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美人被迫跟前夫he了(49)
不过,为什么不是魏菲来通知他?
林疏喝了口水推门出去,只见魏菲正抱着一堆文件站在疯狂摇尾巴的江铭生的背后,眼神诡异地看着他。
江铭生像是对自己的越俎代庖浑然不觉,将手中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魏菲清秀的脸在暗处狰狞起来,提醒道:“林总,沈总——”
江铭生的声音低了些:“沈总在等你。”
魏菲:“……”
“……知道了。”林疏瞥了一眼快要气疯的女生,示意魏菲把手里的文件拿给他,“你来是有什么别的事要说吗?”
言下之意就是,不该你做的事不要插手。
江铭生一怔,脸色白了不少:“……没有。”
林疏点点头,绕过他离开。魏菲扬眉吐气了,压抑着嘴角连忙小碎步跟在他身后。
距离拉远了点,林疏无奈:“直接被人当着面把工作抢了,怎么也没个意见。”
“就,就是,我不是看您很器重他嘛……”
魏菲不敢说她对谣言有八分信,因此在江铭生试探着跟她说“想要替她分担一点工作”时,下意识认为这是林总的意思。犹犹豫豫不知该同意还是拒绝,最后两个人一块儿到了林疏办公室门口,闹了个乌龙。
熟能生巧,想来应聘小三的人太多,林疏瞬间get到了魏菲吞吞吐吐的言下之意。那股无力感再次袭来:“以后不要随便揣测我的想法。”
一次轨都没出过,怎么大家好似都默认他要开大院了?
魏菲呐呐地承应,眼睛眨得飞快。刚想说些什么,一抹颀长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大老板来了。
得到林疏的允许后,她脚底抹油地开溜。
对视两秒,林疏率先移开视线:“我知道该怎么走。”
“怕你到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沈缚动作自然地去牵他的手。总是冰凉的手心落入温热厚重的包裹之中,林疏躲了躲,没躲过,皱眉道:
“两个快三十岁的老板,要手拉手去上班吗?”
“一直是这样。”
“……好幼稚。”
“很可爱。”
“……”
沈缚开始跟他讲待会儿开会都会来哪些人、做什么,他应该以什么态度、表情来应对。还是很有用的,林疏听得认真,不知不觉就把牵手的事情忘了,直到下电梯才反应过来。
然而也找不到松手的理由了。
“不用紧张,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你回答不了的问题,我会替你说。”沈缚安慰他。
林疏乖乖点头:“好。”
会议室里的人基本上到齐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在两人进来的瞬间全部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他们。
众目睽睽之下,林疏动了动手,还是被人牢牢地握着。他发现有几个人特别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看了一会儿,而后凑到一起低语着什么。
“沈总,”董事会的成员微笑着冲他们打招呼,“林总。”
林疏按沈缚教他的回复,竟无人察觉出异样。
会议正常进行下去。由于是例会,所以没什么需要发言和讨论的点,基本上就是汇报资金使用情况,还有一些重大项目的进度。
PPT一页页闪过,时不时有人举手示意暂停,接着提出几个问题。基本上都是冲沈缚来的,偶尔cue到林疏,也会被沈缚三言两语拦下,引到自己身上。
总的来说,相安无事,有惊无险。
林疏靠着真皮椅背,在给他准备的会议记录本上假装认真地乱涂乱画,莫名找回了上数学课时听天书的感觉。
人在密闭的室内,吹着温度适宜的空调,耳边是不急不徐的汇报声,不打瞌睡已然是给面子,但不走神是不可能的。
林疏的目光游离到会议室外。透过单向模糊的玻璃,他看见一个秘书正拿着一部手机,焦急地徘徊在门口,似是踌躇不定该不该打扰里面的人。
这个秘书他眼生,但手机他眼熟,是沈缚的。
日行一善,林疏将手猫猫祟祟地从桌子底下伸过去。他跟沈缚的位置紧挨着,很容易就能摸到对方的腿。伸到一半,他就被人在半空中抓住了。沈缚一只手在文件上写东西,另一只抓着他,“嗯?”了一声。
林疏冲他做口型:“有人给你打电话。”
话音未落,那个秘书先一步下定决心推门进来:“沈总,有未知号码给您连续打了多个电话。”
“好。抱歉各位,失陪一下。”
沈缚站起来,低头道:“一起?”
把失忆的他留在这儿独自面对一帮老油条,无异于羊入虎口。林疏这才想到这点,顺从地跟了出去。
沈缚看了号码一眼,忽地深深皱起眉,也不避着他就回拨了过去。林疏无意探听,站在离男人不远不近的地方,百无聊赖地玩手指。
还没等林疏把五个指头轮一遍,那边的通话便结束了。他看见沈缚面色凝重地朝他走来,附在他耳边,沉声道:
“宝宝,我们可能要回沈家一趟。”
“老爷子病危了。”
第30章 拉手手
如同一枚惊雷抛下, 林疏当即被炸得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从失去记忆以来,他不是没想到过这位法度严明、对他伸出援手的老人的现状。只是在当时沈老爷子就年事已高, 再加上亲孙子早已大权在握, 稳坐泰山,林疏便默认老人要么已经去世,要么彻底隐退。
可现在看来情况却并非如此。
一个大家族中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奄奄一息,散落在各地的子女无论天涯海角都要赶回来,作为直系亲属的沈缚更是要一马当先, 主持大局。
林疏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跟沈缚坐进车里。于理他目前是老爷子的“孙媳妇”,于情老爷子对他有恩,这一趟总归是要回的。
“爷爷……是什么病?”
沈缚摇头:“他身体一直很硬朗, 无病无痛,只是抵不过时间。”
“先是精神头越来越差,后来散步的时候摔了一跤, 逐渐就不能动了。”
原来是这样。
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好歹这位年轻时叱咤风云的人, 晚年没有像大多数老人那样病入膏肓, 浑身插满管子, 没有失去应有的体面和尊严,林疏稍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司机发动车辆,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运行,在不踩红线的前提下将速度提到最高, 很快便远离市区,驶上高速。
车内一片沉默,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辨。林疏透过他这边的车窗观察另一边的男人, 沈缚接过几个电话,正在手机上布置工作,本就冷漠锋利的五官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搭在膝上的手指一下下轻敲着,像是在沉思,压迫感极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味道。
从小就是这样,在视线中没有林疏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沈缚应该是很难过的,毕竟是要与一路扶持他、参与他成长的亲爷爷告别。某种程度上来说,除却沈缚的妈妈,沈老爷子应该是世界上第二个开始关心沈缚死活的人。
林疏鼓了鼓腮,犹豫了片刻,悄悄挪动屁股坐了过去,用他的胳膊蹭了蹭沈缚的。
“不用怕见人,你平常就跟沈家人来往不多,不怎么说话,到时候你跟着我就好。”
以为林疏担心以失忆的状态回沈家会惹麻烦,沈缚缓和神情,温声安抚道:“没关系的。”
“哦……好的,谢谢。”被反过来安慰了,林疏别扭地轻咳一声,心软了,把手伸了过去,“你可以给我暖手。”
“……好。”
沈缚一愣,而后错开眼,嘴角无声地勾起一点,从善如流地将手掌覆盖上去。林疏假装不经意地张开五指,让男人卡进去,跟他十指相扣。
原本是好人好事,然而刚拉住手林疏就后悔了:沈缚的指节比他粗好多,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简直是对他指头缝的严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