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给权臣冲喜后 上(117)
姬安醒过神,应了一声,晃晃头。
上官钧:“陛下可要回立政殿再睡一觉。”
姬安掩着嘴打个呵欠:“算了,再睡可能要睡到快中午。起都起了,我也挺想好好逛一逛京城。不过,我为了多睡一会儿,起来还没吃饭。你的厨子可会做什么提神醒脑的吃食?”
上官钧:“不用厨子,一壶浓茶足矣。”
姬安失笑。
两人回到思贤殿,进殿脱下厚实的狐裘斗篷。
河清和时和端来水盆,海晏和岁丰则各端着一块托盘。
托盘上有一条擦手的布巾,以及一块香皂。
分别是浅红色花形的,和浅黄色圆形的。
姬安愣了下——自己面前这块是花形的。
上官钧已经在另一只水盆中洗起手,动作熟练地拿起那只圆形香皂搓出泡泡。
姬安也不好说什么,伸手浸进盆中温水里,再拿起花形香皂来用。
洗干净手,他用布巾擦手之时,总觉得手上那股浓郁的香一直往鼻子里钻。
刚把布巾放回托盘上,姬安的余光里就有道身影靠过来。
上官钧往姬安身前凑了凑,嗅闻一下,说:“这块我还没用过。上回陛下好像说,花形的是浓郁香味?的确很香。”
姬安:“……”
其实上官钧离他的手不算多近,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脸上似乎开始发烫了。
姬安掩饰性地转身:“吃饭吃饭,好饿!”
上官钧便让人上早膳。他已经吃过,只坐下陪着姬安,意思意思动动筷子。
吃过早饭,小厮们再次端上洗漱用具。
姬安漱过口,转眼看见水盆,和水盆旁边那块花形香皂。
顿时有种微妙的感觉——上官钧是故意的吧,所以先前才特地留下这块花形的。不就是自己一时忘了他没有特别喜欢的香味嘛,这么小心眼!
姬安佯作自然地说:“吃个饭而已,手又没脏。不用洗了,端下去吧。”
说完,再赶紧叫自己的内侍:“小七、大福,快拿我要换的衣服来。”
上官钧看着他转身远离水盆的模样,不由得嘴角一弯:“陛下要在我房中更衣?”
姬安都已经快拐过隔着内外房的屏风了,才猛然想起——这里是上官钧的思贤殿,不是自己的立政殿!
他立刻收脚转身:“忘了是大司马的香闺。那我在哪里更衣合适。”
一个“香闺”出口,听得众内侍小厮都愣了,又赶紧低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上官钧倒没恼,只道:“这殿中,当然只有我的‘闺房’合适陛下用。别处全都是下人的房间。”
姬安:“……”
他往外走:“我去书房。”
上官钧:“今日没准备用书房,那边没有熏笼,房里很冷。”
姬安回头看看他,再转向内间走去:“那行吧。反正我与大司马同一个房间住过,同一张床也睡过,的确不需要避什么嫌。”
众内侍小厮头垂得更低。
上官钧一笑,抬脚也往里走。
徐小七和洪大福对视一眼,再去看看旁边上官钧的四名小厮。
两边交换过心有戚戚的眼神,只得心惊胆颤地跟进去。
第64章 逛街
内侍小厮们的担心彷佛只是杞人忧天。
姬安和上官钧都没再说什么让他们不敢听的话,只是各自更衣,就如同两人还同住一屋、同睡一榻那个时候。
先前两人穿着孝服,其实本该先更衣再用饭。只是刚才姬安被上官钧闻香那一下扰得心神有点乱,藉着吃饭掩盖那一点异样。
但吃完了饭再看到那块花形香皂,姬安基本确定就是上官钧有意捉弄自己,先前那点说不清的异样自然也就消散无踪。
因此,姬安更衣时没有一点扭捏。
正如他所说,这在以前就是常事。更何况,这时代的中衣中裤封得那么严实,哪怕姬安是个同,和同性一起换衣服都不会生出尴尬。
换好衣服,姬安坐下让内侍重新弄头发。
不用重梳,但要把缠在发髻上的白布带取下,换一支搭配衣服的簪子。
徐小七先小心地为姬安解下布带,洪大福从匣子中拿出一支玉簪走过来。
也不知道是地上滑,还是姬安和上官钧斗嘴的那几句让他紧张,洪大福突然脚下一滑,虽然稳住了身形,但手里的簪子掉到了地上。
先是叮的一声,接着又是啪的一响。
众人循声看去,见祥云形的簪头断成两块。
洪大福吓得面色一白,连忙跪到地上叩头:“奴失了手,请陛下责罚。”
姬安回过身,示意徐小七去扶他,一边安抚道:“起来吧,以后当心些。这簪子先收了,回头让少府看看能不能粘一下,或是怎么补一补。”
洪大福连连谢恩,才在徐小七的搀扶下起身。
徐小七道:“陛下,奴回去再取一支来。”
洪大福忙说:“是奴的错,该奴去取。”
姬安却摆下手:“不用了,一来一回又耗去不少时间。”
他转向上官钧,想和上官钧借一支。
只是,两人一对上目光,姬安便感觉上官钧那双好似含着些许笑意的眼睛有点……嗯……莫名地扎眼……
有一种正等着自己开口的好整以暇。
姬安突然就不想借了。
他转回去面对铜镜,伸手拆了头上发髻,再拿起梳子整理。
只是,梳头这活,姬安自穿过来就没自己干过。长发和他以前的短发差太多,他才梳几下,就发现头发把梳子给缠住了。
刚才他动作快,又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拆发髻,一时看得愣住。这时徐小七才赶紧过来接过梳子,小心地拆缠在上面的头发。
姬安虽盯着镜子,眼角余光却在留意上官钧。
不过,上官钧也转开了头,正张着手让小厮给自己腰上戴玉佩。
屋内气氛有些怪异,没人出声,内侍小厮们连呼吸都放轻了。
徐小七帮姬安把头发梳顺,有些无措地开口:“陛下……”
姬安收回心神,抬起双手,拇指插进两鬓的长发间,照着记忆中见过的发型,两只指头沿着脑袋一路向后划,最终将落在手里的头发在脑后抓成一股,吩咐:“拿块手帕扎一扎就行了。”
徐小七不由得暗抽口气,和洪大福对视一眼——哪怕扎起那一束,姬安的头发还是披着的。
姬安催促:“快。现在天天扎发髻,头上都绷得紧紧的,我早想松一松了。只论这一点,我倒是挺怀念先前大司马养伤的时候。”
一边说,他一边通过铜镜留意旁边的上官钧。
上官钧养伤的时候,因为时常要躺着休息,头发都是披着或简单扎一扎。姬安也就跟他一样,只是随意扎一下,不碍事就行。
终于,换好衣服的上官钧再次转身看来。
徐小七取了一块手帕,正犹犹豫豫地向姬安的头发伸手。
上官钧抬手拦住。
徐小七一惊,转眼过去,更加无措。
上官钧示意他往旁边让,自己站到姬安身后,抬手握住姬安手中那束发。
姬安看着镜中,嘴角翘起些:“大司马要亲自帮我束发?”
上官钧在姬安头发上顺了两下:“陛下的青丝如此柔顺,用手帕怕是扎不住。”
又吩咐:“去拿丝縧来。”
姬安隐隐觉得不太对,嘴角又平了回去。
岁丰很快从柜中取来好几条颜色不一的丝縧。
上官钧挑了一条和姬安衣服相衬的,拿起来慢慢往姬安的头发上绕。
姬安在镜中只能看见他肩膀和手臂微微起伏,看不清具体动作。
随着那一下下起伏,姬安渐渐感觉到,一股似麻似痒的奇怪感觉沿着脊背往上升,一路爬过后颈,蹿上头顶。
要不是有垂下的头发挡着,姬安怀疑上官钧都能看出自己后脖子上立起的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