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学神带崽守寡(40)
发小们隐隐约约觉得学神好像是对他们仨恨铁不成钢,这个表情他们熟悉,在考试之前,学神辛辛苦苦带他们一起做作业复习,结果他们排名稳如泰山,就会看见类似表情,翻译过来大约是“我这不争气的发小”。
谢飞顿时反省自己最近又做了什么不争气的事情,发现最不争气的就是今天输给嫂子输得底裤都没了,还交代了学神小时候好心喂猫被猫抓的事。
他心虚地站着,三位发小围着大佬坐姿的林松玉,挨个劝说:“嫂子,回家吃年夜饭吧。”
“琢哥厨艺可好了。”
“吃完再来,我们仨不会跑的。”
林松玉:“你们说他摆什么脸色?”
谢飞:“嫂子,琢哥不是冲你摆脸色,一看就是冲我们的!”
林松玉眼睛一斜:“嗯?”
谢聪:“对啊对啊,肯定是看见我们的麻将技术十年如一日没有长进,他教我们算牌没学会,觉得我们不争气,在嫂子面前丢他的脸。”
刘明:“琢哥让我们别出去打麻将。”
哦?
谢琢很会打麻将吗?技术够格与他五个姨和一堆兄弟姐妹切磋吗?
如果是真的,下次过年上他们家牌桌倒是不会给林总丢脸。
林松玉正要深究一下,谢琢去而复返,抱着孩子站在他身边,冷不丁扼住他的手臂。
啊啊啊啊疼。
林松玉险些惊叫出声,幸好总裁的涵养堪堪维持住处变不惊。
谢琢无奈:“手脚麻了是不是?”
林松玉被说中,矜傲地垂眸看牌。抱着汤呼呼不动弹一下午,血流不通畅,他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这也是他说“继续打”的原因,他需要缓一缓。
“麻将这么好玩?”
“唔——”
林松玉左手上臂内侧被大掌擒住,不可抗拒的力道从上捏着往下,舒缓他的筋脉,从肱骨捏到指腹,所过之处一片酸麻。
林松玉人也麻了,咬紧了唇瓣才能不溢出呻吟。
谢琢把孩子交给谢飞抱着,蹲在林松玉面前,一声不吭地按摩他的大腿和小腿。
在病床上躺久的人容易肌肉痿弱,谢琢不知道林松玉恢复得怎么样,问他也会嘴硬。
他两只手圈住膝盖上方一截的大腿,拇指合拢,维度和汤玉一样,肌肉紧实,说明有醒来后有在好好复健。
也是,林松玉付出当护工这么大的代价,醒来一定会爱惜身体。
汤呼呼被转手两次,睡饱了懵懵地醒来,和不熟的叔叔面面相觑,他揉了揉脸蛋,扭头看见爸爸和叔叔,用刚睡醒的小奶音喊:“爸爸。”
爸爸没听见。
谢琢专注给林松玉按摩,手掌握住一截冰凉的脚腕,对林松玉卷得过高的牛仔裤感到无奈。
汤呼呼又揉了揉脸蛋,喊:“叔叔。”
叔叔也没理。
林松玉正襟危坐,所有的心神都用来控制五官的平静,谢琢手法很好,力道很重,效果立竿见影,疼与爽并行,酥酥麻麻的电流从他的掌心四处发散,沿着脊背攀爬到后颈。
后颈一重,谢琢如法炮制地揉了揉他的脖子,于是林松玉头皮都开始发麻,身体里的血都热了起来。
他本来想打趣两句怎么不守身了,突然想到,谢琢是不是也经常因为长久一个姿势抱汤呼呼而手脚麻痹,所以无师自通?
没有人跟他轮换,谢琢一开始甚至没有左右手可以交替。
林松玉打趣不出来了,在谢琢问他“好些了吗”,老实点头,起身跟他回去。
像一只剧烈反抗但被顺毛摸乖了的猫。
谢琢抱回孩子,对汤呼呼道:“饿了吗,回去吃饭,有红烧肉。”
汤呼呼点点头:“呼呼饿了。”
林松玉身体还是麻的,闻言差点趔趄。不是,他把汤呼呼饿着了吗?谢琢肯定又不高兴了。
谢飞跟出来,手里提着一瓶酒:“年夜饭怎么能不喝两口,这酒贵,邢哥昨晚买的,你拿回去跟琢哥喝。”
林松玉接过玻璃瓶:“那我不客气了,谢谢。”
谢飞:“你是嫂子客气啥呀!”
林松玉拎着酒瓶,被揉了一通后知后觉有点饿了,他从侧面观察谢琢的脸色……果然又变差了。
三个人回到家中,林松玉看见一桌子菜,用不锈钢盆倒扣着保温。
糖醋鱼的浓汁要现浇才好吃,谢琢去厨房忙活,“等我三分钟。”
林松玉把小崽子放在离餐桌远一点的椅子上,然后去一一掀开每一道菜,除了说好的红烧肉等等,还多了一盆饺子。
“你下午包饺子了?”
“嗯,不知道你那边过年什么习俗。”谢琢家里没有过年吃饺子的习惯,下午突然想起,顺便做了一盘芋饺。
饺子皮是用芋头泥和淀粉擀的,煮熟后香糯软弹,比一般饺子皮更好吃。
谢琢舀了一个放在汤呼呼碗里,足够小崽子先折腾一阵,等大人吃半饱了再喂他。
汤呼呼用硅胶勺子戳着胖胖的大芋饺,饺子太狡猾了,一下子跑掉,他戳了好几下的都没有戳破,索性扔掉勺子,伸手一抓,咬了饺子尖一口。
“太美味了。”汤呼呼道。
汤呼呼想起了睡前的麻将,问林松玉:“叔叔你赢了吗?”
林松玉:“赢了。”
汤呼呼:“下次呼呼还帮叔叔扔大饼!”
孺子可教也,三岁就能学会国粹了。
林松玉考考他:“抓到大饼都不要吗?”
汤呼呼流利道:“一个大饼吃不饱,呼呼不要。”
“两个饼就要,三个饼也要,爸爸和叔叔一起吃。”
林松玉嘴角一勾,真是孝顺的好宝宝。
谢琢“咳”了一声:“专心吃饺子。”
汤呼呼:“噢。”
谢琢的厨艺真没骗人,林松玉挑不出任何毛病,只想来三碗大米饭。
怪不得汤呼呼脸上有肉,抱着可沉,都是吃出来的。
汤呼呼举起他的旺仔牛奶:“爸爸,叔叔,干杯!”
林松玉伸出手,才想起今天破天荒的吃饭桌上没酒杯,“等叔叔找个杯子。”
谢琢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和一瓶椰汁:“喝这个吧。”
林松玉坚持喝酒,虽然有小崽子在场,但是小崽子又不喝,他觉得这个年过得特别高兴,冥冥之中有极其重大的意义,必须小酌一口。
“我喝酒,你喝饮料,呼呼喝牛奶。”林松玉道,他没有劝酒的爱好。
汤呼呼总是爸爸还没发话就一口响应:“好噢!”
谢琢的一桌年夜饭,就属桌上的一瓶红酒碍眼:“喝酒误事。”
林松玉:“我酒量好。”
虽然自车祸以后他要调理身体就不怎么喝了,偶尔才喝一杯敬全场。
谢琢:“外面带回来的酒不能乱喝。”
林松玉蹙眉,“这不是你发小送的么?”
谢琢:“你很信任他们?”
林松玉:“我信任邢镠玉行了吧,这是他买的。”
谢琢都不知道邢镠玉什么时候偷偷买酒收买了他三个发小。
为了林松玉能在村里呆得舒服点,除了他家还有去处,邢镠玉未雨绸缪、收拢人心,他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林松玉笑吟吟把酒瓶子开了:“我就喝一口。”
谢琢:“最好滴酒不沾。”
汤呼呼看着两个大人关于喝不喝酒争论不停,偷偷吸了一口旺仔牛奶。
等不及了,呼呼先喝一口噢。
林松玉怀疑地看向谢琢,这个说出“滴酒不沾”的语气就跟他守寡一样坚定,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喝酒误事过。
“你以前喝醉了把实验数据删了?”
谢琢平静地否认:“没有。”
林松玉:“那你喝醉了会发酒疯?”
谢琢淡淡道:“不会。”
林松玉斟满一杯,葱白的手指转着酒杯,嘴角挑起一个弧度:“你怕喝醉了把我当成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