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未来的老婆(77)
理智在这一刻开启了嘲讽模式。
厉非你在干什么,又想干什么?他发疯你也要跟着疯吗,两个一起疯?
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
不应该。
作者有话说:
因为厉非比霆大半年,其实霆所谓的“28岁厉非”,全程已经满29了……
第48章
不应该……
无数的不应该,停止不了血液里沸腾的、难以言说的晦暗。
厉非把手伸进傅斯霆的衣服里。
不顾怀里人眼中还残留着的痛苦和茫然,不顾他快死了的凄惨,猛地将他拉近。
那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牙齿轻咬下唇,紧接着舌头强势探入,肆意掠夺口中的每一寸领地。
其实感受到了轻微的反抗挣扎,可他没有管,一只手紧紧扣住傅斯霆的后脑,手指深深嵌入发丝让他逃无可逃。另一只手则死死箍住腰,将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仿佛要把人揉进身体。
急促而滚烫的呼吸,倾泻的疯狂占有欲。这根本不是安抚人的方法。
厉非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身体的交缠永远不可能是解决痛苦的恰当方式。
人类更有效的沟通方式,永远是理解、倾听、陪伴,支持。身体的一时沉溺,只能被看作是无法解决痛苦根源的暂时逃避。
这些他明明都知道……
在一起的三年里,彼此偶尔有些负面情绪,也从来不是用身体去安慰。
他们都很能制造惊喜节目,或者只是靠一起说说话,每次都能成功哄好对方。
可是。
可是,你看眼前的这一只。
他听话吗?
他能听得进去人说话吗?
反而这一刻,在昏暗的、夜色深重的房间里,真正能让怀里人忘记紧绷和痛苦的好像只有不像话的、疾风骤雨般湿热的亲吻和爱抚。
可笑吗?当然可笑。理智叫嚣着不能一个人发疯了另一个也疯。本能却告诉他,能进入一个疯子的世界把他打捞起的,只有另一个疯子!
亲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是吗?
可明明人类从出生开始,就都是通过身体的触抚来获得安全感的。几乎所有婴儿最初的安心,都是来自家人充满爱意的拥抱和抚摸!
所以当语言没有办法充分安慰痛苦时,身体的接触难道不应该被本视为一种更直接、更强烈的情感传递方式吗?
难道这不本来就应该是最直接能够冲破孤独与隔离,重新建立起最紧密的连接,让人感受到被接纳和被需要的最直接方式吗?
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是渴望与所爱之人有最亲密的接触。
傅斯霆的胸口一片冰冷,厉非贴上去。
直接而真实的东西,比如体温能带来的物理上的温暖,说不定有时反而比任何语言都有力量。
至少在这一刻,厉非真心觉得,他可以的用物理的温暖去填补怀里人心脏的冰冷和空虚。
“……”
温暖柔软的床上。胸口的酸疼蔓延全身,唇齿之间裹挟着窒息和无望的缠绵。
他一遍一遍地粗暴吻他,不管不顾抚摸他,极尽亲密。
“讨厌吗?”他低声问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涩哑。
很糟糕。
真的很糟糕,理智全盘崩掉了。所有的感情,所有他拥有的东西,那颗看起来矜贵其实不值钱的心,这一刻在爱人滚烫的呼吸和发凉的肌肤前全部柔软酸涩,一败涂地。
厉非是真笑了。他无奈又想起无数被他嗤之以鼻的纯爱剧本上,那些离谱又俗套的文字。
结果其实他自己,比那些都离谱得多。
呵,厉非,原来你比它们都还……俗套又可笑得多!
窗外大雨滂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风早将窗户刮得咯吱作响。可能哪里没关好,雨水和泥土的腥气被风吹进房子。
雷声中,床上的人也好像一叶扁舟在暴风雨摇曳,浑浑噩噩地摇摇晃晃、滚烫糊涂。
这一次傅斯霆没有抗拒,他像是根本不会抗拒一般,就那样安静地微微睁着眼睛,迷离地、温顺地,任由厉非温热地啄着脖子、一路向下。
厉非残存的理智还留着一丝最后的谨慎。
他不确定小霆会不会讨厌,会不会又被弄哭,稍微停下来观察,却只看到傅斯霆眼里一丝微光。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
那双灰瞳平静地看着他,好像不是抗拒,好像在等他继续。厉非微微放了心,低下头继续咬,激起身下人一阵战栗。直到两个人滚在一起,他喘息着脱下身下人最后一件,傅斯霆才突然又有些犹疑地抓住了他手腕。
苍白的唇翕动几下,不是抗拒,只是……
只是他,不会。
厉非愣了愣,笑了,心里涌起无限温柔:“乖,我慢慢教你。”
“之前十六岁的小霆……还在念高中,还不可以学坏。但现在二十二岁的傅斯霆,已经是成年人了,什么都可以做。”
他俯身垂眸。二十五岁那年他也教过他的,大不了再教一次。
滚热的温度紧拥相贴。
夜色漫长。
……
后面那一夜是怎么过的呢?
厉非隔天醒来望着天花板,很空白,脑壳一阵突突地疼。
他彻底清醒了,再想起昨晚做的事,只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还记得几天前,他去app更新《男友失忆了怎么办》的树洞,被误会他跟失忆小霆do了,评论区嘻嘻哈哈说他简直禽兽的那些话。
倒是一语成谶,真什么都做了。
如果只是那样也就罢了。但事实上他昨晚比评论区还要禽兽得多……
厉非懊恼地摁了摁太阳穴。想起昨晚夜色昏暗,一开始傅斯霆特别生涩。太过珍惜、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弄疼他。
后来他总是磨蹭,厉非实在没忍住。
脑子断了线,在孩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绝对不该说的话。再然后直接翻身上去,自己……
那还没完。
还有再然后。
还有再再然后。
不能再继续想了,厉非真的完全没想到,自己是那么个畜生。
真的,他一辈子没想到畜生这种词能用在自己这种人身上。本来禽兽就应该是他人生的底线了,但禽兽这个词对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实在又有些过于文雅。
别的不说。
就说他既然想用身体安慰别人破碎的心,那至少,也应该是以对方舒适最为优先吧?
可他呢?许是因为之前的种种波折、男朋友跌下楼梯昏迷又失忆,加起来已经有一个月没……了。
他才二十九岁,体力又好,没收住的结果就是昨晚搞起来后干脆就理智彻底断线。
直到此刻,与罪恶感背道而驰的仍旧是身体暖融融的飨足感。
素了一个多月,终于吃上了。很满足。
“……”
是人吗。
真的。就问他这还是人吗?!
哪有人一边想要治愈爱人一边又索求无度的?他真的感觉到后面孩子都被他玩傻了,要论两个人昨晚到底谁在发大疯,那疯更大的多半是他。
正想着,怀里人蜷缩抽搐了一下。
厉非一时间真是心疼愧疚懊悔加没脸见人和荒谬等种种滋味杂陈。搂住了他,等着怀里人渐渐转醒。
“傅小霆。”
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全哑了。昨晚玩那么疯,不哑才怪了。
厉非真的是人生中仅有的几次生不如死的羞耻和悔不当初,每一件都和傅斯霆有关。
可明明昨晚那么不做人,他现在还得顶着嘶哑的嗓音装正经和温柔。
现在的心情也十分的破罐子破摔的半死不活。
“……”
可事实证明,单纯的身体安抚,好像真的可以起到一定起死回生的效果。
这次醒来之后的傅斯霆平稳地呼吸着,之前一直灰败的眼睛,也安安静静地有了一丝高光。
像是被水洗,有一种好像十六岁的小霆成功熬过冬天,重新有点活回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