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兄长模拟器(74)
……又长高了。
因为太晚了, 因为这几天自己的弟弟真的很辛苦, 所以假装没有感觉到好了。
本来可以让自己完全悄无声息的太宰治:(勾起嘴角)
魏尔伦来的很突然, 当旗会一行人被送到医疗室呲牙咧嘴抱怨的时候, 弥生缓慢地眨眼, 门口的兰波把人扔下来就走, 走之前看了弥生两秒。
弥生:“还有事吗?”
兰波:“没事了。”
未来并非不可改变, 一个人的存活可能带来更多生命的驻足,二周目总是把一周目好打的多。
包扎好旗会每个人的伤口, 钢琴师劫后余生:“感觉真的差点死掉。”
弥生把切好的苹果往床上的病患嘴里一人塞一块。
“是差点死掉。”
准确来说。
是被既定的死亡拒之门外。
然而龙头战争并没有结束,弥生连太宰治半夜上床都感觉不到了,他守住医疗室,港口Mafia的黑衣壮汉们,终于和那位与太宰先生交往过密的人有了切实的交流。
温柔,耐心,有点呆呆的。
大家隐晦地观察着这个青年,趁太宰治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和弥生搭话。
“太宰医生,您和太宰先生是亲兄弟吗?”
弥生慢半拍,他还是不习惯被称作太宰医生。
“……不是哦。”
太宰治的直属部下惊讶:“看太宰先生那么盯着您……真的很少见太宰先生那样……”
身边的人戳戳那个说话的部下,说话的人脸色一白。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评判太宰先生的想法……”
弥生笑了:“阿治很吓人吗,为什么你们都很怕他的样子?”
……岂止是吓人啊,简直是要命。
但部下们不可能说出这话,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被上司知道八卦肯定不是好事。”
弥生:“倒也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平行世界能窥到太宰治性格黑暗那部分的恐怖,但毕竟是粗略看过,弥生对这份恐怖没有切实的体会,他避开了太宰治为何对自己这个非亲生兄弟为何对自己格外关注的问题。
“最近受伤的人很多。”
部下们隐晦的交换眼神。
“……是,战斗越发白热化了。”
灯光并不明亮的首领办公室,森鸥外双手交叠,下巴靠在手上,表情晦暗。
“辛苦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但是……还差一点,希望大家一定顶住压力呢。”
尾崎红叶的扇子扇了扇,看向兰波——这位长期处于预备干部名号之中的强者,他神情恹恹。
森鸥外:“魏尔伦先生还好吗?”
兰波:“承蒙BOSS关照,他一切都好。”
森鸥外:“战局的安排、策划都是太宰在负责,中也的主要战场也压力不小,大家最近很辛苦呢。”
太宰治撇过来一个眼神。
森鸥外:“快要结束了。”
在这场战争之中,学校停课,横尸遍野,普通人的死亡已经成为最没意思的数字,政府从三天前开始不再统计死亡人数的增加,媒体报道停留在惨烈但尚可为人接受的范围。
横滨几乎所有不法组织混在这场斗争中,如今已经消弭大半,那些原本还有些本领的中小组织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被彻底吞并,在这场血腥味十足的战役里飞速崛起一条巨龙。
港口Mafia,已经响彻横滨的每个角落。
有人咒骂,有人将其视作黑暗枭雄。
但总得来说……
森鸥外下了判断。
“10天之内,解决一切。”
十天之后,横滨的里世界只会有一个不容置疑的“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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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干不完啊!”
织田作之助听见同事的抱怨,没说什么,把手上的尸体扔上车。
“尸体也太多了,埋起来都费劲。”
织田作之助:“明天还要去给大家送抚恤金。”
同事擦了把汗:“……有的人都没家属了啊。”
气氛有点沉重,织田作之助靠在车上,和同事一起观赏晚霞。
“你这家伙,收养了不少孩子吧?”
织田作之助眨眼。
“……也没有很多。”
同事:“几个了?”
织田作之助:“5个了。”
同事:“……我说,你真的还有钱去喝酒吗?”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有的,Lupin酒吧老板人很好,价格很公道。”
反倒让同事说不出话了。
……根本不是真的在问你喝酒的事,只是收养孩子这件事,真的很奇怪。
“你不像个黑手党啊织田。”
织田作之助愣了半秒。
……织田。
忍不住想起不久前在Lupin交到的新朋友,完全拆解自己的名字呢。
“前辈,你也不像。”
织田作之助最后这样说。
并不是所有加入敢港口Mafia的人都是为了里世界那份刺激,做着底层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资,处于一分赚到一分花干净的状态。
同事点了一支烟,骂了一句脏话:“等战争结束我就辞职回老家。”
气话罢了,他根本没有足够的路费,黑手党也不是一份可以随便辞职的工作。
“行了,不发牢骚了,赶紧干完下班吧!”
破旧的汽车打火三次才呜呜咽咽地运作起来,织田作之助坐在副驾驶上,忍不住想着他的文章。
……居然真的动笔写了。
那个童话故事,写的有点生涩,但好在是念给孩子们听,大家都很喜欢。
虽然不觉得自己现在有续写那篇未完小说的资格,但真的把弥生当年给的记忆听进去了,动笔写才是真道理,写起来感觉真的特别。
忽然又想起和太宰在Lupin的对话。
太宰治:“为什么没见你去过医疗室?”
按照安吾的说法,太宰问这句话的时候气质显得有点不妙,很可惜自己没有察觉出来,织田作之助实话实说:“因为没有受伤。”
太宰治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我以为你会去找弥生呢。”
弥生。
一个有点微妙的称呼,正常来说都会讲——我哥。
但织田作之助没放在心上。
“我不认识你哥哥。”
太宰治:“你们交换过名字。”
织田作之助:“只是这样了。”
太宰治沉默良久,转头缠着酒保要喝洗洁精伏特加,安吾凑过来。
“你不觉得太宰对他哥哥有点奇怪吗?”
织田作之助:“啊,是吗。”
安吾:“简直是变态啊……”
织田作之助:“怎么会,太宰是好孩子吧。”
安吾表情难看,太宰治的动作一顿。
“好孩子……”这位最近忙到每天睡眠不超过三小时的太宰先生,忽然笑出声。
坂口安吾:“……干嘛这么笑,好恶心。”
织田作之助:“啊。”
太宰治:“……织田作,这种时候要吐槽啊!”
织田作之助:“是吗,抱歉。”
圆形冰块碰撞杯壁发出叮铃,和弥生腰上的小铃铛有点像。
那只小铃铛还是拿下来了,因为弥生觉得有点硌人。
反正太宰治有的是办法,在他想要听到小铃铛的时候把那只小东西挂回弥生的腰间。
那晚酒局的结束是太宰治起身:“加班去喽——”
在走出酒吧的最后一步,太宰治回头:“如果一个人明知道你喜欢他,却拒绝的很没力气,那是什么意思。”
坂口安吾:“什么,故意的吗?”
太宰治:“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