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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的白月光(6)

作者:一纸银 时间:2024-06-01 10:03 标签:破镜重圆 年上

  天气冷了之后,每次她来接谈玉琢,都要先给他围上一块花色老土的厚实围巾。
  谈玉琢想到那条围巾的样子,就有点想笑,但在梁颂年面前没有笑出来。
  “谁来接你?”梁颂年又问。
  接二连三的,谈玉琢感觉自己面上有点挂不住,干脆不说话了,沉默地计算着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打到一辆车。
  梁颂年的手指在他脸上,有点凉,谈玉琢动了一下,后知后觉是自己现在太烫了。
  “怎么办啊,玉琢,”他嗓音低低地说,“你生病了没有人来接你。”
  谈玉琢模糊地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分似是而非的疼惜,又感觉冷漠。
  他想不通,梁颂年为什么是那么矛盾的一个人。
  过了一小会,谈玉琢听到了车门关闭的声音,外面风雪的呼啸声一瞬间销声匿迹,车内瞬间变得安静。
  梁颂年打开驾驶座的门,一边单手系好安全带,一边发动了汽车。
  谈玉琢不知道梁颂年会把自己送到哪里,但总归不会太差,他的神经开始松懈下来,在轻微的颠簸中,意识缓慢地下沉。
  车在路上平稳地开着,车窗外冰天雪地,车内却很温暖,空调的温度让木质熏香变得更加明显。
  梁颂年在前面叫他的名字,谈玉琢睁开眼,在座椅之间的缝隙中看梁颂年,从他的脸看到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许庭知有男朋友,你不要再做错误的选择。”他平和地说,不算严厉,但也不算多关心。
  谈玉琢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错误的选择,妈妈昨天打了电话给他,z市的冬天对她来说还是太冷了,所以谈玉琢送她去南方休养。
  谈玉琢今年二十六,已经不算小了,妈妈依旧叫他“宝宝”。
  她说宝宝,我织了件毛衣寄给你,注意保暖。
  周时给了他很多钱,没有这些钱,他今年冬天就不会收到妈妈从南方寄过来的毛衣。
  就算当年他继续跟着梁颂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是周时实在不该拿遗产骗他,他本来打算今年也到南边去。
  谈玉琢缓慢地翻过身,额头轻轻靠在皮质座椅上,没有发出多少声响。
  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些东西,有点害怕自己做噩梦,但还是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他梦见高二9月13号的中午,暑气正盛。
  到医务室需要穿过一整个操场,一个暑假都没有被打理过的草场长满了狗尾巴草,毛穗在炽盛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的光。
  谈玉琢带上医务室的门,躺在单床上,大概过了十分钟,他听见了敲门声。
  他从床上坐起来,把蓝色的隔帘拉开一些,敲门声停了几秒,尔后锁栓响了几声,门被人推开。
  梁颂年从门外走进来,稀松平常地和他对视了一眼,谈玉琢把头缩回去,默不作声把隔帘拉上。
  医务室的地基比操场高,有一道上来的阶梯,阶梯旁种了两排香樟树,窗外其中两棵特别大,枝繁叶茂地遮盖了大半视线。
  光线充足的午后,谈玉琢透过隔帘,能看见梁颂年轮廓模糊的身影在晃动的树影中移动,他怀疑在外面的梁颂年同样能看见他,所以待着一动不动。
  身影先是在桌子前低头站了一会,然后走到柜子边,停顿了片刻。
  “你知道碘伏在哪里吗?”他问。
  隔帘里很安静,仿佛里面没有人一般,梁颂年回头多看了几眼,隔帘正好轻飘飘一荡,谈玉琢从里面探出脑袋。
  他的脸色和唇色苍白,额上贴着一块蓝色的冰贴,伸手指了最底下的柜子:“在那里面。”
  梁颂年视线在他校服胸前代表高二年级的紫荆花校徽上停留了几秒,点了点头:“谢谢。”
  他背对着谈玉琢蹲下身,拉开柜子,从最里面的医疗箱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碘伏。
  “你拿碘伏去做什么?”谈玉琢在身后问。
  梁颂年扭头看他,发现他没有拉上帘子,坐在原处,刚刚应该一直在看他,但是梁颂年看过来,他就移开了视线。
  医务室里一瞬间安静了下去,梁颂年看了他片刻,直起身,随手将碘伏放到桌子上,手撑在桌子边沿,问“怎么了?”
  谈玉琢抬起头,短暂地看了他一眼,垂着眼,眼皮一直在微微颤,诚实地回答:“你们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梁颂年看他时间格外长,很轻地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课表的?”
  谈玉琢发愣,他刚刚说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认真思考,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完全没有思考过从自己嘴里透露出了什么信息。
  “我在你隔壁班。”谈玉琢犹豫地说,很艰涩,但吐字清晰,梁颂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在他胸前的校徽又看了几眼,没有说什么。
  谈玉琢不太自然地抬起眼,只一瞬就别开了眼,隔了几分钟,再次抬起脸,看着梁颂年。
  谈玉琢一向很不耐Z市夏季湿热的水汽,他之后一直把这件事怪罪于那日的天气。
  “梁颂年。”谈玉琢很小声地叫他,梁颂年对于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惊讶,只“嗯”了一声当回应。
  “……我好像喜欢你。”
  谈玉琢只能看见梁颂年的侧脸,很冷淡,嘴角微微垂着,看上去没什么情绪。
  梁颂年耐心等了一会,发现谈玉琢话已经说完后,几乎没有什么波澜,随意地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谈玉琢想自己应该是被拒绝了,不太知道现在应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调整了几次额头上冰贴的位置,也没有调整明白,最后说了一声“那我先走了”,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医务室。
  他像来时一样,从香樟垂落的叶片下走过,穿过一整个炙热的空荡的操场。
  过了很多很多年,他仍旧记得学校医务室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自己喉咙深处藿香正气水呛人的酒精味道。
  谈玉琢睡得并不安稳,梦到这里,就开始不停地呛咳,断断续续的,类似于极低的抽泣声。
  梁颂年停下车,绕到后面打开车门,探身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谈玉琢完全没有反应,被梦魇癔住了,梁颂年碰他,反而让他不受控制地蜷缩得更紧。
  “玉琢。”梁颂年低声叫他,摸到他的脸上,因为咳嗽,他眼角那块皮肤湿乎乎的,特别热。
  梁颂年想把他抱起来,谈玉琢不太配合,无意识地往里面缩。
  他的嘴唇和脸颊两侧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连眼皮都红了,头软绵绵地从他肩膀处仰下。
  “到家了。”梁颂年托住他的后脖颈,轻声哄他,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到了房间,他把人放到床上,打了个电话给私人医生。
  在等待的时间里,梁颂年站在床边,垂下手碰了碰谈玉琢的下巴,谈玉琢闭着眼咳嗽了两声,梁颂年手往下移,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
  谈玉琢浑身没有力气,所以当他感觉到有人在扯他衣服时候,他也只能低低地哼了两声,手摸到自己领口处,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很快又感觉下身一凉。
  他被扒得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谈玉琢费力睁开眼看了一眼,很快又闭上了,虚弱地小声抗议。
  “好冷呀,”他呢喃,“……我冷,梁颂年,我冷。”
  谈玉琢身上腻着一层汗,四肢关节都透粉。
  梁颂年半抱起他,用泡了温水的毛巾摁住他的膝盖,“冷就靠我身上。”
  谈玉琢不甚清明,只感觉可能要发生什么,于是便几分真几分假,意思性地两声,很听话地靠在梁颂年身上,任由那股冷调的木质香慢慢地浸染自己。
  “我身上好热。”谈玉琢瞳孔聚不上焦,有点不在状况里,显得很呆,手摸到自己的小腹上,哑着嗓子小声,“梁颂年,我这里热。”
  温毛巾贴在谈玉琢的脖颈上,他舒服得喟叹了声,梁颂年无言看了他片刻。
  谈玉琢也看他,他感觉梁颂年是在默认,便直起些身子,用自己的嘴唇一点一点触碰梁颂年的鼻梁和脸颊,还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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