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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等我(133)

作者:酱子贝 时间:2022-06-03 10:20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校园 花季雨季

  电话没挂,也没有回应,司机说完犹豫了一下,又“您好”了一声。
  喻繁在原地懵了很久,才回神:“别等了。抱歉,我取消订单。”
  挂断电话,喻繁重新抬头去看眼前的人。
  陈景深单肩背包,手上提了一份蛋糕,肩背绷得平直,看上去风尘仆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能是站在昏暗处,没表情时莫名显得沉闷阴郁。
  陈景深看了眼面前穿着完整的人,又垂眸看向他手里的行李箱。
  某一刻,他觉得喻繁手里抓着似乎不是行李箱拉杆,而是他某根敏感薄弱的神经,稍有不慎就会绷断。
  过了好久,他才拉扯着自己开口。飞机上睡着了,他嗓音有些哑:“你要去哪。”
  面前的人似乎怔了一下,然后攥着拉杆的手骤然松开,回答:“跨省打人。”
  “打谁?”陈景深问。
  “你。”
  “……”
  宁城这场狂风骤雨的台风虽然已经过去,但这个小区楼下那些被风刮倒、横了一地的不锈钢告示牌,和垃圾桶里被风折断的伞,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陈景深很重地舒出一口气,肩膀下沉,仿佛他凌晨这场飞行在此刻才终于平稳落地。
  “不用跨,我自己来了。”陈景深说,“生日快乐,喻繁。”
  **********
  陈景深进屋后先洗了个澡。为了这天赶来宁城,他这两天都在公司忙,怕身上有味道。
  喻繁凑上来闻他脖颈,说没有。他手背在喻繁脸上刮了下,还是拿衣服进了浴室。
  喻繁躺在沙发上,给刚才给他发祝福的人群发了一条“谢谢”。
  【王潞安:生日礼物马上到了,等着吧。】
  【王潞安:对了!你生日怎么过啊?出门玩儿么?】
  【-:不出。】
  【王潞安:那就行。】
  【-:?】
  【王潞安:……我意思是,你那最近不是刮风下雨吗?别乱跑,静姐说你现在瘦得像个鸡仔,要注意点儿,别被台风吹走了。】
  喻繁对着自己的拳头拍了一张照片,想发过去恐吓王潞安。拍完自己看了一眼,他妈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浴室门打开,陈景深穿了一件白色t恤出来。
  喻繁瞥见他,忽然有了灵感:“陈景深,手递来。”
  陈景深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摊开手伸给他。以为要牵手,结果掌心被狠狠一拍,喻繁说,“握拳。”
  把陈景深的拳头照发过去,王潞安那头“正在输入”了半天,最后只剩一句:【我草。】
  喻繁扔下手机,打量了下自己手臂,觉得增肥这事要更早提上日程。
  身边沙发下陷,陈景深带着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坐下。喻繁扭头想问什么,看清陈景深神情后又把话忍了回去。
  陈景深把头发擦得差不多,伸手去拆蛋糕包装。蛋糕款式很简单,巴掌大,网上评价味道不错,上面围了一圈鲜红粉嫩的小草莓。
  喻繁之前给他送来的那块小蛋糕,过了这么久他还记得长相。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腿被旁边人用膝盖戳了戳。
  “以前就知道,帮访琴整理过资料。”陈景深说。
  “那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机票是起飞前一个多小时临时买的,陈景深从公司出来,连行李都没再收拾就去了机场,再去把提前订好要送来的蛋糕领了,路上拿起手机几次,想想还是没回复。
  说白了是想给个惊喜。
  陈景深在袋子里翻了一下,发现少了东西。他问:“有打火机么?”
  喻繁:“我要是说有,你是不是又要检查我抽没抽烟。”
  陈景深:“不会,你家里没烟灰缸。”
  “……”
  喻繁起身去翻打火机,他搬来之后没抽过烟,找得有些久。回来时陈景深后靠进沙发,半垂着眼皮,与记忆里某些时刻一样冷淡低沉。
  陈景深其实不太会掩藏情绪。
  或者说,可能他本来就是一个缺乏情绪的人。他不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几乎都是用同一张脸、同一个神情,所以周围人很难分辨他此刻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但喻繁却觉得很明显。陈景深这人,开心、生气、难过……他总是能莫名其妙的立即感应到。
  见喻繁回来,陈景深掀起眼皮,起身打算接过打火机。
  喻繁却没看他,把东西随便扔到了玻璃茶几上。
  “试了一下,坏的。用不了。”喻繁说。
  陈景深嗯一声:“我去楼下买。”
  “算了,别点了,幼不幼稚。”喻繁懒洋洋地说,“就这样直接吃。”
  陈景深没打算这么敷衍的过。正想去摸手机,脸颊微凉,一股甜味扑面而来。
  喻繁在蛋糕上挖了一手奶油,粗鲁又冷漠地往陈景深的鼻子、嘴巴旁边抹,陈景深下半脸瞬间被奶油占满,配上他那张面瘫脸,有点莫名的滑稽。
  喻繁不安稳地坐着。
  喻繁跟以前一样,在他下巴用力咬了一口,咸涩一片。身侧的沙发深深下陷。喻繁单腿跪坐到他身侧,低头吃掉他右脸的奶油。那颗不明显的虎牙在他脸上刮蹭过去,有点细微的痒。
  陈景深喉结滑了一下,手臂扶着他。
  喻繁双手捧住陈景深的脸,把奶油咽下,冷漠地垂眼看他:“陈景深,你今晚的表情,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臭。看起来很欠揍。”
  喻繁说完顿了顿,又纠正了一下,“在奶茶店门口的那一次。”
  陈景深没吭声,只是手臂揽着他的腰,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脑袋压下来接吻。
  “我在想,你当初走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刚才的样子。”陈景深说。
  喻繁几乎是瞬间就僵住,张合的嘴唇忽然就不动了。
  感觉到他的僵硬,陈景深安抚似地顺了顺他的后背。
  “不是。”半晌,喻繁没什么情绪地闷声开口,“那时候有人上门找喻凯明讨债,走得很急,也没行李箱,拖着麻袋走的。”
  “嗯。”陈景深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把人抱得更紧,喻繁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颤。
  “其实那天在奶茶店,不是第一次。”陈景深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什么?”喻繁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哦,我知道——”
  “你拿刀划自己。不是第一次。”
  “……”
  喻繁有些懵。他抬起脑袋,难得呆怔地看着陈景深:“……什么意思?”
  “你拿烟头烫自己手臂,我看到了。”陈景深说。
  喻繁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是想否认的,但陈景深这么一挑起,一些记忆横插进来,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但就那么一次,在学校厕所。当时他刚跟外校的人打完架,身上其他伤比烟头这一下都要重多了,他戳完之后觉得没意思,把烟扔地上踩灭扔了,然后就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可有人看见,而且一直记得。
  “我那时觉得。”陈景深手指插进他头发,散漫地拢了几下,“不能再那样下去。”
  所以他写下情书,字句斟酌,修修改改,交出去,笨拙强行的挤进喻繁的生活。
  捧着他脸的手忽然用了力,指腹陷进他皮肤里,能感觉到那点细微的抖。
  喻繁鼻间酸楚,表情却绷得又凶又冷漠,他垂睨下来,问:“陈景深,你可怜我啊。”
  “没,我爱你。”陈景深说。
  所以刚才看到你提着行李箱出来,就像突然被扯回那扇熟悉的木门外,窒息和压抑密密麻麻笼罩过来,汹涌得快喘不上气。
  “喻繁。”陈景深嗓音低哑,“别再走了。”
  喻繁眼眶烧红,低下头来,像六年前在天台那样想亲他。
  陈景深抓住他的脖子,没让他亲:“我要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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