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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性喜欢(55)

作者:苏二两 时间:2024-06-15 11:30 标签:破镜重圆 狗血 强受 火葬场

  等在这里的时候,佟言从未提前与薛宝添打过招呼,一是怕挨骂,二是好像只有这样的苦等才算得上追求。
  身后的这间公寓他也从未被邀请进去过,薛宝添心情好时会咬着烟笑着撵人:“少他妈在我这儿刷存在,滚蛋。”
  心情不好时,眼神都不瞥佟言一眼,推门进屋,回手关门,带起来的风拍佟言一脸。
  无论哪种情况,佟言都不恼,菜是按照自己喜好买的,回家还能吃。
  走廊的一侧传来电梯开合的声音,佟言抬眼望过去,是薛宝添。
  他身后错半步跟着阎野,高大健壮,挡了半面走廊的阳光。
  自上次酒店那件事后,薛宝添与阎野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一些,薛宝添虽然也骂阎野,但一个笑着骂、一个笑着听,佟言觉得他俩眼中的糖丝黏黏糊糊的,扯不断。
  而且,薛宝添没再让阎野叫过自己“嫂子”,俩人像全然忘了这回事,只有佟言还心心念念着那个称呼。
  目光在阎野身上逛了一圈,与记忆里的雄健的体魄做了比较,内测第一?佟言持怀疑态度。
  “宝宝你下班了?我买了菜,做给你吃。”
  果然,阎野握紧了拳头,佟言觑着那条手臂上的青筋,又比较了一番。
  薛宝添靠在门旁,看过死皮赖脸跟上楼的阎野,又去瞄天天报到的佟言,懒散道:“老子忙了一天,没空和你们亲亲爱爱刀山火海,都他妈滚蛋。”
  用指纹开了锁,他进屋时潇洒地挥了挥手,反手带门,却没能关上。
  一只大掌推开门板,阎野探进头来,将闪着“林知奕”三个大字的手机送至薛宝添面前。
  林知奕,阎野那位所谓的“一见钟情”,恋爱的狗头军师,战略战术极为超群,生生把两人从一个被窝,搞成社会主义兄弟情。
  期间还白使唤阎野做了几个月保镖,阎野不但鸡飞蛋打,还分逼没挣。草!
  “林知奕欺负我,薛爷说过的,要帮我讨回来。”阎野卖乖。
  薛宝添瞧了一会儿那个名字,又去看佟言:“会打麻将不?”
  见佟言点头,才拿来手机,指尖一挑滑动接听,目光微闪,含着恶意:“打麻将三缺一,林总来吗?”
  晚饭是炸酱面,薛宝添外卖的。
  味咸,佟言吃了一半便撂了筷子。
  薛宝添叼着烟看着佟言剩下的大半碗面条,心里琢磨,这真是上面的?吃这么少脫了库子能他妈有勁儿吗?
  林知奕来得挺快,进门摸清了地形,就往厨房看:“没饭?”
  薛宝添向垃圾桶里的外卖盒挑挑下巴:“刚吃完,林总还没吃?”
  林知奕噙着笑,看起来有些不爽:“是薛总让我推了晚宴,过来三缺一的。”
  薛宝添听了这话恍悟一般:“林总是家里独子吧?”
  林知奕知他不怀好意,轻“恩”了一声:“如何?”
  “我说三缺一,又没说管林总你的饭。这种理解能力也能接班儿,不是‘犊子’又是什么?”薛宝添叹了一口气,“林老爷子也不容易。”
  明里暗里都被骂得狗血淋头,林知奕气得笑了,他在见方的桌子前一坐:“薛总不是要打牌吗?来吧。”
  码好牌后,四人各提十三张,佟言坐庄,先打了一张出来。
  薛宝添二世祖做得堪为标杆,在非常漫长的不成器的岁月里,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他脑子快,会算计,牌自然打得好,加之又学了点儿见不得人的暗箱操作,收拾几个菜鸡自是不在话下。
  顺次轮手,碰吃杠打,薛宝添靠在椅背上半笑不笑,拖着调子说了句:“承让。”
  几个人没动钱,赢身上的物件,佟言输了几支常戴在身上的笔,阎野交了一堆“剑戟钩叉”,只有打算赴宴的林知奕,输了百来万的手表、戒指和这种不菲的饰品,他一推牌墙,起身去厨房找吃食:“不玩了,饿。”
  薛宝添跟了去:“只有泡面,林总必然不爱吃。”
  林知奕的回语模糊不清,全因阎野的声音在佟言耳侧响起。
  “聊两句?”他说。
  露台上,阎野和佟言相对而立。
  透过窗子,佟言又看到了那个鸟窝,雏鸟的羽翼丰厚了一些,鸟喙的颜色更加艳丽,一看便知被父母呵护得很好。佟言的声音透出轻快,问阎野:“警告我不许接近薛宝添?不许追他?”
  阎野声音沉和,并无怒意:“薛宝添很好,有人追不奇怪,佟哥追他,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但是我希望你是在处理好与盛屿的关系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佟言将目光从窗外收回,郑重地解释:“我与盛屿已经分手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为什么盛屿还对你进行跟踪、监控和监听?”
  佟言一怔,逐渐敛去轻松的表情:“你是说他一直在监视我?”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阎野警告,“但你不能将麻烦带给薛宝添。”
  佟言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他绕开阎野,走出露台,将桌上的两支属于自己的笔郑重地放在薛宝添手中:“等我回来好好追你。”
  薛宝添一脸茫然:“啊?”
  阎野也收拾了东西跟着出了门,临走时他在薛宝添额上落下一吻,深情道:“二百块,我会好好追你的。”
  门缓缓合上,薛宝添站在原地,半晌儿骂了一句:“大爷的,哪个踏马的好好追我了?!”
  入夜未夜这个点儿,盛屿从老宅吃过饭出来,开着车回自己的公寓。
  说是吃饭,但除了盛屿,老宅内的人谁也没动那桌丰盛的晚餐。
  “小屿,妈妈爸爸给你打欠条好不好?只要你帮我们把欠的债还了,以后我们就算卖房子卖地也会将钱还给你。”
  山药猪骨汤又腥又腻,显然炖汤的人并未花什么心思,将汤碗放下,盛屿用纸巾擦了擦唇角,才道:“现在就可以卖房子还债,你们在海南还有一片果林,在焱越也有股份,全部变卖折现的话,应该也够还债了。”
  盛父压了一晚上脾气,如今再也安耐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卖房卖地卖股票!那你让我们怎么活?你存心想我们死是不是!”
  他缺了两颗门牙,说话不算利索,裹不住风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滑稽:“人家都是养儿防老,到我这儿养个儿子屁用没有!”他咧开嘴指着自己的牙齿,“我都被那些人打成这样了,给你打电话你竟然主动挂断了,你还是个人吗?!”
  牙齿漏风,口水飞溅。盛屿将饱受摧残的那碟菜推到了一边,他就近夹起了一根菜心,从容道:“我表现得越紧张,你反而越危险,但如果我漠不关心,他们收不到钱,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盛屿抬眼看向盛父,确认自己的话:“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家里,声如洪钟的在教训我吗?”
  “不会做出格的事?那我这牙是怎么少的?你姨妈都快被他们……扒光了!他们可说了这回是你姨妈,你要是再不给钱,下回就是你妈!”
  盛母在旁边打了个哆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而落。
  盛屿不为所动,咽了口中的吃食,又喝了茶清口:“经济新洼地的投资、贸易热点的盲目跟风、为了高利润遭受的电信诈骗,我曾经帮你们还了无数次债,堵了无数次窟窿,那时你们怎么不说养儿无用?”
  眼泪瞬间而止,被泪痕弄花的残妆显得格外讽刺,盛父与盛母对视了一眼,收了撒泼的架势,打起商量:“最后一次,你再帮帮我们,事情过去,我和你妈妈再也不投资了。”
  盛屿轻笑:“上次和上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他推远餐碟,站起身,“抱歉,数额太大,我支付不起。”
  盛父急道:“用焱越安防的钱啊。”
  盛屿冷了眸子:“那些钱不姓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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