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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51)

作者:四野深深 时间:2023-05-08 10:29 标签:年上 养成

  李景恪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要离开他,池灿顿时急红了眼,一下就去抓住李景恪的手。
  “哥!”池灿说道,“你别讨厌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你又为什么要亲我呢。”
  李景恪停在原地,抬起手摸过池灿的颈侧和脸颊,问道:“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哥喜欢别人那样的喜欢?”
  李景恪拧了拧眉,池灿的答案好像大错特错,不如人意。
  池灿眼睛被水浸过一般,黑色的头发在幽暗的光线下像绸缎般光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很着急,颤抖地呼吸着,摸到李景恪手上那道疤,心脏紧缩的感觉如影随形,他抓着李景恪的手往自己身上摸,算作豁出去了的最诚实和不知羞耻的回答。
  “哥……”
  李景恪忍无可忍,手臂青筋一跳,陡然暴起,此刻任是谁仿佛都无法拒绝池灿。
  “这就是你的喜欢,”他眼神逐渐变深,突然哼笑了一声,重新把池灿压了回去。李景恪盯着池灿的表情攥紧了手指,对他说:“自己不会弄,还要教?”
  “教教我,哥……”池灿深深喘息着哼了一声,带着鼻音哀求李景恪。
  “谁是你哥哥?”李景恪这么问道,知道怎么让人不痛快,“吃烧烤的,看电影的,现在是教你打飞机的?”
  池灿愣了愣,身上突然一痛,才恍然回神,难为情又委屈地说:“你,李景恪,只有你是。”


第42章 负罪的人
  包间私密性很好,没有按铃不会有人进来,旁边甚至备有一个独立的休息间。
  不过他们就在门口,门外服务员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虽然不明显,但依然可以听见,池灿紧张地闭上嘴巴不出声气儿了,只是手指抓着李景恪的不放。
  同样是隔着衣服触碰,李景恪收拢手掌攥紧时明明把他弄得很痛,但池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在加速流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涌上头顶。
  他被笼罩在影子里,几乎紧贴着李景恪宽阔高大的身躯。
  李景恪捏着池灿的手腕拉开,没有给他多少适应和喘息的机会,撩起外套伸手探了进去。
  池灿今天刚洗的澡,下午提前换上了从走廊收的干净衣服,还是李景恪出发去瑞丽前洗好的,裤子右边的抽绳系着个死结,只有左边能松开。
  那只手一下就扯开了池灿运动裤上的抽绳。
  池灿感觉裤腰松了,隐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李景恪停了下来。
  忽然停滞的动作和气息令池灿听见更重的心跳,他无法回答出让李景恪满意的答案,喜欢得难以忍受冷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怕李景恪说算了、出去吧,于是没有抬头,只是有些僵硬地把脸靠过去,嘴唇碰到李景恪的喉结,不太像跟哥哥撒娇,而是心动不已时没头没脑的一种投诚和引诱。
  当池灿缓慢抬起手臂攀上李景恪的肩膀时,李景恪垂眼看着他,面无表情但有些恶劣,将他重新按实在了门背后。
  “这么快就立起来了,”李景恪俯下身,贴在池灿耳边低声问道,“不是没有怪癖吗,这算不算?”
  池灿耳朵烫起来,发自本能地环紧了李景恪的脖子,却被强烈的耻意压制住了喉咙里的声音,双眼迷离发怔。
  手指上的薄茧磨人,不断摩挲往上,李景恪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耳垂,然后稍稍用力地拽着手边那黑亮的头发。池灿痛得闷哼了一声,被迫再次抬头,看见自己出现在李景恪漆黑的眼里,一副痛苦而又沉沦痴迷的模样。
  池灿仰起的脸,害怕被人听见而紧抿的唇,凸起微动的喉结,都无措地忍耐着,被李景恪上上下下掌控在手中。
  “为什么不出声啊,”李景恪仍然拽着他的头发,指腹轻轻按压,然后说,“叫一声来听听。”
  池灿起初仿佛没听见,只感觉李景恪松了手,蓬蓬的头发轻轻晃动,一切戛然而止在半空。
  “不喜欢吗?这么勉强。”李景恪对他说道,手背掠过他的眼睫和脸颊缓缓摩擦。
  他被逼得咬牙,但依然张了张嘴唇,急促的呼吸就钻出来。
  池灿感觉大脑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同样也想满足李景恪的要求,“哥哥......”
  新风系统旁出风口的暖气从头顶吹下来,皮肤上绒绒的汗毛都仿佛被拂过了,燥热难耐。池灿皱着眉头移开了泛红的眼睛。
  李景恪低笑了一声,掰过他的脑袋说:“看着我。”
  池灿移回目光跟李景恪对视,身体发颤,刀光剑影般滋啦一下,李景恪凑近过去,对他说了两个字。池灿愣住,心脏猛然紧缩,仿佛瞬间被按下了开关。
  他双腿发软要站不稳了似的,却偏要动腿,差点往下跪去。
  李景恪立即搂住了他的肩背和胳膊,把人往上托,从门后带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才抽出桌上的餐巾纸擦手,也给池灿递了两张。
  裤腰上抽绳偏长的那头垂在空中晃荡着,池灿失神地侧坐在椅子上,手里虚虚拿着纸不动。李景恪将溻湿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看见池灿的模样,低头过来帮他理了理外套,伸手摸了把他的脸,调笑着说:“第一次啊,”又问,“教会了吗,怎么傻了。”
  池灿迟钝了两秒,嗫喏说:“我不知道。”
  “得回去了,”李景恪说,“再晚路上冷,这里暖气开得大,你又身体虚,要感冒了。”
  坐在摩托车后座回程的路上确实很冷,池灿在头脑昏昏中被风刮着,不知道为什么连身体也觉得空虚,四肢百骸都漏风进来。
  他没有贴李景恪贴得太近,怕起反应被发现,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而除了他自己意乱情迷不知满足,李景恪好像没什么感觉,真的只是为了看一看他的喜欢,顺便给予的一次抚慰。
  但为了汲取温暖,池灿又矛盾地僵持着,途中遇到路障,他的脸不断蹭到李景恪结实的后背,轻轻倚靠着。
  到家后李景恪去停摩托车,池灿拖着脚步走过长廊,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就靠在墙边呆呆站着。
  刚回来不久的许如桔从窗口看见他,开门时正好李景恪也从外面走进来,她问道:“你们晚上去哪了?池灿,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你哥又怎么你了?”
  李景恪说:“老板请客吃饭,正好带上他一起,”他看着池灿闪烁的眼神,笑了笑,“跟小时候一样,教他打枪去了。”
  和小时候的打枪天差地别。池灿小小一惊,脸上再次热起来,隐匿在墙角的阴影里藏住了表情。
  “你们不是新买了小冰箱吗,”许如桔见没什么事,说,“昨天回了村里住,给了好多新做的汤圆,我早上在食堂吃方便,你拿去给阿灿煮着吃吧。”
  她把那一袋子汤圆都提给了李景恪。
  李景恪丢了钥匙给池灿,让他先进去。池灿听话地进去了。
  这边李景恪接着问许如桔外婆怎么样,许如桔停顿了一下,扶着门框缓慢地说:“在家住着呢,说医院要把人养发霉了,累了,还浪费钱,不如回家住着逍遥自在。”
  “那晚上怎么办?”
  “我等会收拾了就过去,最近就住那边了。”
  李景恪点点头,说:“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叫了车方便,”许如桔说,“你快把汤圆放冰箱里去,我就先走了。”
  她不敢在阿奶面前再提自己跟李景恪有来往,也不再说无意义的话,比如叫李景恪回去看看。
  虽然许如桔在隐隐害怕,老人心脏问题受不得刺激,每况愈下的身体总有一天会撑不住了,而李景恪见不到最后一面,仿佛永远会是无法被原谅的那个人。
  李景恪也好像情愿做那个负罪的不被原谅的人。
  池灿一个人先进了门。
  他走到桌边,把钥匙放在小框里,仍然找了椅子坐下,一点点收拾自己出门前弄得混乱的桌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等到李景恪进来,李景恪把手里那一大袋汤圆放进冰箱冷冻层,转身时池灿还在抽拿课本,他看了他一眼,很快钻进厕所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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