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田打丧尸(51)
徐远洲见那草木灰,摇头,“不用,只是扭了一下。”
裴苏止不太信,眼珠滴溜溜的转,杵在舱门口也不走,“真的?”
徐远洲见他眼珠乌黑琉璃,如玛瑙般灵动转悠,不禁晃了晃右臂,点头失笑,“真的。”
裴苏止龇牙,笑容明朗,将草木灰又收回袖子内,“那就好。”他嘟囔着,“你可是我们主要火力输出,千万不能有事。”这声音很小,徐远洲并没有听清,绕过他出了船舱,路过船舱处闻到很强烈的香菜刺激味道。
“你家的香菜味道与众不同。”
裴苏止回了一句,“多谢夸奖。”不管是不是试探,现在他都不太在乎了。香菜而已,大家早就接受了。
众人在甲板上,看到东边的火光还在继续肆虐。庾飞白拿出一个千里眼,在夜空中往远处看。
庾飞白他装备好充足啊,望远镜都有。感觉他那背包里怎么这么能装?他看了一下,庾飞白还是瑟缩漠然的表情。
徐远洲道:“借用一下。”
庾飞白把千里眼递给了徐远洲,“这是我舅舅给我的,不属于军备。”他害怕徐远洲不还给他了,他已经拿出了他娘留给他的家产来抵船资了。
徐远洲嗯了一声,拿着千里眼看了起来,之后还给他,没说什么。
“今天没带水回来。”小舅舅道。
裴风顺冲庾飞白招招手,“孩子,来,这岛上除了后厨,哪里还有水井?”盐场用水严格,淡水资源宝贵。
庾飞白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神色,一五一十的说道:“离我们最近的港口官邸有口井和工作区东边有蓄水池。”
这两个地方都很危险啊。裴苏止不想再去冒险了,这一次是运气好,外加有熟悉渔盐卫所的庾飞白在,加上徐远洲武力值高,他们才能安全返回。他建议道:我算了下,我们带的水省着喝,不做饭,能喝一天半。爹,你看这几天会有雨吗?”
货舱里有蓄水缸,但里面剩余的水已经发黄发臭,被他们清理出来了,放到甲板上。如果有雨,他们能很快接满。可是这几日虽冷却风和日丽。雨水无法获取。
“回海岛取水。”徐远洲做了决定,“顺便看看有没有幸存者。”有的话一起带着上路。有了大船,再回海岛只需要半天时间,船不上岸,他上岸侦查。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裴苏止想说话,但他也看出来了,徐远洲这人有一种古怪的责任感和正义感。不知道他受到的是什么教育,说是圣父吧,没到那程度,说心软啊,也不见得。但是对待一些弱者他好像有一种天生该照顾他们拯救他们的古怪信念和责任。
不然也不会带着他们这一群人一起走了。当初也是他一力要求救人,只能说是好人啊。
回他们的家取水救人,众人看着也没多大意见,只是乌春雪姐弟俩脸色不好看,但是没敢说。裴大娘心软,觉得自家活了,乡亲们有能活的也该活着,很同意这样做。
可是他们到了海岛后,远远就看到西橘村港口燃烧起来了,浓烟滚滚,弥漫着整个海岛。到处都是火光和火星,目之所及没有见到活人。
丧尸到处都是!挤满了海岸,偶尔还有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这是在轰炸?!
徐远洲放下千里眼,果断地说:“不靠岸,调头。”
……
裴苏止舔舔嘴唇,靠着甲板栏杆,在钓鱼。海鸟飞驰,掠过海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裴苏止鱼钩动了动,抬起来,却是空无一物。
渔船停在千岩城港口的约六海里处,靠着近海。他们不敢入海港,没有得到准入允许。
港口戒严,瞭望塔灯火照射着,偶尔有军船巡逻。他们还要躲避起来。五天前他们在盐场取了水,行驶到此处。如今已经停留两天了,幸亏之前下过一场海上暴雨,存了一些雨水可以喝,不然别说悠哉钓鱼了,恐怕早就渴死了。
他们无法上岸,也不能随意停靠,千岩城防线严密,以前就是个军事重郡。一路行来能停船上岸的地方几乎没有。有一些峭壁他们年轻力壮可以上去,可是像岳托阿敏和裴大娘这样的根本不能攀爬,怪石嶙峋,毒蛇遍布,几乎没有活人踪迹。
在海上漂泊着也不是事儿,这几天他们想了很多办法,也尝试了许多。有一次他们和巡逻船相遇了,拿出银子开路。那个巡逻人员告诉他,现在港口查询严格,只要是盐岛方向过来的渔船货船商船,一律不准靠岸,哪来的回哪去。
他们这条盐船看着是官船,但一查编号就知道是盐场的货船,根本无法停靠,上岸了说不定会被驱逐。一个月前从盐岛来的船被允许进了千岩城,但千岩城很快就反应过来,把渔船上的人全部驱逐出境了。裴苏止听到这里,急忙问那些人被驱逐到哪去了?
巡逻人员说他哪知道,他只是听了一嘴,具体的谁也搞不清楚。现在千岩城内部也乱糟糟的,派系林立,各自为政,他们是奉命行事。
他们又问城里有没有出现那种怪物,那巡逻人员眼神古怪的说没有,就是有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这里巡逻人员没有命令也不准入城。然后巡逻的人看在银子的份子上要他们在往后退两海里,免得被抓到,一个不小心,可是就地处罚的。
巡逻船走后,他们忧心忡忡。裴苏止担心前一批走的小姑婶娘他们被驱逐,不知道驱逐到哪里了,还有哥哥姐姐都在哪,一家人分散四处,毫无消息,让人难受。
到了港口处,徐远洲几乎没在人前露过面,在裴苏止告诉他巡逻人员告诉他的信息后,他说他要上岸,所以他们又把盐船往前面开,开到了近海一处浅滩,后来,徐远洲拿了木筏下了盐船,说是去打听消息,但一天一夜过去了,也没有回来。
小舅妈嘀咕着是不是自己跑了。乌春雷姐弟俩也是惴惴不安,但庾飞白却非常淡定,她不爱说话,但行动间有一种随遇而安的无谓感,好像在哪都能活。裴大娘说他可怜,让他跟裴苏止一起钓鱼。
裴苏止在船上也没事,做了鱼竿钓鱼,偶尔拆开一些小玩意,自己摆弄着。他们的盐船上还有很多武器和食盐,是绝对不能被发现的。所以徐远洲上岸后,他们又重回近海边沿,躲着瞭望塔和巡逻船。
“今晚我再去浅海等着。”
庾飞白看到裴苏止拆开的那些小玩意,看了很久,漠然道:“给我看看。”
裴苏止随手把小玩意扔给他,是从盐场武器库里拿出来的木棍,但是裴苏止拿着不趁手,想着要给自己改装一下武器。庾飞白一直看着,据乌春雷小声和他说,他夜里也捣鼓一些东西,稀稀疏疏的,而且庾守备经常会改良一些用具,他说庾飞白也会。
庾飞白鼻头红红的,他手里小刀飞速动着,试图把木棍改装成狼牙刀棒,就是打到人的身上,刀片会自动飞出来,但他没有做成弹簧,失败了。最后只把木棍变成了像插着糖葫芦的稻草棍一样。
裴苏止懒散的接过来,瞧了瞧,又起来挥舞了两下,“我不敢用。”不小心会削到自己脖颈和手臂,他可没那么艺高人胆大。
庾飞白哦了一声:“我再改改。”
裴苏止看着他的动作,又想起他这几天改装的小玩意,笑起来,“小白,你是个小发明家。”要是在现代,肯定是个手工达人,能拿少儿科技发明奖那种。
庾飞白听不懂少儿科技发明奖是什么,困惑的抬起头。裴苏止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多,转移了话题,指着他的鱼钩。
“哎,小白,你的鱼钩动了。”
“哦。”庾飞白不动,仍旧摆弄着木棍。
裴苏止吸吸鼻子,海风挺大的,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拿起鱼钩,钓上来一条鲈鱼。自己的鱼桶里已经钓上来两只鱼了。
近海区域就是这些鱼类多,今天就吃鲈鱼粥好了。
两人鼻头都冻得通红,冬天来得又快又猛,转眼间海上风云突变,乌云席卷而来。两人估摸着要下雨,飞快的把甲板上装水的水缸盖子全部打开,乌春雷姐弟俩也搬了两个水缸和木盆上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