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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笠(重生)(28)

作者:黑色地板 时间:2018-06-12 11:10 标签:相爱相杀 灵魂转换 欢喜冤家 江湖恩怨

  赵侍卫长眨眨眼睛:“那算我说错了。”

  幸好许侍卫及时救场。

  便听许侍卫来报,在白云峰东南处一处山脉中发现了斩钰的踪迹!

  别蜂起立刻跳起来,豪情壮志地立下军令状:“总算是找到斩钰了!小书生,你放心,这次本少爷亲自出马,一定把那小子拿下来给你!”一溜烟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反正分房这提议他没听见也没答应哈哈哈。

  江笠揉揉太阳穴。他本想支开对方,偷偷去拜祭一下自己的父母,没想到唉,这别二少爷意外的很有点棘手啊。

  只是,不肯跟他分房睡,难道说他那日的感觉是对的,别二少爷真的对他动了感情?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

  第30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别蜂起前脚刚去找斩钰,江笠便收到朱太守派人递来的请柬。

  江笠走到窗口一看就见朱家马车早已停靠在客栈外边。看来这位太守今日是势在必得说不定就是瞄准了别蜂起不在特地来的。

  朱太守乃是银雁城之主,目前不宜得罪他。

  江笠沉吟片刻提笔给别蜂起留了一封书信又留下几个侍卫在客栈看守行装后,便带上赵侍卫长等人,一起去赴朱府的宴请。

  朱府的前身是江笠父亲的府邸。那时江父身居银雁城太守之位,为彰显身份家资还曾千里迢迢恭请来一位风水大师,耗费巨资为太守府做了一番布置。如今雕栏玉砌犹在,朱颜却已更改。

  时过境迁故地重游。

  一路走来,便见屋宇华丽高大,亭台楼阁无比精致而自己曾经最喜爱的那片竹林却被销毁一空,池塘中再不见鲤鱼戏莲,放眼望去,全是些肥硕的富贵鱼。太肥大太拥挤,如何戏得起来!

  眼看着故园被这位新太守大手大脚地整改得面目全非,完全成了一副财大气粗的嘴脸江笠不由微微哂笑。

  一路分花拂柳穿过十几道曲折回廊眼前赫然出现一处宽大奢华的厅堂。

  一个肥头大耳身着碧蓝绣翠雀滚金边锦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正位太师椅上旁边屏风后俏生生地立着一个人影,看那玲珑身段,应该是位二八少女。

  看见下人把江笠带到门口,朱太守笑哈哈地迎了上去。

  江笠拱手笑道:“朱大人,久仰久仰!”

  朱太守哈哈一笑:“李公子,快快请坐!来人,上茶!”

  朱太守本想着李家兄弟都是江湖走镖人士,想来言语会粗鄙豪壮些。没想到今日这位李二公子却与他先前见到的李大公子截然不同。

  李轻舟彬彬有礼,温雅谦和,无论说话做事都进退有度。更叫人惊奇的是,面对自己这样一个高官,他不仅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拘谨失态,反而能够做到应对自如,甚至推杯换盏,游刃有余,倒比他这个酒桌老手还老练!然而又不至于圆滑得讨人厌。李轻舟说话温柔平和,态度高雅大方,说他是个书香门第,大家出身的贵公子都绝对没有人会怀疑!

  就是这位李二公子不喝酒!真是叫人遗憾!

  跟江笠几句话说下来,朱太守大感相见恨晚!这李二公子真是太懂他的心了!他对江笠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礼貌生疏的李二公子,变成了现在亲切爱护的贤侄后生。

  眼看着这一老一少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都没进入正题,躲在屏风后的朱怡颜急得不断朝自己父亲打眼色。

  朱太守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忙对江笠笑道:“哎呀,今日请贤侄过来,实乃有一事相求!”

  江笠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朱太守道:“老夫听说,贤侄手中有一株白鲸蛇草?”

  白鲸蛇草?想想此灵草的功效,再想想最近银雁城的热闹,江笠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心下了然,面上却故作不知,淡然笑道:“的确,小子与兄长前些时日在茶陵时,恰好侥幸购得此物。”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小子还记得那日五色木庄竞拍白鲸蛇草有多么激烈,幸好后来有沈家大公子相助,否则虽然小子出价高达九万白银,只怕也难以顺利拿下此灵药呢!”

  朱太守脸上不由有些讪讪。他本来想空手套白狼的,但江笠已经说了他是以九万白银的高价购买的,背后还有个有皇室背景的沈少昊撑腰。

  两个玄王一个贵族!

  可以了,哪怕现在江笠的人都被“强请”到他地盘上了,他也不敢明火打劫了!

  江笠又道:“不过小子十分敬佩太守大人的高尚人品,若太守大人急需此物,小子自当拱手相赠!请大人万勿跟小子客气!”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跟你不客气吗!朱太守内心咆哮掀桌。

  朱太守假装身体不适,跑到屏风后跟朱怡颜商量对策。

  过了一会儿,朱太守又回来了。他命人添酒布菜,换了一桌新的酒宴,又召来一群歌姬乐师,邀请江笠留下来赏鉴他让人新排练的一支歌舞。

  江笠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不动声色地笑了。

  眼见天色渐晚,赵侍卫长忍不住低声提醒江笠,他们该告辞回去了。江笠摇摇头,用眼神安抚他稍安勿躁。

  江笠一看朱太守这架势,就知道对方打的是调虎离山的主意。把他们挽留在此处,然后派人偷偷潜入客栈偷取白鲸蛇草。

  今夜朱太守是不会放他们好好离开的。与其在路上又瞎折腾一遭,平白暴露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真相,不如在这好茶好饭,好睡一晚。

  呵,这朱太守以为他心大得出门连财物都不上锁的吗?很好,去偷吧。如果凭几个小毛贼就能破解他江笠的机关术,他便是将白鲸蛇草拱手相让又何妨!

  朱太守朝江笠举起酒杯:“贤侄,喝!”

  江笠微微一笑,举起茶盏还礼:“大人,请!”

  江笠在朱府欣赏凤舞鸾歌,别蜂起那边,却陷入刀剑加身的困境!

  听闻斩钰出现在白云峰山腰一处洞穴附近,别蜂起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尚在芜地堡时,江笠就心心念念着这个斩钰,他不想让江笠再次失望。今日就是必须把对方打晕绑了,他也要把他带回去给江笠!

  行至中途,山顶上却忽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啸叫!

  别蜂起抬头一看,就见山顶上背光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浑身血气,眼神冰寒!

  这黑衣人是北漠第一杀手组织暗夜楼的人,杀手榜排行第五的烛九阴。接了雇主的悬赏金,特地埋伏在此处狙杀别蜂起!

  别蜂起虽然在生活中是个二货,但对玄功武术,他却有一颗狂野,坚韧且好战的心。他从不畏惧任何艰险,更不躲避任何挑战!

  如果前方是重重障碍,他就一个一个地冲破!碾碎!如果敌人源源不断,他就一个一个地斩杀!总能杀光杀绝!

  别蜂起的战斗风格是刚猛凶悍的,他不喜欢太多废话的战斗,干净利落斩杀对手,甚至一击必杀,才是他追求的武术境界。

  遇到同样直来直往的对手,他会以猛克直!以快破猛!

  遇到喜欢迂回战术的对手,他也能耐心与对方周旋缠斗,伺机而动。一旦对方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必能把握最佳时机,化身猛虎孤狼,以最凶狠致命的攻击扭断对方的喉咙!

  而杀手烛九阴如今也是初阶玄王的修为,而且他练的,还是专门克制北方刚猛拳法的功法!这也是雇主选中他的最主要原因!

  别蜂起心底那一股狂烈的杀意,不期然又冒了出来!

  杀戮!鲜血!

  对手的恐惧让人兴奋!鲜血的喷溅让人战栗!

  只有杀戮才能平息仇恨!只有封锁禁锢,占有掌控,才能满足他心底的欲念!

  横扫一切阻碍!撕碎这个世界!杀!

  到了最后,别蜂起几乎杀红了眼!

  这场战斗骤然间爆发,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等鏖战终于结束,天际早已霞光万丈。

  别蜂起一边调理生息,一边撕下衣条缠在胸口,勉强止住了那道血口子往外冒血。

  他与烛九阴在修为上相差无几,幸好在最后关头,月龙丹残留未化的药力突然被激发出来,才使他能够一拳打爆对方的心脏。但凭着这股狠劲跟意志力活下来的他,现在也并不轻松。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别蜂起放眼一看,就见整个山腰都被轰开了好大一个豁口。之前他骑上山的那匹骏马,连个稍微完整些的肢体都找不到。

  闹出这么大动静,想来若那个斩钰真在山腰洞穴中,听到这边地动山摇,这时肯定已经远远离开这多事之地了。

  别蜂起想着想着,心中骤然一惊!

  小书生!

  他不知道烛九阴是接了谁的命令过来杀他。过去他孤身一人,也根本无所谓谁来埋伏他,谁来杀他。但是现在,他身边有了江笠,他担心江笠会受到牵连,陷入危险!

  他必须赶紧回到江笠身边!

  哪怕又得让江笠失望,也只能暂时先放下斩钰的事情了!

  因为江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别蜂起越过地上那具残破的杀手尸体,满脸阴霾地朝回路飞奔而去。

  等别蜂起带着重伤之躯赶回银雁城时,城中已经漏断人静,夜幕低垂。

  好巧不巧,江笠跟赵侍卫长还未回来,而留在客栈的几个芜地堡侍卫刚刚跟入室偷窃的黑衣人们交手一场,如今正一路追赶打斗出去,也未回来!唯一留下来守门的一个侍卫,还是不知道江笠去处的马夫!

  所以别蜂起一回客栈,就见屋里门户半开,东西凌乱洒落一地!

  里屋中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别蜂起大惊失色!

  小书生!

  别蜂起逮住守门的侍卫一问,只说黑衣人来袭,却不知道江笠去往何处!又询问了店小二,说的都相差无几!

  店家当然看到白天时江笠坐上了朱府的马车,甚至客栈中也不乏看到江笠去处的客人,但是朱太守交代了不许声张,谁敢多嘴!

  现在,别蜂起却只道,没有人知道江笠去了哪里!

  难道小书生被绑架了?

  这些黑衣人跟他在山腰遭遇的是一伙人吗?

  小书生怕黑!天这么黑,外边这么暗,要是那些黑衣人蒙住他的眼睛天啊,他简直想都不敢想小书生该会有多害怕!

  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快要服下思阳果,抑制了离魂之症,否则现在他的神魂就能脱离身体,飞到小书生身边,把他紧紧抱进怀里了!

  别蜂起简直要疯了,血色浸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无穷的杀意在他心头沸腾,却无处宣泄!

  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大街小巷到处乱转乱找,伤口崩裂渗血也不理会。

  他只知道,只要自己早一分钟找到江笠,江笠就能少受一点苦!

  惊慌的别蜂起没有发现那封信那封被入室偷窃者们随手扫落在角落的,江笠特地给他留的书信。

  “失败了?”

  敞亮的厢房中,沈少昊“啪”的一声摁下手中的黑子,棋盘上俨然分出胜负。

  他总是一个人下棋,这使他越发怀念起跟轻舟弟弟的那段快乐时光了。也就使他对妨碍他重拾快乐的人更加憎恶,欲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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