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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阶(237)

作者:桃发子 时间:2023-11-18 10:23 标签:破镜重圆 强制爱 狗血 哨向

  懵懵懂懂被安置在一个冰凉的座椅上,手刚搭上扶手,一个金属锁扣就扣了上来。
  紧接着脚踝也被固定住了,他四肢试图动一动,却无法离开椅子一丝一毫。
  “这是哪?贺局呢?”容麟只知道自己张了嘴,声带也在震动,可就是发不出声。
  另一边,贺安清从看到容麟的身影就在不断敲打双向玻璃,喊着:“容麟!我在这!容麟!”
  而被钳制的容麟下意识挣扎起来,从口型能辨别出他一直在喊“贺局”。
  贺安清心如刀绞,对贺平晏吼道:
  “他才18岁!他要负什么责?!该受刑的是我,让内阁来审判我!”
  他爬起来冲向门口,用力拉开门,却被站在门口的王总管挡住了去路。迟疑的那一刻,王总管让开了一条路,两名亲军走进来,一人抱住他的腿,一人弯折他的胳膊背于后腰。他侧头望着镜子另一边,脸被一只大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容麟挣扎得更厉害了,钛合金座椅都在震动,镜面引起了共鸣,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中咔咔作响。
  “放开我,你们不能杀他,他是十二阶!他有高阶豁免权,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死?!”贺安清挣扎着大喊,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脸颊在地面蹭出了血,这股血腥味让贺平晏皱起眉头。
  “正因为他是十二阶,人们才不想放过他。”贺平晏看着皇兄野兽般发狂的模样,狠狠闭了闭眼睛,长吁一口气,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他们就是想看他死,看十二阶死。这就是联邦的国民,这就是那些孱弱丑陋的普通人,你要恨就恨他们。”
  王总管看到眼前一幕,湿润了眼眶,他走上前来,与贺平晏耳语道:“时辰已到,内阁在催行刑了,只是陛下,如果容麟被处死……”
  贺平晏侧过头看他,让他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王总管一直是个旁观者,无论是贺航、贺安清还是贺平晏,谁在那个位置上他就侍奉谁,这是他的职责。
  但几十年来,他对贺氏产生的感情不是假的,说他异想天开也好,自大妄为也罢,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贺氏被迫自相残杀。他们明明是世上最亲的人,明明那么深刻地爱着彼此。
  他以为找丰东宁来,会有一线转机,但他错了,就算是贺航起死回生都没用。事情早已脱轨,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对立的种子就已埋下。
  见贺平晏心意已决,王总管面带愁容退了出去,步步沉重,独自来到对面的行刑室。丰东宁与一名行刑人员站在一起,他的眼里满是失望,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丰东宁知道,几个角度的监控都在暗格里工作,这里的一切都在向内阁、乃至全联邦直播,让民众拍手称快。他低声说道:
  “执行吧。”
  这里静了音,行刑人员读懂了他的口型,毫不迟疑地按下了红色按钮。
  丰东宁的心一沉,虽然不是他亲自将容麟送往地狱,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布满了同伴的鲜血,他颤抖着握紧了拳头。
  钛合金椅背上竖起一块平板,平板两侧的凹槽里分出两个针筒,里面是黑色的液体,注入身体后分解体内氧气,让人在短时间内缺氧,最终窒息而死。
  这种死法,温和又残忍。
  被行刑人会慢慢睡去,继而结束罪恶的一生。
  两枚针筒同时旋转,与容麟的侧颈呈九十度角渐渐靠近,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第六感还是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的挣扎越来越大,椅子在摇摆,力量大到固定在地上的底盘都掀了起来。
  眼看就要出岔子,行刑人员戴上一只机械手,快步上前按住了容麟的肩膀。可就在接触的一刹那,容麟后颈的抑制器冒起了火星,随后直接炸开,一根触须将行刑人员拍在了双向镜上。
  那人像没了骨头,滑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瞬间,行刑室被箱水母挤满,丰东宁反手拉着王总管退出门外,将门关上。
  冲破了抑制颈环,即使这里遍布青川矿——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让容麟还能放出精神体?!
  贺安清看到箱水母的触须少了很多根,伞缘也只剩下一半,伤口稀稀拉拉地流淌着五彩的精神碎片,这都是之前与雨晴战斗时受的伤,没有修复。他明白了宋陨同意处死容麟的原因,箱水母遭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已经没用了。
  即便是不完整的箱水母,也让异能人感到恐惧,他明显感到按压他的两名亲军的手劲忽大忽小,非常紧张。
  禁厅的墙体被打得七零八落,抑制作用减小了许多。触须不断拍打着双面镜,镜面已经出现了多条裂痕,伞缘用力一撞,哗啦一声,镜子碎成齑粉,散落一地。
  “保护陛下!”亲军放开了他,挡到了贺平晏身前,用身体护着皇帝撤退到角落。
  这时,一只白熊拉开监督室的门,朝着一条触须扑去,撕咬起来。
  丰东宁将王总管安置在门外,跑进来喊道:“安清!”
  “别让平晏碰到碎片!”贺安清让他别过来,但丰东宁哪管这些,冲过来检查他的伤情。
  同一时刻,一条触须延伸开来横向一扫,那两名亲军立刻中毒倒地。
  贺安清推开丰东宁爬起来,不顾那些剧毒的精神碎片,一下扑在伞缘上,抱住了箱水母。他紧紧地抱着不撒手,口中不住地重复着:
  “别怕,容麟,别怕,我一直在。”
  身后,一条触须停在了贺平晏的眉心前,只要再前进一分,就能要了他的命。
  丰东宁正要追过来,贺安清向后举起一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箱水母巨大的身躯在贺安清的安抚下,不再像一头失控的怪物,触须摆动的幅度变小,伞缘也随着气流翕动,像是在平复呼吸。
  “别怕,我保护你。”贺安清带血的脸贴在软滑的胶层上,哽咽道,“这次我来保护你。”
  箱水母活动的幅度越来越小,从触须开始不再保持具象化,而是散成无数精神碎片,逐渐飞向上空,贺安清紧紧地抱着它,但怀里突然一空,他双臂没了支撑力,蓦地交叉在胸前。
  透过像星星一样斑斓的碎片,本以为是劫后余生的贺安清,却看到两只针管插在容麟的侧颈,玻璃管中已然空了。
  “不要……不……”他再没了力气,一步一步爬过碎玻璃碴,膝盖上手掌心全是血,地上也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他抬起手,抖动着放在了容麟的手背上,还有余温,让他错觉这个人还活着。
  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精神力,也找不到精神图景,只有一片空白。
  他就像一个在雪山中迷失方向的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容麟……”贺安清抬起头,看到容麟睁着眼睛,直愣愣地面向前方,瞳孔扩散,胸口也没了起伏,他又唤了一声:
  “容麟?”
  行刑座椅上,容麟垂下了头,一直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票据掉了下来。
  摔在地上时,不知启动了什么机关,蹦出来一团蓝色的全息小字:
  容麟最最喜欢……
  中间有几个全息文字丝丝拉拉的看不清,大概是票据被捏得太用力坏掉了,后面是一个卡通的水母图案。
  这是他们在巡演的时候容麟做的演唱会门票,原来他一直自己留了一张,想着重逢时送给贺安清的。
  消失的那两个字,贺安清再明白不过。那是他与容麟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称谓:你要跟我走,我将会成为你的——领导。
  但是他没有保护好唱诵班,没有保护好这两个孩子,他崩溃地大喊:
  “不——!”
  这声音响彻禁厅,丰东宁后退一步靠在墙上,颓然看着贺安清。这呐喊是种屈服,对责任对大义的屈服。不是浮于表面的无奈与愤怒,而是在目睹了雨晴的死,又再度眼睁睁看着容麟被处决之后,在一系列冲击之下,彻彻底底被打散尊严的屈服。
  此刻,没有人能安抚他。
  “哥,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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