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攻略[快穿](114)
“获取信任呗,”秦泽语气诚恳,“我真的很想抓住他们。”
余逢春默默听着,随手拨弄身旁人的头发,语气漫不经心:“你想,那就得拿出态度,毕竟我们刚被绑架,心理还是很脆弱的。”
秦泽都被他的谎话气笑了,心想如果余逢春心理脆弱,那全世界就都是听见一点声音就吓哭吓昏的软蛋。
笑完以后,他照实开口:“我们监控过全世界绑架金额超过10亿的绑架,一共有25起,其中有三起与你们的案子性质极其类似,合理怀疑是同一团伙作案。”
“嗯哼。”
被褥滑动,邵逾白坐起身,把余逢春往怀里更深地揽,顺便接过手机,开启免提。
他问:“那三起怎么样了?”
“呃……”
秦泽顿了一下,没想到邵逾白还醒着,更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会在余逢春身边。
“也没什么,”他道,“绑匪是罕见的有职业道德,收了赎金就放人了。”
“……”
邵逾白与余逢春对视一眼。
如果绑匪有良心,那他们受的那些伤算什么?
算他们抗揍吗?
“对,这才是我要说的,虽然纪律上我不该说,但来都来了——”
秦泽紧接着继续道:“在你们的绑架案中,绑匪的行为逻辑出现了变化,这个很值得研究,可能与私仇有关。”
私仇?
余逢春心头一紧,问道:“那除了这些之外,你们还了解什么?”
“有一个。”
秦泽说:“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我认为绑匪在犯罪前期,也就是准备阶段,会以更亲近的身份与受害者建立联系——比如多年未见的好友或者失散的亲人等等。”
此言一出,握在邵逾白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屏幕随即暗下去,表面出现大片裂纹。
一个名字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余柯——”
平日从不轻易动怒的男人,脸色骤然变得晦暗愤怒,他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像是要撕碎什么人的喉咙。
第64章
屏幕碎片虽小, 但极其锋利,邵逾白又握得很紧,一片昏暗中, 仍然有更深的暗色顺着他的掌心下落,滴在余逢春的衣角上。
“哎!”
余逢春半坐起身, 先拍了他肩膀一巴掌, 然后才一根根地掰开邵逾白攥紧的手指, 就着些微的光将碎片挑出, 想下床去找碘伏棉签。
然而邵逾白却不许他走, 没伤着的那只手拦住余逢春的腰, 把他往自己身上带, 脸埋在余逢春的脖颈上,深呼吸片刻后,全身紧绷的那股劲才慢慢松下来。
余逢春任由他抱着, 感觉到有血滴在自己大腿上。
“没事, ”他也呼出口气, 手跟顺毛一样捋在邵逾白的后脑勺, “余柯而已, 又不是国家总统, 你别激动。”
特别顽劣的笑话, 但邵逾白很配合地挤出一声笑。
床头台灯光亮温暖模糊, 余逢春把埋在自己肩膀上的头抬起来, 从邵逾白额头上亲了一口。
“知道是谁,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他说, “以前他在暗,我们束手束脚, 现在大家都在明面上,好办多了。”
余柯之前能得手,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现在他们有了防备,他就算想做点什么,也没那么顺畅方便了。
邵逾白点头,低声承诺:“我不会让你有事。”
余逢春又亲了一口:“我知道。”
邵逾白终于平静下来,眼神定定地注视着余逢春锁骨上的一串红痕,耳尖有点泛红。
这是他刚才咬的。
余逢春注意到了,眉毛微挑,很有心机地在他腿上扭了一下,小声说:“上完药,我安慰安慰你?”
话中暗示太明显,是很有心机的诱惑。
邵逾白愣了一下,想说些什么,然而还未来得及开口,眼神忽然就变了,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沉寂,然后就在余逢春的注视下换了个人格。
“……你怎么对他这么好?”
突然冒出来的副人格目睹全程,用很幽怨的语气说:“你就喜欢这种会装可怜的。”
即便余逢春自觉已经习惯,仍然被这突然的转变惊了一下。
他闻言皱眉:“哪里装可怜了?”
就是很可怜好吧?
副人格:“……”
跟这种瞎了眼的男人没什么好说的。
知道自己无论列举如何证据,余逢春都会装看不见,副人格索性转而道:“早跟你说过余柯没安好心,你半句话都没听我的,真把他当弟弟疼,看看现在怎么样了?”
余逢春反问:“我什么时候把他当弟弟了?”
“没有吗?每天对他吆五喝六,什么事都让他给你办……”
邵逾白一一细数,很有些算总账的意思。
余逢春万万没想到,在他眼里,兄弟是这种相处模式。
一般人们会把这种模式称之为冤大头和奴隶主。
“也没有这么夸张,”余逢春试图解释,“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副人格松开手,看着余逢春坐在自己大腿上,双目沉沉,不说话。
余逢春提高声音强调:“真的!”
从第一眼见余柯开始,余逢春就觉得这个表面温良的男人像一条披着花衣的蛇,恶毒又不动声色,假装可爱乖巧地绕在你身边,随时等着找到机会咬一口。
本来以为是流落在外太久,所以对他这个一直养在身边的大哥心生怨怼,却没想到是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
邵逾白见他急了,在人叭叭不停的嘴上亲了一口。
“错了,”他低声道,“以后不这么说了。”
这还差不多,余逢春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打开台灯以后找来消毒药水,坐在床边,给邵逾白划了好几道伤口的手消毒。
灯光暖绒,余逢春的眉眼在灯下被晕染的温柔,所有锋利的危机和矛盾都在他的触碰下软成水流。
邵逾白怔怔地看着,几乎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
任由着安静持续许久,他才突然开口:“他想杀了我。”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有数。
余逢春头也不抬地说:“我知道。”
于是邵逾白继续说:“他嫉妒我。”
余逢春说:“你也嫉妒他。”
他说得平平淡淡,好像这是多么正常的事,连抬头表达一下情绪都不想,俨然是早就知道并且习惯了。
本来在他后脖颈上若有若无抚摸的手忽然用了点力,留下一道不明显的红痕。
被说穿心事,副人格勉强笑笑,指节屈起,蹭过余逢春的眼尾。
“那你说说,我嫉妒他什么?”
余逢春终于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平稳:“你觉得我是他的,不是你的。”
说完,他低下头,用纱布将伤口裹好,浑然不觉自己刚才那句话带来什么影响。
戳穿了别人的软弱,却装作无事发生,多刻薄。
副人格不怒反笑,等余逢春忙完手头上的事,还没等他收好碘伏纱布,就把人抱起来,像咬一样狠狠吻住,然后顺着脖颈一路向下亲吻,试图覆盖过主人格之前留下的吻痕。
主副人格的暗暗较劲,都不满爱人不只属于彼此。
余逢春顺从地接受。
“别想太多,”亲完以后,余逢春摸摸他的脑袋,“你们在我眼里从来没有分开过。”
副人格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余逢春继续说:“你想不明白,那我问你,如果我变成了两个,要你选,你怎么办?”
强行劝和不行,那就将心比心。
副人格听到的第一反应是——当然是都要!
都是爱人,怎么舍得放弃任何一个?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以后,副人格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