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田打丧尸(2)
裴苏止推着板车往家赶,裴大娘拿着雨披过来了,“哎呀,这雨下得太大太密集了。苏止,还有多少,我去搬回来。”
“没了,娘,你快进屋吧。”
好在有姜晴山帮忙,干货收得快没淋到多少雨。一家人拿着干布擦拭干鱼盐货。然后把干货放在储物间里。储物间一进去就是一股咸鱼味和腥臭的味,裴苏止捂着鼻子和姐姐一起把东西挂好,赶紧让他娘关上了储物间的门。
“娘,这屋窗户开得太小了,赶明呢让大哥弄大一点。”储物间的味道实在是太呛人难闻了。
裴苏止感觉自己身上又潮又湿又有味道,就去后面小院的淋浴房洗了个头冲了个澡。这雨真的好臭啊。
裴芝兰见他用凉水,吼了一句:“要死了,锅里有热水。你真是一点不把身体当回事啊。”这都快入秋了,还用凉水洗头。
裴大娘也听到女儿声音了,也过来训斥儿子。这个小儿子身体一直不太好,小时候一直生病。他们一家费了好大劲才养活到现在。他这么不爱惜自己,裴大娘也有些生气了。
裴苏止投降又撒娇,“娘,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他用干毛巾擦着头发走过屋檐。
雨水的味道第一次这么臭?仿佛把后院旱厕的脏污都给冲出来一样,在空气中有着难言的酸臭腥膻臭气冲天,闻之欲呕。
天黑透了,磅礴的雨伴随着雷电轰鸣一齐而下。一道雷劈在了院门前,靠着门廊的扫把倒在了木盆上,原本在那躲雨的鸡一下子扑棱着翅膀飞起来了。
裴大娘吓了一跳,“这是天塌了吗?”
“这么大的雨,你爹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裴大娘忧心忡忡。
裴苏止也担心,他爹和他姐夫还有他大哥可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自己这逍遥日子全靠他们担着,上次出海他也闹着要去,被大哥和姐夫镇压了。现在看着这场大雨,重重雨幕,一时间也没办法。
他知道出海最怕大雨大风等极端天气了。他们虽然也种地,但更多的是靠出海捕鱼而生的。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出海一趟九死一生,但是只要回来收获也不少。
他们这座海岛上地少,大部分是盐碱地,也种不了什么,多是一些蔬菜花卉果树用来吃的。像大米小麦高粱玉米等这种粮食作物,就算想多种也种不了多少,而且气候也不适合,产量不高浪费人力不划算。所以一部分出海捕鱼,一部分则是九夜盐田那边晒盐煮盐,还有一部分在家种田。
“明天雨应该会停的。”裴苏止安慰娘亲。
然而他失算了,这场雨第二天仍然没停。学堂第一天还没停课,但裴苏止也没去上学。因为他感冒了,发了低烧。断断续续地烧了一夜,半梦半醒间听到隔壁接连不断的狗叫声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影在梦境中乱晃。
裴芝兰一边煎了鱼腥草和海带汤给他喝,一边骂他不争气作死,念叨着天气都入秋了还在海边浪,淋了雨还洗凉水澡,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裴苏止昏昏沉沉的,问了一句:“姐,你昨晚听到狗叫了吗?”
裴芝兰没好气地说:“没。”说罢就听到隔壁三声尖利的狗叫声。这狗叫声比前一天更让人高昂尖利,无端地一下子让人心生恐惧起来。
蓉蓉在一旁也吓了一跳,女孩嘴巴瘪起来,哭了起来,小孩子的哭声听得人心烦。加上外面轰鸣的雷电声和雨声,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狗叫声,吵得人心烦意乱的。
裴芝兰更加恼了,把海带汤往桌子上一扔,披着蓑衣走在屋檐下,对着隔壁骂:“天天不做人,狗叫什么。再叫全都杀了炖火锅!”两个老不死的,这几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天天杀狗。鸡飞狗跳叫嚷个不停,吵得人心焦,真是魔怔了。
裴苏止喝了鱼腥草海带汤又睡了,一觉睡醒天还是黑的,他头疼得很,却想起来今晚本来是要和齐宣钊和姜晴山吃大餐的。现在可能都要取消了。
外面雨还在下,一直下了两天两夜。第三天终于放晴了,裴大娘赶紧出去,去他小叔家打听消息。这次出海的人回来没有。
裴苏止已经不发烧了,浑身发软,只是觉得身体内哪哪都不对劲。
这场雨来势汹汹。而且不是平常的雨,雨水是黑的,下到地上,把泥巴路弄得像臭水沟一样腥臭不可闻。地面上的一些杂草全都蔫吧了,在太阳下枯黄了。地面上也有一些海里冲上来的贝壳和蛤蜊还有死鱼死虾,肚皮朝上,味道难闻。
裴苏止穿了蓑衣走出家门,见水沟里的水都溢出来,他们家地基垫的很高,所以积水没有蔓延上来。
而和他对门的姜小虎家积水都蔓延到院子里了,姜小虎的娘正在往外扫水。见到裴苏止出来,打了一声招呼,说海水上涨,已经倒灌到第一阶梯了。一些靠近岸边的港口被淹了,还问他爹有没有回来。
裴苏止应付了几句,又往前走几步,但见那积水中的死鱼死虾和一些爬行的蛇鼠和蚂蟥,和许许多多的蚯蚓在水中游荡着,又不想往前走了。
他一回头看到隔壁王叔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灰白的眼珠,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远处。
裴苏止摸不着头脑,进屋前突然想起前一天夜里听到的狗叫声,凄楚又诡谲,带着死亡的预兆。突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冒出来了。
第2章
裴大娘很快回来了,对裴苏止说:“我打听了一下,咱们这港口那边被淹了,你爹他们那艘海船可能从隔壁东篱村的二号口下。”
“东篱村呀,那有些远。”裴芝兰抱着女儿从外面进屋,听到这句话,嘀咕了一句,“估计回来又要晚两天。”
裴苏止问:“娘,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裴芝兰不假思索地说:“这还用说,咱岛上一共三个两口,咱这淹了,不从那边下,也没地方能停靠呀。总不能从晒盐场下吧。”那不得被官差们给当成偷盗海盐的给弄死。
裴苏止若有所思。其实他总觉得这雨不太平,而且天气也很古怪。大概因为他自己是穿越的,又死而复生穿越时空,所以直觉十分灵敏。他来这里第一年多了,岛上雨水多,但是没有下过前几天那样的黑雨臭雨的。也不知道他们河里的水源有没有被污染。
他们这是西橘村,东篱村和他们隔着一条长河。长河水是东西两村的主要水源,而且这条长河还经过千岩城,千岩城护城河的水都是从这条长河开道引流挖过去的。他们这个海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小的港口口岸都有三个。
而且小岛三面环水,整个岛上人口大约有两万人,这还是加上晒盐场那边的工人和差役。他们这座半岛是一个中小型的小镇,他们东西两村算是镇子上比较繁华的了。因为靠着海口,来往贸易还比较频繁,经常有人来这里。而且这个小岛还修了一条直接通往千岩城的官道,宽阔通畅,可以四驱马车通行。
裴苏止去看了一下家里的水缸,还有很多水。家里有两个大水缸,估计还能用两天。他们的水源到时候应该能被自动净化了。
雨停后,裴苏止就不得不上学了。他出门的时候踩着木屐,到了书院后换上靴子。木屐脏污又难闻,还有若干虫类的尸体黏液粘在上面。啊,还有狗屎。
裴苏止皱着眉头擦干净木屐,进了学堂教室。
姜晴山已经在温书了,裴苏止扫了一圈,见只有五六个人在屋子里,夫子还没来。他坐在姜晴山前面,把书本摆在书案上,拿出纸笔来。
裴梅生凑过来,“苏苏,你前几天没来,齐宣钊找你好几次了。”
裴苏止随口问:“他找我干什么?”
齐宣钊这小子她姐说的也没错,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一肚子坏水,吃喝玩乐最在行,找他肯定没啥好事。说是请他吃饭,也不知道下了场雨还做不作数了。西橘村港口那家新开的高端海鲜酒楼,他真的还没去吃过呢。那酒楼听说不光做海鲜,还有很多从内陆过来的食材。
裴苏止早就很想去吃一顿了,可惜他家有点穷,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