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当真不好当(68)
经过这么一出,岑秋锐也总算不是一头雾水的模样,至少察觉了叶安皓作天作地的小性子是针对自己的。
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正当岑秋锐在马车上苦头冥思的时候,叶安皓也怡然自得的趴在软榻上,看他的话本子。
不过有些作者也挺能恶心人的,一本甜宠文洋洋洒洒写了几百万字,男女主娃都生了俩了,竟然隐隐还能有BE的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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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寂静的禅房,一个身着深蓝色织锦长裙的女子跪趴在蒲团上,闭眼虔心叩首,对面除了一尊金佛,还站着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
老和尚身形清瘦,被宽大的袈裟包裹,颇有些体不胜衣的味道,可即便是这样,他却也一点不显窝囊,眼神明亮睿智隐隐透着仙风道骨的气度。
老和尚见女子如此,半晌才叹了口气,“女施主,因果已经种下,此子必有此一劫,还请回去吧。”
那女子抬起头,乌发如漆,肌肤如玉,体态丰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一举一动之间留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要不是那象征着妇人身份的发髻,旁人只怕要以为这是谁家闺中待嫁的妙龄少女。】
第52章 我补给你
【刘柔磕了三个响头,略有些凌乱的发髻和苍白的脸也掩盖不了她眼中的坚毅,“方驳大师,世人都说您是活神仙,通晓天地,还请大师明鉴,此劫可有破解之法?我叶刘两家定万分感激。”
“施主,天地万物皆有定数,母子也曾一体,因果循环,贫道也无能为力,请回吧。”
“此事缘由我而起,一切苦果我自己承受,我不怕……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皓儿还那么小,却要受这种罪……”刘柔挺直的脊背随着方驳大师的话轰然塌下,整个人俯卧在地全身抽动,一声声压抑地,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的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整个禅房,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方驳叹息一声,往外而出,给她全了一丝体面。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守在禅房外的小沙弥捧着一个木鱼边敲边嘟囔。
方驳走出禅房,抬头看了看头顶阴沉沉的天空,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小沙弥听着禅房内那悲戚的哭声有些不忍,“师父,这位女施主在这跪了有七天七夜了……这会不会……”小沙弥话还没说完,忽闻里面没了动静,“不会晕了吧。”
方驳脸色一变,“快去救人。”
小沙弥慌忙推门而进,一阵人仰马翻。
……
寂静的佛堂只有木鱼的“哒哒哒”声,小沙弥苦着一张脸,“师父,那位女施主刚醒又去跪了……这到底是什么执念啊……”
方驳手上的动作一顿,沉默了良久,“罢了,你去我房中把那串莹光琉璃珠拿来。”
“师父……”小沙弥闻声巨变,“那……那宝物虽有穿梭异世之能,可……擅用……有违天道啊师父……会折阳寿的……”
“为师又何尝不知,那块暖玉也选了那个孩子,说到底……罢了,终是我与那孩子有缘……”
“什么?”方驳的声音轻不可闻,小沙弥几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师心里有数,你自去取来吧。”方驳说罢便不再言语,佛堂中又响起了“哒哒哒”的木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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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秋锐这厢拧着眉沉思,察言观色了一路,愣是没想明白自己哪步错了。
这可是比跟锦城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打交道还难缠的事情。
——嘭。
叶安皓把书往旁边一丢,曲臂枕在脑后,万分不虞。
晦气!
这什么傻逼作者。
这年头谁还看狗血虐文呐。
岑秋锐被打断了思路,看了眼软榻上的人儿。
感觉不太对啊。
他敏锐的察觉叶安皓跟之前的气场不太一样,岑秋锐略微迟疑地捡起话本子,上面的页面还停留在最后一页的内容上。
*
【数月后。
叶府接二连三有好几件大事发生,先有当家主母突然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是在这世间凭空消失了一般。
后有叶家的二公子失足落水,救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一只脚踏进了阎罗殿。后来好不容易吊着一口气活了过来,人痴傻了一月有余又性情大变,称得上是四书五经样样不精,吃喝嫖赌样样不勤……
而正值壮年的叶老爷因这一系列的打击染病在床,撑了没多久就撒手而去。
只留下一个年时已高的老夫人,和一个弱冠之年的叶家大公子守着这桌宅院……守着叶家……
——全文完】
*
不知道为什么,岑秋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抬头就看到叶安皓正一脸平静的盯着他。
岑秋锐:“……”
岑秋锐愣是敏锐的看出了暴风雨的前奏。
“好看吗?”叶安皓冲他展颜一笑,只不过这个笑有点阴森森的。
“不好看。”岑秋锐果断摇头把书放下,“著书者文笔不行,剧情狗血,结局不祥。我瞧着是早些年的产物了,这种文放到现在都卖不出去,傻子才看。”
叶安皓对他的怒气可还没消呢,可不能再被这破书连累,撞气头上再被记上一笔。
现在的叶二公子不能惹,岑秋锐如是想。
叶安皓呵呵一笑,“是吗?你面前就有一个真心实意捧着看了大半个月的傻子呢。”
岑秋锐:……
果然,叶安皓的问责范围没人猜的准。
“抱歉,吃点干果吧。”岑秋锐利落认错,从马车里的小柜子里拿出干果匣子,捏了一块黑乎乎的梅干放进叶安皓嘴里,“我记得你说过,他家的梅干用蜂蜜和冰糖腌制过,不带一点酸味。”
叶安皓:“……”
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分泌出来的多巴胺确实有效安抚了叶安皓的不爽。
狗男人挺上道。
叶安皓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岑秋锐抓住讨好的机会,又连喂了几块。
再一次把岑秋锐手上的梅干衔进嘴里后,叶安皓咀嚼的动作一怔,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岑秋锐为什么这么上道?
或者说狗男主为什么这么熟练?
妈的,不会是在叶随身上实践出来的吧。
操,我可去他妈的。
晦气!
岑秋锐不知道二公子的心情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还沉浸在“哄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的迷幻错觉里。
岑秋锐捧着干果匣子凑近了些,向叶安皓递了过去,笑意盈盈问道:“还吃吗?”
“不吃,酸死了。” 叶安皓撇过头阴阳怪气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靠那么近干什么?别拿这套对着我。”
这种烂套路对我没用。
叶安皓打算从现在开始跟狗男人冷战……呸不对,是决裂。
岑秋锐:“……”
论人光速变脸是怎么做到的。
岑秋锐低头看着手上空了大半的干果匣子,心中总算确定了自己错在了哪。
只能是那件事了……
“叶安皓,我补给你……”这话题转变得太快,还没等叶安皓想出狗男主要补什么给他,就被岑秋锐按在榻上吧唧亲了一嘴,“别生气了。”
叶安皓表情裂开,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在干了什么?
啊啊啊啊,狗男主干了什么?
呜,他喵的……我不干净了……
“是挺甜,下次多买点。”罪魁祸首临了摸了摸唇瓣,还异常认真的找补了一句,“想亲就跟我讲,别发脾气了,咱俩夫……夫还能不给你亲咋滴……”
“放你妈的屁!我才没想亲!”叶安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奋力挣扎,“你这个变态,快从老子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