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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重生](121)

作者:狐狸不归 时间:2019-12-12 10:24 标签:甜文 重生

  他找了很多个理由,可都抵不过一个,那就是安知州其实不喜欢自己。
  可他喜欢安知州,没办法瞧着他的安安吃苦,又死皮赖脸地送上了接下来几年的学费。
  一段时间后,郑夏总算冷静下来,他总觉得安知州该是喜欢自己的。
  爱情本就和咳嗽一样,谁也没办法掩饰。
  可他没料到安知州真的硬生生瞒过去了。
  郑夏不敢去打扰安知州的人生,他长到这么大,活得很苦,接下来的大半辈子应该过的快快乐乐,前程美满,不该被不喜欢的人再纠缠上。可他又不死心,没换过号码,一直在等着,等着安知州的电话打过来。
  他一直等,一直等,等了有好几年,可直到他实在推脱不了一个重要的国外工作,才暂停了那个号码。
  他在国外拍那部电影的时候很受赏识,片约一部接着一部,便待了许久才回国。再回国的时候,是陈外公重病卧床,他回来陪床。
  外公问他:“我活到这么大的年纪,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没能找到一个人,和你在一起,相伴一生。”
  郑夏正在喂药,听了这话,微微愣了愣,“大概是,是缘分没到吧。”
  陈外公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他满头白发,“我临死前就这么个心愿,你要让我死也不安心吗?”
  郑夏自小被他宠着长大的,在外公面前算得上任性,有话直说,“可我不能因为您,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在一起了,一辈子不就过去了。”
  郑夏不再说话。
  不一样的。他没办法忘了安知州,哪怕那个小没良心的一点也不喜欢自己,这么多年了,连个信息都不发过来。
  或许是被自己吓到了。
  郑夏不再想这些,在工作和外公之间忙碌奔波,忙到也生病住院,爷孙两个相顾无言,最后彼此笑了笑,老的没伴,小的也没有。
  早晨五点,郑夏的病还没好,就从床上爬起来,去赶外地的一个宣传活动,临走前看了外公一眼。
  陈外公没有睡,他挣扎了许久,在临死前还是把当初的事情告诉了郑夏。
  包括他曾经对安知州说的话,做的事,甚至为了威胁那个小孩,刻意摔断了腿。
  郑夏枯坐了一宿,和经纪人说了一声,把接下来一周的工作全都推了,飞回了宁津。
  可他没找到他的安安。安镇早就去世了,安知州在上大学后也迁出了户口,加上宁津的老城区改造,这个小区前段时间才被拆迁,户口信息混杂,郑夏查不到安知州的户籍信息。
  他又去了安知州的学校,没料到还是因为老城区改造,这个学校和另一所学校合并,档案封存,什么信息也找不到。
  世界那么大,一个人说丢了就丢了,再也找不到了。
  明知道寻不出什么结果,在那个夏天,郑夏还是戴着口罩墨镜,在学校和原来小区的位置瞎晃悠了一个星期。
  最后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可能是被经纪人和助理硬生生绑回去的。
  讲到这里,郑夏的语调低沉,他抬起头,想要碰一个安知州的脸颊,又停在了半空中。
  “我啊,可真是一个没用的大人。你还那么小,我的安安那么小,就拼尽全力保护我了。可我却什么都没想到。”
  郑夏曾以为自己会成为安知州生命里的那道光,最后却成为了他的深渊。
  安知州长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像是蝴蝶初展的翅膀,又柔弱又美丽,他郑重地反驳着郑夏的话。
  “不是的,郑哥,你不是。”


第111章 番外:小别离——⑤(郑×安)
  灯光明灭闪烁了这么久,终于坚持不住, 骤然熄灭, 天也已经晚了, 周围再没有一丝光。两人面对面,离得很近,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安知州稍稍抬着下巴,他的脖颈拉得很长, 也很瘦,瘦到连骨骼都显得嶙峋, 却非常漂亮。
  可惜郑夏瞧不见。他也不知道安知洲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 快乐不快乐。
  或许表面上是很好的, 安知州很会读书,他上了大学,又摆脱了安镇的拖累, 没人知道他的过去,郑夏又给了他一笔钱, 安知州该是如鱼得水, 有一个很好的前程。
  可是究竟过得怎么样, 只有安知洲自己清楚。
  安知州全身上下都在止不住地发抖,他努力克制着, 死死地咬住嘴唇,可眼眶还是通红的。
  郑夏依旧站在他的面前,动也不动。
  一阵长久的寂静之后,安知州轻轻咳嗽了两声, 隐约藏进了些微的哭腔,只有他自己能听的清。
  “不能,不能全怪你的。”
  他说:“我高中毕业那会,想和过去断了关系。”
  高三下学期出了一件事情,安家所在的老小区拆迁,那时候安镇病入膏肓,有个远方亲戚找上了门,劝说安镇与其把拆迁款留给安知州这么个丧门星,不如留给自己,还有血脉相连。
  安镇是把那人骂出去的。
  到了最后,他病的说不出话,只等着死期。有一天回光返照似的有了力气,对安知州讲了一句话,他说:“他们是什么东西,房子拆迁款全给你,你以后好好读书,别想着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算对得起这个姓了。”
  之后安镇去世,房子拆迁,得到了一大笔拆迁款,那个亲戚还不死心,来学校闹过几次,甚至撒泼打滚,要让安知州让出拆迁款。
  幸好不久后就是高考,安知州才逃脱了那家人的纠缠。可是安镇去世,郑夏和陈爷爷搬了出去,裴向雀去了淮城,徐旭出国,这片土地再也没有与他有关联的人。
  安知州下定决心要和这里断的干干净净,老师也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把安知州的消息瞒得严严实实,轻易不会往外说。
  安知州掐着自己的掌心,装成轻描淡写似的,“所以,也不,不是郑哥的错。我不想再回去了。”
  郑夏怔了片刻,“安安,是没有办法,我是……”
  他顿了顿,僵直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半跪了下来,伸手碰了碰安知州的脸颊,那一处的皮肤被雨水浸得很冰,他的手指向上抬了抬,那里是安知州的眼角,又温热又潮湿。
  郑夏像是吞了一大块冰,在这样闷热的夏季却凉透了。他很慢地开口,“全是我的错。安安,别轻易原谅我。”
  郑夏太了解安知州了,他自小没得到什么爱,孤独地长大,表面上冷冷淡淡,实际上性格好的要命,总是背负起不该自己承担的责任,又太过容易原谅别人。
  可不应该这样。他的错,凭什么要安知州来背。
  或许安知州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郑夏却舍不得。
  安知州微微偏头,像是撒娇似的摩擦了一下郑夏的手指头,又叹了口气,“好多年了,我一直都想,也知道,你那么喜欢我,可我却不知道你能喜欢我多久。”
  他的性格内敛冷淡,很难讲出几句真心话,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不行。大约此时心绪激动,又看不见对方,才敢稍稍吐露几句不明不白的话。
  他是个长情的人,难得喜欢上一个人,一辈子好像就吊在上头了,可脚尖还微微踮在地面上,不死也不活。
  苦海无边,他只有这么熬着,熬到自己不再喜欢,或许就解脱了。
  可安知州看不到尽头。
  他盼着对方别受这样的苦楚,早日忘了自己,却又在心里隐秘地希望郑夏还喜欢自己。
  郑夏的膝盖还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安知州去拉他,郑夏人高马大的,安知州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也拉不动。
  安知州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也蹲下来,讲:“不原谅你?怎么不原谅你?我们都分开七年,你都三十多岁了,再拖上几年,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要不要过日子?”
  他渡过苦海,熬到了尽头,为什么还要在小舟上踌躇,而不上岸?
  安知州的手和嘴唇一起发颤,却还是攀上郑夏的脖子,重重地亲了一口郑夏的下巴,只听到郑夏低沉地笑了两声,“安安果然是长大了,都会嫌弃我年纪大了。”
  他要亲安知州的嘴唇。
  安知州的勇气止步于那个吻,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推开郑夏,脸色通红,干巴巴地推脱,“灯,灯灭了。我去看看怎么了,你就在这待着。”
  郑夏举手投降,他知道安知州害羞,也放过了他,不再纠缠于道歉与原谅,反正,以后的生活更加重要。
  安知州哪知道怎么看电表,瞎折腾了一通,也没瞧出什么毛病。拿出手机,切换了号码,群里发了消息,说是旧宿舍的电路老旧,又到了每年夏天出问题的时候,明天才能检修,今天断电一天。
  那就没办法了。不仅是灯,连空调也没办法,安知州问:“要不然去外面凑合一晚上?”
  郑夏一脸坚定地拒绝,“不要,我要在安安的床上睡觉。”
  安知州:“……哦。”
  他心想:郑夏的这个样子,大概这就是越活越过去的典范吧。
  郑夏对安知州一切自己未参与的人生都有兴趣,他的问题太多,安知州也有耐心,一个一个回答了。他的专业,他的经历,还有那一大笔钱。
  安知州撑着脑袋,半阖着眼,漫不经心地说:“拆迁款的那笔钱,我都捐出去了,捐给了我小时候在的孤儿院。”
  郑夏有点心疼他,“为什么捐出去?你自己那时候才多大,又没有亲人支援,多攒点钱才好过日子。傻不傻?”
  安知州微微笑了笑,满不在乎,“他,他要我答应别做那些事。可没办法,我喜欢你,改不了,那笔钱拿着也没意思。而且,我有你的钱就够了。那些钱,能让我活的很好了。”
  他从小就一直缺钱,为了钱挣扎忙碌,可当真拿到那笔数额巨大的拆迁款时,却什么也没有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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