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人如何扮演路人甲[快穿](73)
楼珣给自己拿了一个果干,嚼了几口咽下去:“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想请你帮忙想一个办法出来。”
“殿下请说。”
楼珣简明扼要,直接说重点:“皇兄要我娶苏铭的妹妹,但我不愿。”
他见贺揖云侧脸看着自己,慢慢复述那日的发生的一切,末了停顿几瞬,又是一句:“我不愿意,可仔细想想,此事也没有人能帮我,只能来找你。”
“殿下别急,或许是太子察觉出了殿下与楼煜之间的古怪,”贺揖云抿了一口茶水,“是在借此试探殿下你的心思。”
7458赞同:【我认为他的这个猜测有道理。】
但是楼珣听了,紧绷凝重的脸色没有缓和,他微微侧身,与贺揖云对视:“我知道贺公公说的也不是并无可能,可是贺公公,你也算是看着皇兄长大的,他既然已经提起了我的婚事,那就意味着没有苏家,还有李家王家在等着。”
他说到此处,眼神忽然冷静了下来:“我是不会和旁人成亲的。”
这句话他一共重复了三次,贺揖云听得清清楚楚,却是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楼珣被问得一怔,继而眼睫一颤,直愣愣盯着贺揖云的那双眼睛。
太像了,但是予乔从来不会这般看我。
恍惚的难过在楼珣素白的脸上一闪而过,他轻声坦白:“我早已有心上人了,怎么可能会再接受别的人呢?”
他的话音刚落,贺揖云几乎立即想起了楼珣望着自己的那几个眼神,以及那日楼珣在自己的背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回应自己的那个名字,贺揖云忽然莫名生出了一点被欺骗的荒唐。
楼珣讲完,窝在长榻里慢慢想着方予乔,无论友情还是爱情,过往的感情经历都是一片空白,但方予乔对楼珣是特殊的,再没有人可以给自己带来宁静平和的生活,他就是最完美的,无比契合自己的伴侣。
楼珣感到身心俱疲,越发怀念属于方予乔的抚慰。
“在想什么?”贺揖云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在想他?”
夜里渐重,大雍的宵禁严厉,昌乐坊里逐渐安静了下来,雅间里点着寥寥几盏琉璃灯,但楼珣的眼前仍暗了下去。
因为看不见,猛地听见贺揖云的话语,竟是感到了一股子阴恻恻的冷意,楼珣先打了个哆嗦。
贺揖云见他这模样,便知道他的眼疾还未好,又见他打颤,藏不住话里的玩味:“殿下现在还会怕我么?”
楼珣徒劳地眨着眼睛,温吞笑了下:“不知道贺公公还记得,那一次我意外落水吗?我那时候生着病,整日里躺在床上将养,夜里时常做噩梦,在那些梦里,你和七哥四只手把我按在水里,直到我自己飘上来。”
“……哪怕我救了你?”
楼珣从这句平静的话语里辨认不出他的情绪,他沉默,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明白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
7458适时提醒道:【楼先生,已经偏题了。】
“现在知道贺公公不是我梦里的那种人,”楼珣生硬地回了一句,再生硬地将话题掰回去,“贺公公可愿意帮我想个办法?”
贺揖云仗着楼珣看不见,仔细打量着这人,从眼尾眉梢,到鼻尖、饱满微翘的唇珠,又去盯着腕间的小痣画了个圈,最后落在这双漂亮的眼睛上。
他没有再扫兴地追问下去,摩挲茶盏的手指越来越慢,慢条斯理道:“可我瞧着殿下自己并非没有主意,如今来找我,是想让我帮殿下的忙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漂亮的眼睛灵动又警惕地转了转,好似真的会说话。
楼珣稍稍一抿了嘴角,梨涡若隐若现,像是为接下来的话感到了难为情:“是,之前还说你留着人情自己用,如今才过去两个月。”
虽是没有彻底讲明,但贺揖云听懂了他的意思,轻笑一声道:“事情太过突然,确实没有比去灵心观更好的法子了。”
听见他的话,楼珣松了一口气:“只能暂时用这个方法躲避一段时间,但足够了。如何实施我也有了一点想法。”
“殿下请说。”
楼珣慢慢说了,原以为贺揖云会再说自己一句天真或是幼稚,倒是没有料到这人会耐心和自己商讨,贺揖云没有提出新的方法,只是带着自己一点点完善。
7458就坐在楼珣的头顶:【不愧是将来买通小太监、果断死遁的主角,果然很擅长逃跑。】
【贺揖云是很厉害,我也只是借用了三年前他说过的方法。】
楼珣伸出手小心翼翼摸索,拿到了琉璃灯,他要靠得很近,几乎要紧贴着眼皮才能看清一点,他本想找纸笔,碍于眼疾无奈作罢,贺揖云探手过去挡在他与琉璃灯之间。
“殿下,离得太近了,不觉得烫吗?”他将灯拿开,放在自己这边,“怎么感觉比之前还要严重一些?不过等到了灵心观,殿下可以安心治眼疾了。”
楼珣对他笑了笑:“多谢。”
烛光燃了许久,贺揖云稍稍倾身,在桌上找剪刀剪烛花,他也笑,不过没有楼珣认真诚心,多了些意味深长:“算起来,我不止救过殿下一次,事不过三,如今殿下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多谢?”
楼珣倒是不怕他狮子大开口,总归自己很快就会离开,到那时贺揖云也不能追着自己讨债,而且……楼珣以后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守护他和楼煜的爱情。
“贺公公想要什么?”楼珣不太熟练地给他画饼,“只要是我有的,或是我得到后能给你的。”
贺揖云剪着烛花,他看着烛光下的楼珣,只觉得越发的生动了,他定定看着,温声道:“殿下先欠着吧,这话日后可算数?”
楼珣想了想,正色道:“算。不过贺公公可要想得快一点儿。”
贺揖云不置可否,他听着街上传来的打更声:“一更了,殿下今夜要宿在昌乐坊么?”
他说完,想起楼珣说只要想到李福安就浑身不自在,又补了句:“去年腊月,李福安没能撑到新历,尸骨也不在这儿。”
楼珣没有去问在哪儿,他默默从怀里掏出钱袋子,估摸着方位距离一抛,正正巧巧砸在贺揖云的怀里,但楼珣不知道:“好,我看不见,劳烦贺公公去帮我另开一间雅间。”
贺揖云收起钱袋子:“殿下若不嫌弃,歇在这里便是,殿下的贴身太监呢?需要奴才伺候殿下洗漱就寝么?”
“……不必了,”楼珣朝他摊手,“把灯给我,我还没有彻底看不见。”
过了会儿,手里才多了沉甸甸的琉璃灯,贺揖云拉铃叫人送水送各种用具,等小厮抬水进来,又吩咐道:“点灯。”
昌乐坊的小厮不会多话,贺揖云捡起那本倒扣的书:“殿下请便,奴才等殿下就寝后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