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狗死对头装失忆骗我(68)
闻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也愣住了。
裴砚初的语气冷下来,带着明显的醋意:“你让凌雪捏脸都行,我碰一下就不行?”
闻祈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是凌雪捏的?”
裴砚初停顿一秒,闷声解释:“刚见面的时候,凌雪就想抱你,动手动脚,一看他就不安分的。”
叮的一声,电梯提示到达。
轿厢门向两边打开,闻祈走了进去,裴砚初刚想跟进去,就听闻祈道:“你坐下一班。”
裴砚初一愣:“为什么?”
闻祈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裴砚初站在原地,用一种受伤的视线注视着他,闻祈的眸光像被刺到了般,看向别处。
轿厢门徐徐关上。
在门闭合的前一刻,闻祈听见裴砚初委屈道:“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
闻祈的心尖猛地一颤,手指蜷缩起来。
轿厢轻微的振动感传来,显示楼层的数字上跳。
电梯到达二十二楼,小狗摇着尾巴来迎接,又探头探脑地望向闻祈身后,嗷呜嗷呜的,像在疑惑裴砚初去哪儿了。
闻祈心不在焉地道:“他在楼下,等会儿就回来了。”
他带着元宝进了门,脱去大衣挂在玄关衣架,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却见公寓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小狗的身影。
裴砚初人呢?
闻祈蹙起眉尖,给裴砚初拨去通话,铃声却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响起来。
他愣神。
裴砚初下楼没带手机,那他人去哪儿了?
不会还在楼下等着吧?
还是说碰到电梯故障了,所以一直没回来,再加上没带手机,不能找人求救……
闻祈穿着单薄的睡衣,担心得连玄关处的大衣也来不及拿,大步出了门,看到两部电梯都停在一楼的位置,按了下行的按键。
其中一座电梯闪动数字,很快到达,闻祈进去后又按了一楼,刚出来,就看到裴砚初站在电梯口,眉眼低垂,一动不动。
高大的男人神色落寞,像被主人抛弃后等在原地,执意不肯挪动一步的大型犬。
他听到动静,抬眼望来,看到闻祈的一瞬间,黯淡的眼眸顷刻间变得明亮:“小祈!”
闻祈不可思议地问:“你站这儿干什么?”
裴砚初注意到闻祈只穿了睡衣,赶紧脱了大衣,盖在他身上,低声解释:“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消气,我想着,等你消气了,会来主动找我。”
闻祈气得额角突突跳,问:“我不来找你,你就一直不回来?”
公寓大厅不挡风,裴砚初傻站这儿半个多小时,手掌冰冷,反倒是刚出浴的闻祈体温更高。
裴砚初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
闻祈闭了闭眼,努力想平息胸腔里的怒火,没忍住,骂他:“裴砚初,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我有病,喜欢你到不得了的病。”裴砚初握着闻祈手腕,按在自己胸口上,“听到你说不想看到我,我心都要碎了。”
他又笑起来:“还好,你回来找我了。”
闻祈道:“你不是脸皮很厚吗?我给你一巴掌,你都知道舔上来,我不来找你,你不知道自己上楼?”
“我就想赌一赌。”裴砚初道,“赌一赌,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你……有一点点在意我。”
他凝视着闻祈,眸光闪动,低声道:“小祈,你承认好不好?承认你开始在意我了。”
闻祈站在原地,另一只手的指尖掐进了掌心,冷静地道:“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等你恢复记忆——”
“可我现在没有恢复记忆,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在这一刻,全心全意地喜欢着你。”
裴砚初道:“就像是预言里会发生世界末日,但既然末日的那一天还没到,我们不就该尽情地享受吗?你用末日的未来,提前判决了现在的我死刑,对我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闻祈哑口无言。
裴砚初拉着闻祈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微微偏脸,轻蹭了蹭闻祈的手心,求道:“小祈,不要拒绝我,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好不好?”
闻祈反问:“我给了机会,你就会死心?”
裴砚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月过去,你还是不喜欢我,我……会离开。”
第45章
闻祈最后只道:“先回去。”
裴砚初没听出来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意思, 回公寓后先去洗漱,出了浴室,看到闻祈坐在床头在翻书。
“胃还难受吗?”裴砚初问。
闻祈翻书的手指一顿, 道:“嗯,有一点。”
裴砚初道:“要我给你揉揉吗?”
他刚出浴, 哪怕装得若无其事,闻祈也将裴砚初微微泛红的眼尾看得清楚,顿了下, 点头:“好。”
这一个字出来, 裴砚初沮丧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翘着唇角, 喜滋滋地上了床。
闻祈放下了书。
滚烫的胸膛从后贴来, 修长的手臂圈上腰间, 手掌循着睡衣下摆探进,轻轻贴上细腻柔软的肌肤。
裴砚初问:“这儿?”
闻祈僵硬一瞬, 很快放松下来, 低嗯了声。
宽大的手掌贴着平坦的腹部,传递熨贴的热意,掌心转着圈儿轻揉,缓解了几分隐隐传来的难受。
空气里散发着玫瑰的香气,来自凌雪送的香薰蜡烛,夹杂着清新的果香,舒缓着神经。
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有浅淡的呼吸声, 闻祈靠在他的怀里,倦意上涌,半阖着眼, 声音低低道:“你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元宝把我们昨晚掉床下的半盒套拖出去玩了。”
裴砚初给他揉肚子的动作一顿,有些想笑,忍住了,问:“凌雪他们看见了?”
闻祈掀开长睫,斜斜看他一眼,无奈道:“元宝咬破盒子,撒了半盒的套出来……能不看到吗?”
裴砚初终于知道闻祈今晚态度反常是什么原因了。
许千钧是他发小家里的旁支,沾亲带故,大概听过圈里一点风声,知道他发小明哲保身去了国外,霈泽涉及的不是小问题,大概怕闻祈玩深了惹上麻烦。
“我的错。”裴砚初哄道,“我收拾床单的时候没注意到床下。”
闻祈有些不自在地道:“元宝本来就喜欢咬东西……意外而已。”
裴砚初笑了笑,问:“水灵灵的一棵白菜被我给拱了,他们是不是很生气?”
要不是闻祈确定裴砚初不在场,差点以为裴砚初偷听他们的谈话了。
“你怎么也说这种拱不拱的话……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闻祈道,“他们就是让我再好好想想。”
裴砚初慢慢地揉着他的小肚子,问:“那你想好了吗?”
闻祈实话实说:“不知道。”
比起凌雪和许千钧隐隐提醒的霈泽那边的麻烦,闻祈更恍然一惊的是自己的态度。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裴砚初的接近。
夜里亲昵缠绵,白日里出门的时候裴砚初给他戴围巾,甚至带着一丝管束意味,在餐桌上将他的手里的啤酒换成豆奶,也好似惺忪平常,根本没什么。
最开始的肢体接触抗拒,在相处时无声无息地消弭,裴砚初方方面面地侵占着他的生活,而他习惯了而不自知。
仿若他们开着车在迷雾中的道路前行,车载音乐曲风迷醉,侵蚀理智神经,朋友们的话让车辆突然刹停,路上突然一个三角警示牌,提醒着前面的危险深渊。
他隐约感知到大概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深渊,再往前行只能迎来车辆坠毁的结局,但来时的路不可回,只能手足无措地停在半路,不知道该怎么走。
“不知道,那就单纯玩我好了,我又不用你负责。”
裴砚初轻笑起来,拥着闻祈,用额头蹭了蹭他的发丝,低哑的声线带着魔咒般的蛊惑:“不是说了吗?末日来的前一刻,都不用担心,只用和我一起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