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谋士我不当也罢!(70)
轰隆——
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巨大的雷霆之声响在所有人耳边。
而后,暴雨倾盆而至、让本就混乱的、分裂的大地变得更加恐怖泥泞。
“啊——”
“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地龙翻身、地龙翻身了啊!”
“大地裂开了!”
顷刻之间,安化城前的这片战地便出现了十几道大小不一的巨大裂缝。
数不清的正在交战的孙大海和刘阔的双方兵马都被大地吞没、或陷入裂缝之中无法自拔。
此时大雨冲刷着每个人惊恐的脸,无人再敢对战、只瑟瑟站在原地,等待这可怕的灾难结束。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孙大海与刘阔这两方兵马的头领竟然都没有落入地缝之中。
甚至,他们身边还有十几几十人的亲卫。
但此时他们也站在原地丝毫不敢动,毕竟大地的震动还在继续、这个时候哪还会有狂人要战?!
然后,刘阔就听到了从雨幕中传来的宴崇山的大吼。
“刘阔!纳命来——”
刘阔眼皮狠狠一跳,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在马上不安的举起手中长剑、同时对着周围的亲兵大吼:“保护我!快保护我!!绝不能让宴崇山靠近我一步!”
然而风雨之中那枣红色的奔马还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马上的青年手持长剑怒目圆睁,宛若杀神把所有拦在他身前的人都被他斩于马下。
一如他年幼之时。
最终幼年的人与马穿过了十六年的时光,来到了刘阔面前,长剑在惊雷中闪烁着逼人的寒光,剑出——人亡!
“宴、呃!”
刘阔看着用猩红目光看着自己的宴崇山,忽然就想到了那场葬送了友人的大火。
“呵、呵……”
火中宴和濒死还在大笑,他说:
“刘阔!若我儿崇山不死,你必不能活!我且等着你来!”
“最终还是、呵、呃!”
看着穿心而亡的刘阔,宴崇山坐于马上低眉垂目,而后抬头。
年幼时那场永无止尽的大火,终于在今日的暴雨地鸣之中消散干净。
不远处的孙大海看到这一幕先是震惊而后哈哈大笑:“好好好!宴将军在地龙暴雨之中斩杀仇敌,其勇撼天震地、无人能敌!”
“宴将军可愿归顺于我,我必封宴将军为第一大、谁?!”
孙大海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一道银光穿过雨幕直取他面门!
若不是他反应快便要一枪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穿喉而亡,他惊骇莫名地看向前方,只见一个身披银甲的青年小将对着他大笑一声、一双狼目中狠辣之色尽显:
“孙秃头!你说晚了!宴崇山已是我的囊中大将!”
“刘阔死了,你下去陪他吧!”
“益州,我屠门明光收下了!”
孙大海:“!!!”
此时,姜山和白聪明站在那被自己圈出来的圆圈里,看着周围以圆圈岩石为中心向外蔓延裂开的十几道地裂,还有勉强趴在地裂之外、他画好的道路上瑟瑟发抖又目光诡异的己方兵士们。
小心翼翼地骂了一句艹。
* * *
八月二十八日,立秋。
姜氏寰清于益州安化城外召唤大地之龙。
助刘阔义子宴崇山于地裂龙鸣之中斩杀刘阔、灭孙大海。
据说那日天地色变,姜寰清立于龙首之上、一声令下!
从他脚下便裂出十八道龙痕、道道吞杀敌军,不伤己军分毫。
终使宴崇山以八千军马吞噬孙、刘六万大军,问鼎益州。
天下皆惊!
作者有话说:
所有人:如此凶残!
姜姜: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啊!
名声逐渐开始凶残。狗头。
第45章 跑路中……
江州。
依然是那艘船上,地盘又扩大了一圈的司徒阳和李飞扬对坐。
只不过这一次在他们旁边还坐了一位下巴光洁无须、吊梢凤眼、高鼻薄唇的青年文士。
若是寻常人看到他少不得要多看几眼,好区分一下这人到底是男是女、是忠还是奸。
实在是这位文士生得一副好相貌却过分阴柔,行止温和爽朗、一笑却又邪恶地让人心生警惕。
这便是甄贾。
司徒阳三顾茅庐、两次受伤、一次共同应敌才请到的麾下第一谋士。
同时也是当世第一纵横家谋公的高徒。
若不是神算子横空定下一个天下第一谋士姜寰清,那天下各方势力现在趋之若鹜的谋士便该是他甄贾。
“……嘶,大哥,这次小先生的手段也太惊人了些吧?”李飞扬看着密报忍不住开口:“召唤地龙翻身助战己方,真是古往今来第一神人啊!”
司徒阳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也确实有些凝重。
之前落雨出龙、遇见山崩还可以说小先生借助了雷雨之力,但地龙翻身这等翻天覆地之力、小先生竟然也能借用吗?
若姜寰清厉害至此,那这天下他们也不必打来争去了,直接去争姜寰清不就行了?
谁得到了姜寰清,让他多召唤几次大地之龙便可肃清天下了。
“嗤。这种传言你们也信。”
甄贾斜靠在坐榻之上撇了撇嘴:“落雨出龙,不过是因为那座山本身就不甚牢固、再加上有李家军和霸天军提前在那山上做了手脚,才会引出山崩石流。”
“那姜寰清既然是用这样的手段埋杀的赵广,就代表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
“那么益州的地龙翻身也必然只是巧合。”
司徒阳闻言点头,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然后又钦佩地看着自家军师,“还是阿贾先生懂得多。”
但李飞扬曾经见过姜山,便不自觉的戴上了小先生滤镜,还是忍不住反驳:
“说是巧合,可在地龙翻身之中唯独小先生和宴崇山的八千军马几乎没有任何受伤、反倒是敌方损失惨重又怎么说?
难道这也是巧合?那这巧合是不是太巧了点?”
然后李飞扬就被司徒阳瞪了一眼。
甄贾却笑了起来,那笑容颇为邪性却又阴柔美丽:“没错,这就必然不是巧合了。”
“只能说姜寰清对于山川地势的了解和利用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根据在益州的密探所言,宴崇山的大军在交战之前、姜寰清就已经日日观察天象地势,甚至有整整两天的时间都在安化城外观察大地。”
“能让姜寰清亲自耗费两天时间观察地势,只怕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可能会发生地龙翻身之祸。”
“而后,他不过是顺应这天塌地陷之势、为他自己锁定胜局罢了。”
甄贾说着便端过木几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看向远处的目光也异彩连连:“真是一个把天时地利应用到极致的厉害家伙。”
“之前师兄没防住他,竟让他杀了赵广我还觉得是师兄老了不中用了。”
“现在看来这个姜寰清年纪虽小,倒也真凶猛。”
“两个主公他看不顺眼便说杀就杀、说反就反,定然也是个不拘一格无所畏惧的妙人啊!”
甄贾说着便用手指拍了拍大腿:“可惜我身在江州不得自由,不然定要去好好欣赏欣赏这天下第一谋士、姜家玉郎。”
司徒阳:“……”
李飞扬:“……”
先生,你就这样当着我们的面说杀主公的话不太好吧?
最后还是司徒阳开口笑着接话:“总之只要知道那地龙之力不是姜小先生随意召唤的便好。不然这天下我们可就不用争了。”
李飞扬连连点头:“而且那宴崇山现在接管益州并不稳当,孙大海的残留势力还会再挣扎一段时间,他要重新梳理一下麾下势力和城池、暂时不会对外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