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反派如何把主角养成恋爱脑[快穿](144)
这句话说出来,失控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司延手臂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他听着傅亦黎喊他的全名,怔愣了几秒,忽然红着眼眶笑起来:“傅叔叔,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惩罚吗?”
傅亦黎静静看他的样子,终于还是受不了他这副可怜的样子,移开了眼:“那你现在感觉到难受了吗?”
早已成熟的男人关心一个人能做到润物细无声,要使一个人难过,也同样能做到兵不血刃。
他从司延的掌心里抽出手,“小延,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但这时候说出这种话,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燃炸弹的最后一根红线一样,都会引发无可预计的后果。
狐狸习惯了伪装,但毕竟是肉食动物,本性还是粗暴的。
司延破天荒冷冷挑了下唇,眼睛里细碎的光亮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渊谷,他踩住傅亦黎身上的锁链,蹲下身,强行把他拽到自己面前,而后抬起手握住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这一刻,他大概是真的彻底不装了,唇角真实却并不完美的弧度,森白的牙齿,配上他那服依旧漂亮的皮囊,就像要吸人精气的精怪,他握住傅亦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轻轻在掌心落下一个吻,然后便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傅叔叔,我可没说我要放你走。”
司延给傅亦黎换上的是宽松舒适的睡衣,扣子用指尖轻轻一条就能拨开,指腹划过小腹,带着一点微凉的触感,比疼痛更加引人注意。
傅亦黎下意识伸手握住他的手想要阻拦,却被司延借势一推,抵到了衣柜上。
他在男人的腹部落下一吻,手指一路往上,落在耳侧,“喜欢你,傅亦黎。”
然后他半掐住傅亦黎的脖子,用腹部的核心力量压在他身上,借助身高优势含住他的唇,手上的力道陡然大起来了。
“喜欢你,傅亦黎……”
“喜欢你,傅亦黎……”
“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喜欢得快要疯了。
骗子也会动情的,他会偏执地对待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在呼吸急促和血脉膨胀的时候,在爱而不得的催促下,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你们这种生来高贵和优雅的血族是不是不知道啊?
司延打造的这条金锁链还是较为纤细的,只是容易缠绕在腿上,稍一用力就会勒紧,再松开的时候就会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任何浪漫夸张的情话在这种时候都不如身体的交锋,呼吸交缠只是最基本的开战,从清晨到深夜,炽热、潮湿,就像是盛夏过后的雨季,打开花洒,水珠结成水流,在透明的玻璃壁上蔓延而下。
但是还不够。
司延的心还是空荡荡的。
就好像整颗心都缺失了一块,又或者那里本来就是空洞的,无论往那里填补多少东西都没办法解放。
除了一点惨淡的爱意能够拯救那颗心,其他的都无能为力。
他天生就拥有的美丽不能,他后来拥有的财富不能,甚至他这种卑劣的人心里萌生出的那么一点点善意的嫩芽也不能。
他还是好羡慕。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羡慕那些真正感情炽热的少年,因为就算真的在本应该年轻气盛的十六七岁,他也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人没有氧气就会死。
伴随着人的身体而生的心脏也是。
司延突然松开了手。
他垂下眼,扯了扯锁链,就看到傅亦黎面色潮红,眼角湿润的样子了。
他知道,因为这一场拙劣的骗局,傅亦黎想要放弃他。
他觉得没有关系,因为他从来不是愿意为爱情而死的罗密欧,他是葛朗台,那个刻薄、自私又吝啬的守财奴。
就算是在爱情的戏剧里,他也总应该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毫无疑问,面前这个人,是他唯一的财富。
第118章
不止一夜的缠绵,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冷风摧落梅枝,失去理智之前,傅亦黎隐隐约约听到司延说太喜欢他了, 喜欢到想要亲手杀了他,甚至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寒光, 像是拿着什么凶器的模样, 可是到了后来,傅亦黎已经记不起时间的存在。
等到他记起时间,拉开帘布,窗外的风雪已经渐渐停歇,身上的锁链也消失不见。
只是跟随着锁链一起消失的, 还有司延。
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把根本没有开封的钝刀, 连水果皮都削不了,静静地躺在地上,沾着一些已经干涸的不明液体。
傅亦黎捡起这把刀, 放在水里清洗干净了,想了想,还是放进了口袋里。
于是这个房间更加干净和寂静了。
如果不是那些鲜艳的痕迹还没有彻底消退, 傅亦黎差点要以为, 这只是他做的一场短暂疯狂的黄粱梦。
整理好自己重新回到公司, 一切都如司延所言在正常运转, 员工和助理见到他也面色如常, 没有谁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并不知道他血族的身份,也并不对他这几天的消失感到奇怪。
傅亦黎暗叹一声,大概也知道应该是离开了,心里想着这样也好, 却不想,这一整天里,他时不时就会走神,工作效率大为降低,明显是对司延的离开颇不适应。
就算再迟钝,像这样多经历几次失神,他也该明白了。
这种状态就算继续工作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傅亦黎暂时暂停工作走出门,本来只是想缓解一下心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上次他们堆雪人的地方。
雪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条被雪濡湿的围巾,湿漉漉的,半截埋在一滩水里,另外半截附上了一层冰霜。
傅亦黎微微一愣,蹲下.身捏了捏,已经变得很僵硬了。
和霜一起冻在冰层里面了,就算现在要强行扯出来,恐怕也还有点难度。
冰凉的温度比吸血鬼的体温更低,傅亦黎难得也觉得有些寒冷,他盯着指尖发了一会儿愣,还是拨通了陈云的号码:“……陈云,你知道,司延,去了哪里吗?”
陈云那边有些许吵闹,显然是正在处理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才回到电话当中来:“你找司延?他回家了。”
傅亦黎握住手机的手指,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悄然握紧:“回家……?”
“对,回家,”陈云那边又吵闹起来,她低声交头接耳了两句,继续回答道,“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改,他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跟我告了个别,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顿了顿,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怎么,傅总,你的小男友要回家,我这个外人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他没告诉你吗?”
这一次,一向擅长人情世故的傅总一直等到电话挂断,都没能继续出声寒暄几句。
傅亦黎甚至没喊来自家司机,已经开上了车,往记忆当中的地方驰去。
但无论是哪个家,想要寻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得到的结果当然是没有,没有,和根本没有。
司延没有回网吧,更不会回他们一同居住过的房子。
没有见到司延本人,傅亦黎同样也打不通他的电话,最后只找到了一封信件。
上面详细地解释了司延对他进行了两次欺骗,包括他在网上资助却突然消失的那个孩子在内,都是一场骗局。
司延,真的和他说了再见。
傅亦黎甚至比任何一次都更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再见,可能是再也不见面的意思。
这该是最好的结局。
可身体上留下的那些痕迹,在这一刻,就像后知后觉一样,开始隐隐发痛。
傅亦黎捏紧那封信,闭了闭眼。
司延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公司。
他也没有暴露他的身份,没有逼迫他签下股权转让协议,甚至还帮他把这件有可能成为隐患的事解决了。
那……能是为了什么呢?
机场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一个身形优越的男人戴着口罩,低调地穿过人来人往。
他旁边漂浮着一颗蓝色的小光球,正跟随着他的步伐左摇右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