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让龙傲天为我神魂颠倒(147)
相和颂丝毫不知道身边上天宫弟子的打算,跟随他们上了山。
在无声地默契中,上天宫弟子带着相和颂进入重力阵。
一进入重力阵,所有人身上的压力倍增,走路宛如在身上压了千斤巨石。
上天宫弟子们手里拿着抵消阵法效果的符箓,身形飘逸地在前面走,似乎忘了被他们带上山的人还没有解阵符,丝毫不管位于中间的相和颂,
几个弟子心中暗笑,觉得相和颂一定会洋相百出。
他们走了百步,悄悄朝相和颂看去,本以为会看到相和颂在地面狼狈奔爬的场景,却没想到相和颂神色如常,好似根本没有感受到重力般,跟着他们脚步,步履如常的往前走。
他的肩膀宽厚,一身黑衣时不时飘散出如黑烟般的魔力,他眼神沉静,如同一汪深潭,身上完全没有其他魔修随时喷薄而发的恶意。
他如山一般沉静的冷肃,不像是魔修,反倒是灵修。
几个弟子互相对看了一眼,他们都有些惊愕。
这个人不是带了禁魔箍吗?
就算有灵气的人在这样的地盘行走也十分艰难,被禁锢住魔气,宛如一个普通人的魔修怎么可能能承受?
他们纷纷认为是相和颂是有什么法器,帮他抵挡住了重力,于是在接下来的寒冰阵故技重施。
然而相和颂除了头上多了些风霜,面对足以让人刮伤的风雪阵,他依然身形如松,巍峨不动地跟着他们出来了。
甚至在察觉到他们的注视时,抬眸轻轻朝着他们望过来。
他生的真是眉目俊朗,冰粒落在他的脸上,明明是个魔修,可是他洁白的肌肤几乎与白色的冰粒融为一体,因为寒冷更多了几分冰冷,让他呈现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那双眼眸更是仿佛能够看透人心,清清澈澈将他们的鬼蜮伎俩印入眼中。
不予动怒,无可撼动。
这一瞬间,他看上去不像是个魔修,倒像是个可靠的灵修。
几位上天宫弟子看得心情复杂。
常睢看到相和颂解决了遇到的困难,也松了口气。
相和颂沉着冷静的态度,着实让不少上天宫弟子对他产生了改观,还让几个本就觉得这样不好的弟子心生愧疚。
于是,在心神阵法中,有个外门弟子犹豫了瞬间,将保持心神清明的解阵符给了相和颂。
但是他不知道是,有人特意在符箓上做了手脚,意图在上山过程中诱导相和颂失控。
由此,小说的视角转到了三皇子这边。
小说中,原先在池塘边谈话的男人终于有了姓名。
他也是燕家的人,他名叫游理,和燕仪不同,他是燕家提拔上来的修行者,小说中没写他为什么要对相和颂动手,或许是因为相和颂打破了他对二皇子出手的计划。
只是写了在外门弟子递给相和颂符箓时,他安然喝茶,语焉不详地说想试一试相和颂的能力。
而一旁的三皇子则是自顾自猜测起游理的计划,觉得是游理想要杀了相和颂,诱导相和颂失控,强杀相和颂。
游理没有表示,于是三皇子便安排了人,能够第一时间过去杀掉相和颂。
常睢看到这里便意识到,相和颂的符箓被做了手脚。
果然,在接下来的剧情中,即使获得了符箓,问心阵法依然对相和颂产生了效果。
这个阵法会让人看到了最恐惧,或者最渴望的事情。
在其他外门弟子的眼中,相和颂只是平常地走在他们中间,但是在相和颂眼中,他周遭的环境都发生了变化。
他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魔气叠加问心阵,让他以为自己面对凌长老的诘问时失控了,他失手杀了小睢。
小睢胸口染血,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可是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毫不犹豫从小睢身边越过,对其他上天宫弟子出手。
血液湿漉漉、黏糊糊的手感在手心中蔓延,小五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眼中含着泪光。
但是完全被冷酷主导的他没有丝毫动容,他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不可自拔,从修士们的包围圈中撕开一个口子逃跑了。
上一个阵法留下的痕迹被相和颂的身体记住了,于是等他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时,他就看到了一片寒茫茫的大地,白雪弥漫视野,风雪声呼啸。
他重重地在雪地内艰难地行走,风吹动他发丝和衣角,剐蹭他的脸颊,魔气油生得杀戮欲望让他胃部不自觉痉挛,可偏偏,他似乎又是极为享受这些。
两种极端相悖的感觉和情感在身体中发出碰撞,让他身心扭曲。
与此同时,方才的记忆也传到了他的脑海,他听到了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声音。
——我杀了小睢!
我把小睢杀了。
冰冷似乎弥漫到他的心脏,冻住了他的呼吸,他心脏生疼。
我杀了小睢。
他麻木地行走着,却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到何方,他脑海中只有小睢不断回望过来的眼神。
充满了不可置信。
是的,你杀了他。
他的皮肉绽开,重重的倒下了,你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杀意腾腾的离开了。
手上黏腻的血迹仿佛变成了盐渍,一遍遍凌迟着他的伤口。
在上天宫行走的道路上,经过两个阵法验证,证明相和颂不一般的上天宫弟子们时不时地看向相和颂,他们对相和颂产生了好奇。
他们不断回忆零星听来,和相和颂有关的信息。
而就在几个上天宫弟子用眼神交流时,一个上天宫弟子隐蔽地回头,看向相和颂,却忽然发现相和颂手腕上的禁魔箍正在不安地嗡鸣着,好似要随时裂开。
怎么回事?
禁魔箍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不等他疑惑,他耳边忽然想起了同行弟子的惊呼声,“他哭了。”
上天宫弟子微怔,抬头看去,却见这个面对风雪与刁难,眼神中都不见一丝动容的男人正木然地睁着眼睛,眼中血丝遍布,一行带着血痕的泪水正从他的脸上滑下来。
他……哭了,无声落泪的哭了。
其他人被惊叫惊讶地纷纷回头,看到相和颂明显被问心阵摄入的状态,连忙追问,“你们没有给他解阵符吗?”
“给、给了呀。”其他人纷纷回应。
他们又连忙从储物袋中寻找,看看有没有新的解阵符。
因为现在相和颂的状况明显很不对劲,他身上的魔气如有实质的挣扎,似乎要要脱离他的身体大开杀戒,禁锢在他四肢的禁魔箍不安地嗡鸣,不堪重负地压制着魔气,震颤的频率,好似下一秒就会破裂开来。
他们是想要折腾相和颂,但是他们还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能把禁魔箍弄到嗡鸣的魔力,怎么想也不像是他们能够压制的实力。
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威胁,周围的树林也开始齐齐震颤起来,哗啦作响,如同妖魔齐动。
众位上天宫弟子更加紧张了。
常睢看到这里也不由紧张了一下。
但是他想到,这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或许发生在他们对相温对峙时,又或许是在他们与王永叹交谈时。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上天宫那边没有传来消息,想必就是相和颂没事。
想到这里,常睢又冷静下来,继续看了下去。
而就在几位上天宫弟子手忙脚乱时,上天宫宫殿一处,仿佛感知到山腰处的动静,宫殿中的燕仪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抓来一抹灵符,然后轻轻扔出去,那灵符便势如破竹般地冲出上天宫,冲出护山大法,直直地冲向了相和颂所在的问心阵。
灵符化作燕仪的幻影,随后,属于燕仪的灵气四震,瞬间压制了相和颂即将挣脱的魔气,也将相和颂从问心阵法中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