说我‘条条框框’的,我倒是觉得,信仰让我自由,它不是束缚,有了这个我做什么都很踏实。”
  周其琛点点头,然后他听见郎峰说:“之后每一次,我在飞之前,会想到你,我也会为你祷告,祝你我飞行都顺利,然后我就会很心安。”
  周其琛“嗯”了一声,然后好奇心驱使着他突然开口发问:“你怎么祷告?”
  “你就说:‘Dear God,’ 然后说你想说的……只要心诚,只要目的不是单纯为了自己,都可以。”郎峰又看着他说,“其实,你也可以的。”
  周其琛听懂了他意思,却觉得有点不太现实,他笑了笑说:“上帝又不认得我是哪号人。”他自认为是比较务实的一个人,要是祷告有用的话,他人生十几年的苦都白吃了。
  可这会儿郎峰倒是认真起来,低沉着声音,在他耳朵旁边一板一眼地说:“他认得的。他什么都知道。”
  周其琛是俗话说眼窝很深的人,但就很普通的一句话,让他喉咙堵塞。他后来才知道,他那会儿所经历的情绪,大概可以归结为一种灵魂撼动。好像他一个人独自闯荡了三十多年,然后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所经历的一切波澜,一切故事,一切苦难,所有起因、经过和结果,你们彼此相爱的全部原因,有人都看到了,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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