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夫郎赘婿(119)
周有成怕被周大三人看见他没去外祖家,故意走得慢错开了,等他走到家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胡彩云老早就做好饭了,就等着她儿子回来了,“有成,怎么回来怎么晚。”
“娘,路上碰上了大伯一家了,想邀我一到去县府呢。”
胡彩云呸了一声,“现在想沾咱家的光,早干嘛去了,哼,肯定是觉得你能考中秀才,心里后悔了,现在又过来巴结了,想得到美,咱家不稀罕。”
“娘,你傻呀,那到镇上车马费得一两银子呢,坐了大伯家的车不还省一些,现在你倒是不抠了。”
周芳姐儿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缺心眼嘛,大伯家多大方呀,处好了关系还愁没她家肉吃呀,到时候少不了她家的好处。
若真是她哥考中了秀才,那大伯一家还得仰仗她家呢,更是少不了好处,也不知道他娘咋想的。
胡彩云瞪了周芳姐儿一样,“那周大家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了,处处向着他家说话,那时候断了咱家供给,害得有成险些读不上书你咋不说。”
“得了吧,你看爹之前就会说好话,从大伯手里撬了多少银子,他家哥儿婿都不供,反倒供侄儿,脑子进水了才这么做吧。”
“你!闭嘴!”胡彩云辩不过周芳姐儿被气得不行,“他家就是怕你哥考中了秀才,这提前过来巴结呢!”
夜里睡觉的时候周宁把沈临川给抱在了怀里,沈临川挣扎了一下,“我搂你。”
周宁从善如流松开了手,脑袋一趴窝在了沈临川的胸口,他这小相公又和自己犯别扭,冬天的时候多喜欢往自己怀里钻了。
“干嘛让爹去问周有成,他要是和咱一辆骡车,我吃饭都觉得胃疼。”
“傻夫郎,全村谁不知道我和周有成都要去县府考秀才,咱家又有骡车,要是不问上一句岂不落人口舌,咱爹又是个长辈,不问上一句更是不好,让人家说嘴。”
“沈临川,还是你想得周全,还好周有成不和咱一道,我可舍不得给他吃咱家的东西。”周宁长舒了一口气,生怕周有成他他们一道了,就跟一碗夹生的米饭似的,还得吃下去。
“镇上的车马行现在紧俏着呢,早一个月半个月的就得提前订好了,要是现在定的话还不一定定不到呢,而且要价儿还贵,都是两三个人拼一辆车,还便宜些。”
“原来这样呀,我说爹说邀周有成的时候你怎么一口应下来了。”
周宁笑着抬起了头,长发垂落在沈临川的胸口,弄得沈临川心里痒痒的,“沈临川,我发现你好像有点坏。”
沈临川不仅说话漂亮,嘴皮子还利索,和他二婶子吵架,他二婶子都得吃瘪,做事又周全,一肚子弯弯绕绕的。
“沈临川不坏,周小宁不爱,要是你招了个跟爹似的夫婿,你说你不得被周老二家给欺负死了,呸,我在胡说什么,快给我亲一口甜甜嘴。”
沈临川最是忌讳这个,上辈子他夫郎落得个不好的下场,还好,这辈子是他和他夫郎在一起。
周宁面皮发烫,沈临川老是喜欢床上说什么爱的喜欢的,怪臊的慌的,每次他一听这两个字眼心总是怦怦乱跳。
沈临川抬头就亲了上去,周宁被哄得晕晕乎乎的,沈临川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场就是他的胸口又给咬肿了……
三月初五易出行,东西早两日就收拾好了,吃食褥子平常用品,满满当当收拾了一骡车,家中的鸡和大黄托给了隔壁王大娘帮忙照应着,一早吃了饭三人就赶着骡车走了。
他们走得算是早得了,到了县府得三月初八初九了,十五才考试,提前一周就过去了,多数人家为了省些食宿费,一般也就提前个两三日过去。
就这周宁还嫌走得晚呢,看起来比沈临川还要急呢,沈临川哄了半天才给哄下来了,说看过日历,三月初五是个适宜出行的吉日,晚走一些天也暖和,周宁这才定下了心。
周家的骡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这会儿地里没啥事,天又暖和人能舒展开了,村口说闲话的人又多了起来。
路过村口的时候石婆子问了一句,“呦,拉这么多东西呀,可是要去赶考呢。”
“哎。”周大应了一声,“早些走过去看看。”
“周有成今年不是也要考秀才,没和你们一道?”
沈临川面带笑容说道:“我爹问过了,有成兄和同窗已经说好了两人一道走,就没和我们一道了。”
“这去县府可不少银钱呢,自家有骡车还费这些个银钱。”
周大头一次送考,心里也急,只是看起来比周宁淡定一些面上不显罢了,他现在哪有心情说闲话呀,赶着骡车就走了。
前几日他还偷偷拜了村中的土地庙呢,求土地爷保佑他哥儿婿一定考中了,虽然他不常出来遛弯,但村里人怎么想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哥儿婿刚来的时候被村里人说是个不顶用的文弱书生,种地都不是一把好手,不当用,后来知道他家哥儿婿好了,又能挣银钱,不说这个闲话了,就说读书不好,若是考不中少不了人看笑话。
周大暗中呸了一声,就算考不中又如何,接着回来读就是了,那秀才又不是地里的萝卜到处都是,但最好是考中了。
周大一行人没走多久,胡彩云也挎着针线筐子过来了,刁婆子问道:“彩云,你家有成怎么没和周大家一道,一家人还分开走了?”
刁婆子就这样的人,喜欢看人家笑话,这会儿子看见胡彩云来了故意挑事拱火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两家关系不好,早断了来往了,他家又小气,他家能让我家坐他家的车?”
“刚周大说问过你家了,你家不坐。”刁婆子故意说道,她就知道胡彩云肯定这么说,乐得不行。
胡彩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家中有头骡子,坐他家骡子我还怕他家害我家有成呢,我家有成可是头一次考秀才,那沈临川都不知道考了多少次了。”
石婆子也说道:“周大可不小气哩,过年的时候你家芳姐儿过来拜年,周大出手可就二两银子哩。”
胡彩云被噎了一下,二两银子,这死妮子不给自己说给了多少,都抓自己手里,她哥去赶考了也没见掏出来用!
不成,她得给要过来去!
第62章
胡彩云坐在石头上装模作样纳了一会儿鞋底就走了, 满脑子都想着她闺女手里的二两银子呢。
刚好她哥要去县府赶考,这车马费食宿自是不用说了,这去县府呢,不得做两身好衣裳呀, 要不然被人家给看轻了去。
这次她男人周老二也要去送考, 也得给做上一身衣裳, 哪哪都是要使银子的。
胡彩云端着针线筐子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她儿子周有成正在屋里用功呢,闺女周芳姐儿正坐在院子里篦头发呢。
搬着个小凳子,面前摆着一盆水,边左右摇着脑袋篦头发, 边哼着小曲。
胡彩云有些气恼,这都是一家人呢, 家中儿子要赶考使银子呢, 这死丫头净想着自己,她说最近一乏这头上怎么常换着绢花戴呢,你瞧瞧这乡下人家的女娘,有几个用桂花油篦头发的!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去年这妮子夏日做工得来的那一两多银子呢,原来这手里抓着的银子比她这个当娘的都多呢!
“芳姐儿, 啥时候买的桂花头油呀,花了多少铜板呀?”
周芳姐儿正对着水盆臭美呢,头都没抬, “五十来文哩,在货郎那买的,娘,你可别偷偷用我的桂花油,贵着呢。”
那镇上的富裕人家的哥儿女娘喜欢用桂花油, 难怪呢,这往头上篦一篦就是香。
胡彩云一听这不大一小瓶桂花油竟然这么贵,这死妮子这么舍得!
“芳姐儿,你大伯过年那会给了你多少压岁钱呀?”
周芳姐儿一听见她娘提银子心里就警觉了起来,梳头的手顿了一下,“没给多少呀,就给了十来个铜板。”
胡彩云气得下手点了两下周芳姐儿的额头,点得周芳姐儿脑门都红了,“死妮子,少给我扯谎,村里的婆子都给我说了,那周大分明给了你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