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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梦之家(16)

作者:吃素 时间:2018-11-22 18:57 标签:男男 女装 温馨 职场 正剧

  好吓人,为什么?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他的表情在这样说。
  又可怜,又可爱。
  陆擎森并没有因此而放缓了力度,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用马上就要开始求饶一样的表情哀哀地低叫起来,并渐渐沦陷到强烈的快感里去,忘记了压抑声音。
  陆擎森不知道作为被进入的一方,对于愉悦和高潮的感觉是什么。
  身下的这个人,像沉浸在一片不断涌动的潮水里,让水浪冲刷着他的身体和感官。他既随波逐流地享受不间断的愉悦,又似乎想要逆流而上直达快感的顶端。
  他好像既快乐,又难过,不断地在这潮水里挣扎游动,最后却只能任由巨浪一遍遍地将他淹没。
  薄薄的双唇微微开合,却一句像样的话都吐不出来。他看着陆擎森的样子,仿佛溺水的人在无声地喊救命。
  陆擎森握住了他的阴茎。
  希望这第一次的性爱,能让你记住的美妙比诀别的痛苦更多。
  前后双重的照顾让他整个人都陷在快感里不能自拔,下体收缩得更紧,绞得陆擎森不自觉地更凶狠地冲进去。
  “呜呜——!”
  对现在的男人来说,这恐怕是他目前为止人生里最强烈的生理刺激了。
  他完全地茫然了,根本搞不懂怎么会有这样的体验,接下来还有什么冲击他也预测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任凭陆擎森摆布。那根东西顶进来他就叫,顶得深了大叫,顶得浅了小叫——顶得快了就叫都叫不出来。
  第二次高潮令他几乎失神。只有在陆擎森射进去的时候,似乎被精液留在体内的感觉唤回了一丝清醒。
  谁都没说话,萦绕在身体之间的只有彼此的喘息,和精液的腥味。
  感觉身体里的东西退出去了,他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射进去了?”
  是后悔呢?还是觉得终于结束了?
  “嗯。”陆擎森挪开身体,让他伸展开一直被曲着的双腿。
  他便什么都不说了,只是静静地休息。过了好久才慢慢爬起来,一边说“请让我先洗”,一边准备去卫生间。
  被陆擎森捉住了手臂,说道:“一会儿再去。”
  似乎没有料到被拒绝,他有点惊讶地望着陆擎森。
  “一会儿再去。”
  听到这句重复,花了几秒钟他终于反应过来——对他邀请的这个男人而言,这并不是结束。
  陆擎森慢慢地,把他拉回到自己身边。虽然是这么说了,但只要他表现出一点不愿意,陆擎森就打算放弃。
  然而男人比他放弃得更快。默默地挨着陆擎森躺在床边,在被子的遮盖下用纸巾给自己擦了擦,便安静地等待着下一次。
  陆擎森不禁看着他因为胸衣下滑而露出的脊背想:如果有更进一步的要求,他也会答应吗?
  比如:“能问你的名字吗?我叫陆擎森。”
  他微微蜷曲的身体一震,将脸埋在手臂里,摇摇头。陆擎森“嗯”一声,不再追问。
  只是跟他一起滑进被子里,再次搂住了那具身体。
  那天晚上,陆擎森做了两次。
  对于完成了诀别仪式的男人来说,第二次是全然单纯且热烈的性爱。刚刚被开发出来能接受性器的身体,显示出更多对愉悦的渴求。
  他也终于在渐渐丧失神志与防备后,被陆擎森问出了名字。
  “你叫什么?”
  男人在他怀里已经软成一摊泥,低垂着雪白的颈项不断抽泣。陆擎森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乳尖,他立刻吃痛得浑身一颤。
  “告诉我。”
  跟温柔引诱的低沉声音相反,陆擎森更加猛烈地深入到他体内。男人发出带着甜腻鼻音的哭声,身体给了陆擎森诚实的回应。
  “容……容印之……啊啊……里面……!”
  印记的印,走之的之。
  得到了详细的答案,陆擎森又问“里面怎么了”,他说“热”;问他“舒服么”,他说“舒服”。细细的、在喘息里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却惹得陆擎森情欲高涨。最后那一阵狂放的抽插,让他在陆擎森手臂上留下几道抓痕。
  和一连声的大叫:“陆……!”
  陆擎森都不敢确定自己的高潮是因为感觉到了,还是因为他的呼唤。
  容印之浑身布满薄汗,但已经提不起力气去洗澡。陆擎森想帮他把内衣脱掉,在研究吊袜带的扣子怎么打开的时候,被他虚虚地按住了手背。
  “不要脱……我要……穿着……”
  “我帮你洗。”
  他摇头:“你先去……我一会儿。”
  他似乎对内衣有自己的坚持,陆擎森不去强求。只是等他洗完出来,容印之已经睡过去了。
  手还不放心地攥着吊袜带的搭扣。
  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离开了。疲劳不堪的身体让他连起床都困难,陆擎森能听见他因为身体酸痛而按捺不住的呻吟。
  陆擎森睡眠一向很轻,对方一掀被子他就醒了。翻了个身,听见容印之把呼吸都屏住了。
  于是也就只好继续装睡。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睁开眼睛,发现床头上有几张钞票,和一张写着“麻烦你结账”的便条。
  字迹跟人一样漂亮。
  那次之后,陆擎森没想过还会有下一次。毕竟没有留电话也没有告别,大概就如同大多数的419对象一般,消失在这城市里再也遇不到了吧。
  那其实也是陆擎森的第一次应约。他被搭讪过,却没答应过,更没答应过这么生涩又笨拙的邀请。
  如果被老赵知道,大概又要骂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瞎答应”。可是对着那样的表情和眼神,他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回家后偶尔也会想:他会再去约别人吗?他没经验又要硬撑,希望对方能多照顾他一点。
  农庄陆续开始收获,经常凌晨就要送货给商户,他和吕想都变得忙碌起来,没什么时间去老赵那儿了。
  直到月中,老赵帮忙介绍了新客户,陆擎森才有机会空余点时间去他店里。
  有机会第二次遇见容印之。
  第一次算是偶然,第二次则完全是巧合了。容印之那时已经约到了别人,依然紧张地抓着衣领,夹着烟,神色仓皇地跟在后面。
  老赵忙着招呼客人没时间陪陆擎森,他于是拎着一瓶酒,又蹭了一支烟,正打算在露天卡座那里一个人慢慢喝。
  远远地,觉得走过来的那个人很像,陆擎森便靠着卡座围栏那里等对方走近。
  容印之看见了他。惊奇似的睁大了眼睛,步速一点点放慢下来。
  “能借个火吗?”陆擎森举了下手里的烟。
  容印之停住了,捏着可能根本没抽过两口的烟,慢慢地递给他。陆擎森直接抓了他的手腕,俯身对上两支烟,点着了。
  他约的那个人正在不远处等着,提醒他赶紧走而假假地咳了一声。容印之仿佛没听见,就那么看着陆擎森,眼里又泛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祈求似的神色。
  是要我说什么,还是要我什么都不说?陆擎森不知道。
  “喝一杯吗?”他一边问,一边递出了泛着凉气的啤酒。
  容印之没有回答,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松开了抓着衣领的手,接过了他的酒。
  也接过了他的邀请。
  第二次,依然是差不多的酒店,差不多的房间。
  陆擎森坐在床边看电视,听着卫生间里偶尔传来的水声。容印之进去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电视剧都要演完一集了还没出来。
  但比起上一次,他看起来要放松多了。
  从他接过那瓶酒,甩开别人坐到陆擎森对面的时候,就仿佛松了口气。陆擎森大概猜得到,比起那个只见过几分钟的男人,自己在他眼里——是安全的。
  让他不用再一次经历跟陌生人上床的恐惧。
  卫生间那边传来开门声,容印之穿着酒店提供的廉价睡衣,径直走到陆擎森面前。看他好像要说什么的样子,陆擎森关掉电视注视着他。
  刚才还说他放松,结果这不是又紧张起来了吗?
  脸颊的线条都绷起来了。
  容印之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鼓作气地解开腰带,把系得严严实实的衣襟敞开了。
  今天他里面穿的是吊带长款小背心和同色三角内裤,当然还是女款。
  蓝灰色,材质应该是真丝,软滑又垂坠。这个颜色很少见,大概也只有他这样的肤色和长相才能穿得好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擎森,没什么表情,两只手紧紧攥着袖口。那抿着嘴唇的坚毅模样,好像他接下来不是要去滚床单而是参加一场辩论。
  他在等着陆擎森发言,再根据他的发言决定自己战斗的方式。
  陆擎森伸手把他揽过来:“可以了?”
  容印之看了他半天,仿佛没有了战斗的理由。目光闪动,点了点头。陆擎森于是抱着他倒在床上,将手掌伸进他的小背心底下。沿着耳郭亲吻,稍嫌粗重的抚摸,即使不算有技巧也很快就点燃了容印之的情欲。
  摸到臀缝里有点湿滑,才知道为什么他洗澡洗了那么久。
  而这一回,陆擎森也如愿以偿地以性器攻占了他的口唇。
  结束后先冲洗完,陆擎森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观察着因为性事而疲劳不堪的容印之。没有开灯,只有卫生间里透出来的光亮,将他的躯体在黑暗中画出朦朦胧胧的轮廓。
  他侧身躺在那儿,还保持着最后一次结束后的姿势。微闭着双眼看起来好像睡着了,因为喘息而不断鼓动着胸脯。
  陆擎森帮他拂开因为汗湿而贴着皮肤的头发,指尖忍不住就沿着脸颊下滑,从脖颈到肩膀,然后拨下了他小背心一边的肩带。
  容印之因此而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询问,没得到回答便又闭上了。
  没有理由,陆擎森就是想碰他。
  肩带滑落到一边,露出被陆擎森咬红的乳尖来;下半身的内裤早就被脱了,腿间因为好几次的高潮而一塌糊涂。
  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陆擎森想。
  可是还想做更过分的事。
  他俯下身,手掌抚上容印之的脸颊,停留在下颌,长久地盯着那片薄唇。感觉到他的动作,容印之张开满是水汽的眼睛看着他。
  陆擎森手指稍稍用力:“张嘴。”
  容印之便把嘴张开了,哪怕他的呼吸还没有调整均匀。陆擎森解开腰上的浴巾,容印之没有任何反抗地,顺着他的手劲抬起脸,将他的性器含在了嘴里。
  你在鼓励我得寸进尺。
  我会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陆擎森一边这么想一边再次分开了他的双腿,将几乎一碰到他的嘴唇就开始兴奋起来的阴茎,又一次挤进了他已经湿黏的臀缝里。
  容印之被他干得哭着求饶,但依然在离去的时候,带走了陆擎森留下的电话号码。于是理所当然地又有了下一次。
  只不过那次过后,他很难得地没有在陆擎森起床之前就离开。
  “我不喜欢酒店……如果继续见面的话,你可以去我家,但是要……约法三章。”
  不可以问对方任何事情;
  不可以主动给他电话短信或者任何消息;
  约会的时候不可以开手机;
  不可以早到或者晚到;
  进门必须换家居服……
  他坐在床边系扣子,语速很快地不知道讲了到底多少条,说:“不答应的话,就算了。”
  陆擎森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细长白皙的手把衬衫扣子系上又解开、解开又系上,系了好几轮。又低低地补充一句:“周五晚上的话,你可以……周日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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