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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美人(85)

作者:微风几许 时间:2019-06-13 17:33 标签: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夜色中,郁南收回了目光。
  不怪他自作多情,他总觉得那和自己有关。
  宫丞……他们从那次以后再没有见过面,更不曾听到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家人朋友里,除了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段裕寒,更没人在郁南面前提起他。
  他按部就班地上学、去画室,提交国外的研究生申请、面试、笔试,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不知道那些过程中,宫丞有没有想起过他,他是刻意地不去想宫丞。
  他们的开始不美好,结束也夹杂着伤害。
  他的每一天,都在努力地独立生活。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年半里,他其实没有一天真的忘记那个人。宫丞的的事,他越是知道得多,就越是控制不住不去想。
  这晚他在覃乐风那里住了一晚,覃乐风本来说好是要陪他去纹身的,可是宿醉后的人还在呼呼大睡。
  社畜难得有可以放松的时候,郁南就自己去了。
  *
  “学长,新年快乐。”
  因为是春节假期,工作室里一个人也没有。郁南径自走进去,俞川竟然毫无察觉。
  听到声音,俞川抬头扶了扶眼镜:“郁南,你来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郁南看上去有了些变化,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却好像沉静了一些。
  他穿着一件米色的羊绒大衣,头戴同色系深色毛线帽,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范儿。
  俞川想了想,嗯,大概是喝了洋墨水的洋气味儿。
  “为什么啊?”郁南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俞川:“……”
  俞川:“算了,我刚才眼花,你还是你。”
  废话不多说,俞川带他去工作间,噼里啪啦打开照明的灯:“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明天就要走了。”郁南说,“不好意思啊,我占用了你假期的时间。”
  “你肯来就不错了。”俞川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说,“那你明天坐飞机,身上又疼,安排得太紧了点。”
  说完这一句,俞川见他没动:“你过来啊。”
  郁南看着那张椅子,对纹身的疼痛心有余悸。
  他那副样子一看就让人很容易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俞川无奈道:“快过来,这次没上次那么久。你应该也不会咬坏我的椅子了。”
  郁南原本不当回事儿,这么一被提醒,他倒是想起来当时的情形了。
  忍不住头皮发麻,难怪郁柯纹个花臂都要跑,当时他不能理解,现在他理解了。
  “过来。”俞川拿起了工具消毒。
  郁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自己脱了衣服,用准备的小内裤遮住关键部位,露出修长白皙的身体,乖乖往纹身椅上趴。
  灯光刺眼。
  俞川先检查了他需要补色的位置,很少,大概两个小时可以搞定。
  郁南神色紧张,俞川笑了下:“背后、臀部有两个疤比较重的地方要补。”
  说完就让他翻过去趴着。
  赤裸的身体贴在椅子上,背后的曲线尤其勾人。
  俞川目不斜视:“你怎么光吃不长肉,资本主义的汉堡包没把你喂胖点。”
  “因为我很少吃西餐,有一位祖籍霜山的阿姨每天会来给我做饭的。”
  郁南趴着说,臀部因为紧张收紧,就像小时候等着护士阿姨打针一样,每个毛孔都出于备战状态。
  俞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瞎聊着:“那你不是应该吃得更多?”
  郁南:“她做的饭……我不喜欢吃。”
  “干嘛不辞退。”
  “她人很好,说话很像我妈妈。我妈妈来过一次,差点以为是她的2.0版本……嘶——”
  郁南疼得咬住了唇。
  尽管疼痛在他完全可以忍受的范围,却比起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许是他的心态变了,当时那股冲动的勇气不见了,疼痛才比记忆中更疼。
  他小口呼吸,俞川叫他放松。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
  那只大手的掌心很温暖,用了点力度,握得很紧。
  俞川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挺好的,至少和她聊聊天你还能不想家。”
  郁南的头偏向另一侧,看不见这一侧的情况。
  他想要转过头去看,俞川却呵斥道:“不要动!扎坏了你负责?”
  郁南停住了想要转过去的动作,只是在动作间闻到一股冷香,夹杂着他曾经无比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侧。
  他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与此同时,另一只大手突如其来地蒙住了他的眼睛。
  这里多了一个人。
  郁南浑身僵硬了,无法置信,几乎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俞川很明显地对另一个人说:“我说的是你,牵什么手?他一动我就没法工作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嗯,你继续。”
  那把声音,低醇带着不容置喙的祈使,郁南已经有许久许久没听到过了。
  四百多个日夜,郁南以为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声音,他甚至没对此抱有过期待。
  谁知道会在这里,这种情况下,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见到”宫丞。
  不,他们并没有见到面。
  上次他放过狠话,说希望宫丞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于是那只手虚虚地拢着他的眼睛,似乎不敢太用力,好像只是不想让他转过去看到自己而已。
  仿佛只要不打破那层禁锢,他们就可以当做没有见面。
  一片黑暗中,郁南其实能透过眼皮和指缝看到隐约的光线,这让他在朦胧中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宫丞怎么会来?
  宫丞又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来?
  这股熟悉又带着陌生的存在感,令郁南能感受到两股直接的视线正一瞬不瞬地停在他身上,让他沉寂已经的心快得恐怖地跳动,身上不由自主泛起了灼热。
  郁南被刺痛得战栗了一下。
  俞川叹口气道:“宫先生,你不要瞪着我,你一来他的皮就绷得死紧,不如你出去一下?”
  男人道:“还要多久?”
  俞川说:“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
  男人的口吻似乎十分不愉快:“你不要管太多,专心做你的事就可以了。”
  郁南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那只手从握住他,再到与他十指紧扣,他们的手指缠绕得毫无间隙,好像一松手,就嫌距离太多,必须要每分每秒地皮肉贴近,才算是相握。
  细密的疼痛持续间,那只手一直没有放开他,也没有松开他的眼睛。
  直到郁南的脖子都僵硬了,他们也不曾变化过姿势。
  时隔一年半,玫瑰花的微瑕之处再次变得完美,这辈子郁南都不用再遭受痛苦了。
  他的疤痕早被完全遮盖,做这些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象征着一段旅程的终结。
  在俞川的一声“好了”之后,那只手也松开他了。
  郁南骤然掌心一空,脖子却僵得无法及时转过去。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他坐起来一看,房间里除了俞川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掌心的热度提示着有人曾经来过,曾经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熬过这痛苦。
  “……呢?”他惶惶然,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个人。
  “走了啊。”俞川取下手套和口罩,“干嘛,他上次来工作室,看了你的纹身资料,当时就承诺说下次要来陪你。现在陪也陪完了,难道他还不走。”
  郁南脑子里空白一片。
  他下意识地把衣服穿好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十分钟了。”俞川看了下表。
  郁南陡然惊醒。
  他转身就往外走,走着走着小跑起来。
  布料摩擦着身上的疼痛之处,他只觉得心里更疼得厉害一点。
  其实他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真的追上了,他又该和宫丞说什么话,他通通不知道。
  他甚至搞不清楚,宫丞今天这么做到底是一种守候还是一种告别。
  那就见一面……只是这一面。
  俞川工作室外是一条小巷,巷子里也空无一人,更没有车。
  他一路跑出小巷,身上竟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跑得气喘吁吁,几乎快哭了。
  等他终于跑出那条似乎长得没有尽头的小巷子,蓦地顿住了脚步。
  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是他熟悉的那辆加长型,奢华低调,黑色车漆反射着锃亮的光。
  郁南走了过去。
  他敲了敲车窗。
  几秒后,车窗终于缓缓降了下来,露出宫丞成熟英俊的脸庞,风华未减,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郁南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宫、宫先生。”
  宫丞笑了下,唇角有好看的弧度:“南南,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听到这声“南南”,郁南脑子里“嗡”的一声,忽然就慌张了起来。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着慌乱,脸上有一层不知道跑步还是怎么弄出来的薄红,鼻尖有细汗,令他看上去水色动人。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复这一句,竟无厘头道:“那、那个,上次我送你的那个木雕灯,你好像还没有还给我。”
  *
  车里。
  暖气开得很适宜。
  这辆车依旧开得那么平缓,后座的空间依旧还是那么大。
  郁南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在这辆车上如此正襟危坐,连后背都没有靠上椅背,因为气氛实在是有点冷场。
  宫丞坐在他的左边,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脸看着窗外,侧面线条冷硬。
  从方才郁南提起想要回木雕灯,而宫丞收起笑容说“只能麻烦你自己来拿”的时候,两人之间就完全冷场了。
  分开一年半,很难找得到合适的话题去打破这种场面。
  郁南手足无措,他总不可能说自己刚才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很疼?”宫丞转回头开口。
  因为距离隔得太近,藏了低音炮的声音就在郁南耳边,让他耳朵发痒。
  他小猫般惊回了神:“什么?”
  宫丞说:“刚才纹过的位置是不是很疼?你这样坐着应该很难受。”
  原来他注意到了郁南的坐姿。
  郁南当然是疼的,不过他这么坐只是因为太紧张。
  宫丞不等他回答,从储物格里取出一个卡通颈枕——那是郁南过去买的,说宫丞常常坐车,买一个颈枕送给他让他舒服些。
  郁南看着这个颈枕,没想到它竟然还在。
  宫丞把这个本用于脖子的颈枕从后面圈在了郁南的腰间,他的动作轻柔,保持着很好的距离,确保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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