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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完小妈的十六年后/四世同堂(2)

作者:匿名青花鱼 时间:2018-10-22 21:14 标签:成长

这类无稽之谈,周谨向来不愿理会。
他说过我不用怕,他也的确做到了,我在周家安安稳稳地成长着,学习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明面上我们是感情甚好的父子,私下,周谨也的确努力去做一个好父亲,他关心我的生活起居,陪我完成学校的课程,在百忙中抽出时间陪我旅行,对我所有的爱好都了如指掌并倾力支持,可我自始至终,都没办法将他与“父亲”这个角色两相对应。
就好像面对着没有灵魂的尸体,或者吃着没有加糖的点心,哪怕我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听得见彼此的呼吸,我也觉得周谨离我太远。
我不了解他的喜怒,他的性情,他同周渊的过往于我也是无法揣测的秘密。午夜梦回,我常常想起当年会议室周越的那句话,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份好奇便越来越强烈。
十三岁那年,在周泰不慎提起周越时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想从他口中知道周越称周谨为周渊长子的原因。周泰拗不过我坚持的态度,长叹道:“在渊先生刚刚去世时,您曾经问我家主能不能坐稳位置,我是怎么回应您的?”
“无需畏惧。”我答。
“您当然无需畏惧,渊先生要家主接掌周家,是因为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而家主既然答应,势必不会辜负渊先生的期望。”他低低一叹,眼中分明有着惋惜与怀念,“在您之前,家主也曾经是渊先生收养的孩子,被他留在身边亲自教养了十四年,是周家上下认定的继承人。”
“他那样优秀,出色,光彩夺目,一直是渊先生的骄傲,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等渊先生过身后顺利继承家业,可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出那样的事------”

周谨姓周,来历却同旁的周家人大有不同。
他的父辈是周家的属下,入赘娶了周家的女儿便改了姓,仍代代为周家做事。他的生父与周渊同辈,为保护周渊而死,周谨也在混乱中与周家失散,等周渊找到他后便将他留在身边亲自抚养,虽然没有确定收养关系,却是周家上下皆知的事实。
等周谨大些了,周渊不仅没有娶妻生子,还开始教授他继承人的课程。周渊强势,族人不敢违逆,加之周谨本来也有周家的血统,他继承家业也不算给了外人,便更没了嚼舌。后来周谨自身的出色,不过是将无奈同意,变成了众望所归。
可周渊三十四岁生日那天,周谨忽然失踪了几天,再被找到时已遍体鳞伤,在医院里待了七个月才回到周家。周家上下忐忑不安,害怕他无法履行继承人的责任,派人到了周渊面前问,却一应得不到准话,想见周谨的人也被悉数拦下,好几年周谨都如被抹去存在般杳无音信。
等他再次出现在周家人面前时已经性情大变,寡言少语、冷漠缄肃,再不比往日神采飞扬。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周渊竟然宣布周谨是他的爱人,至于继承人,他会在旁支中另择他人。
“家主虽然当年虽然有着继承人的名分,但太过年轻,自己的势力根本没有扶植。渊先生又向来说一不二,此事虽荒唐,却也没掀起什么浪。”周泰静静道,“我所知晓的,仅此而已了。”
他给了我一张照片,十八岁的周谨在宴会上弹着钢琴,半侧着头望着镜头,唇角含了张扬的笑,本就盛极的容貌更加明艳无匹。
人人都以为周渊同周谨情深似海,可我听了周泰的话,再想起记忆里周渊和周谨的相处,便处处都觉得有疑影了:譬如同坐在沙发上时,周谨总是习惯蜷起来靠在周渊怀里,周渊拍着他的背,能说是情人间的爱`抚,可同哄着猫儿也没有什么不同。
书上说,有些情绪上依赖他人,且易受感动者,在经历了伤害后反而会对加害人产生好感,
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周渊和周谨,会是这样的关系吗?
一直以来我都坚信他们的爱情,也始终怀念追缅那三年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可我在窥见这圆满的表象下隐藏的不堪时,并没有崩溃绝望,反而生出了一丝庆幸与饴足,只是我那时并没有想到原因。
是夜,我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里有氤氲的水汽,破碎的酒杯,华丽的床榻上被单凌乱,男人疯狂亲吻着身下少年的身体,少年的挣扎早已无力,口中不断哀泣着呼唤,父亲,父亲。
我看到猩红的血在被单上流淌,而下一个瞬间,我替代了梦中那个男人的角色,而身下那个满面泪痕的少年,分明是我今天才看到照片的,少年时的周谨。
当我作为旁观者时我憎恨那个施暴的男人,可现在我也陷在了床榻里,选择却是毫不犹豫地深顶。
我骤然惊醒,下`身有一阵黏腻。我伸手一摸,知晓那是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经历的------
梦遗。

从春`梦中醒后,我并未因竟对父亲有着非分之想而产生半分羞惭,所谓伦理,在我得知周渊同周谨的关系之后于我便再无约束之效。只是我仍不免在心中懊恼:周谨大我十六岁,又是周家家主,要像方才的梦境里那般对他为所欲为,简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该如何忍耐呢?
我怀着这样焦灼的心日日等待着,借助“儿子”的身份做一些算得上亲密的举动。周谨对此并无察觉,仍如往常般待我。
许是他曾吃了少无助力的亏,从我开始接受继承人的教育起,周谨便着意替我给族中之人与香港各界名流牵线搭桥,希望我早早构建自己的势力。我自然如他所愿,只是在衣香鬓影的宴会中穿梭交际时,我时常会在心中讽刺得想,周谨期冀我早日独当一面,但他可知道,我强横起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将他拆分入腹,狼吞虎咽?
弹指一挥间,便到了周谨三十四岁的生日宴会上。
周谨性子安静,不喜过分喧嚣,生日会极少大办特办,今年破例,也是为了我结交人脉。旁人知晓他意图,寒暄敬酒都围在我身侧,周谨这个真正主角,反倒像是被冷落一边。
怎能算冷落呢?那些同我言长道短的人,哪一个目光不透过我看着角落里的周谨?他无论在哪里都引人驻足,却总喜欢做最沉默的那个,这样的人委实不适合在外披荆斩棘,应该被关在家里,像最美丽的玫瑰般滋养,最精致的花瓶般珍藏,只给一个人观赏亵玩,只属于一个人。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周渊当年的举动,面对自己亲手教养,出落得光芒万丈的养子,忍不住伸手攀折据为己有,再正常不过。
我忽然又笑了:这么多年了,还想着周渊作甚?他从前再如何强大,毕竟也是个死了十年的人。
“周少可是在看周先生?”我回眸一望,却见是于家的家主于涛,那个素来乖戾的俊美男人。
周渊同于家曾有旧怨,周谨也不曾为我牵过于家的线,可他主动搭话,我也没有不结交的道理:“正是,宴会过半,父亲身子不好,怕他疲累。”
“原是如此,我还以为是周少腹中饥饿,贪图美人秀色可餐。”于涛调笑,望着周谨的目光也十分暧昧,是我从前曾十分熟悉的贪婪觊觎。他摆摆手,又转身离去,留我一人在原地紧蹙双眉,十分不悦:
我为周谨神魂颠倒,却不喜欢别人如此轻佻。只于涛不过随口一说,追着他声讨,反倒显得我没有气量。
那一丝醋意令我心下焦灼,当下便决意付诸行动。匆匆摆脱了搭话的人,我来到中央舞台打断钢琴师的演奏,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我拿过话筒,望着周谨微锁的眉头,扬起嘴角,道:“今日是父亲寿辰,犬子身受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希望借多日练习,博父亲一笑。”
言罢,我坐上琴凳,手指在琴键上行云流水。弹的,是《梦中的婚礼》。
《梦中的婚礼》,不是一首儿子弹给父亲的曲子,我的心意迟早要挑明,现下便先做做铺垫吧。
那首曲子我练习过无数次,即便分神,也错不了音。一曲完毕,我起身等待着周谨的赞赏,却见他立在阶梯下,脸上没有半分喜色,连敷衍的微笑也消失得无踪无影。
不仅是他,在场众人神色都颇为暧昧,本就心中有鬼的我不禁有些慌。
大半分钟过去了,我终于听到周谨开口,如往常般神色淡漠,一字一句却说得极是用力:“犬子今日放肆,叫各位见笑了。择日不如撞日,另一桩事,今日便与诸位言明吧。”
他并不看我,起身走向舞台,全场已然安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我受渊先生所托,忝居家主之位,然尸位素餐,实在愧对渊先生嘱托。如今渊先生的独子再过两月便要成年,届时,便让他接任家主罢。”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呆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继承了周家,周谨怎么办?他想怎么办?
“周少,恭喜。”
于涛的声音将我从怔忪中拉出,我麻木地与他碰杯,并未看见我身后,周谨紧锁的眉头与厌恶的眼。

周谨:儿子大了,我可以跑路去找我爸了,棒棒哒︿( ̄︶ ̄)︿
周凌:......有样学样!!!
周凌:我成年了,可以睡爸爸了,棒棒哒︿( ̄︶ ̄)︿
周还:......有样学样!!!
爸爸是儿子的行为标杆,是这样没错啦~( ̄▽ ̄~)

散了宴,我急匆匆回了周宅,进来顾不上脱衣换鞋,直奔周谨的房间。
他一直住在当年他与周渊同住的主卧里,多年来极少允许外人进入,连打扫也是亲力亲为。我上一次来这里也是两年前,匆匆一眼周谨便命我出去,连房间内的摆设也未看清。
那个时候,我对我“局外人”的身份,真是感知得格外清晰。
房间里,周谨已经脱下了宴会时的西装,高定衬衣衬得腰肢格外纤细。我看到他这幅样子,暂时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尽量恭谨道:“今天寿宴上,您是开玩笑的?”
我此时尚存了一丝希望,那厢,周谨漂亮的眼睛李无悲无喜,声音也仍旧淡漠:“当着全香港的名门家族说的话,会是玩笑吗?”
“你今天在寿宴上干出那么出格的事,我不拿更大的新闻压一压,明天全香港都会看周家的笑话。”他似乎意识到语气过分严厉,又和缓了脸色,道,“这个决定也不是一时兴起,本来我是打算今晚跟你说,等你生日时再公布的。”
然后今天事出突然,就直接跳过了商量的步骤。
“我给我父亲弹钢琴,这种事情很出格吗?”我压抑着怒火,朝周谨道,“我快成年了,出不出格我自己会分不清吗?”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出格,只需要记得,往后不许再弹那首曲子。”周谨冷冷道,“父子一场,左不过也就这两个月的缘分,我叮嘱你的,必然都是为你好。”
“你什么意思?”我盯着他,一把抓过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左不过也就这两个月的缘分’,你什么意思?”
许是我没有压低声音,本就虚掩的门被周泰一把推开,喝道:“家主!”
“放开!”周谨低声道。我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松手,周谨揉了揉手腕,对周泰道,“无妨,你先下去吧。”
周泰应了一声,重新关上门。周谨回头看我,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你继任周家,我留在这里,岂不是国有二主,于你总是不好。趁这两个月,我能教你的,都要悉数嘱托才是。”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弹琴奏乐,是我从前喜欢的,却也是如今旁人拿来讥嘲我的。你是周渊亲口承认过的儿子,往后断断不能活得像我一样。”
像你一样,精于淫巧,以色事人------你便把自己看得如此不堪吗?
你在周家家主的位置上再出色,也逃不脱曾为周渊情人的身份。于是你所有获得的成就,都摆脱不了周渊的阴影。换做是我,定然视其为奇耻大辱,可你为什么从来不恨?
若不是周渊要你做他的情人,你何至于背着这骂名?你不想我背,为什么自己却那样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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