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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 上(95)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4-06-28 09:14 标签:快穿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轻松

  “轰隆隆……”就在工人忙着拍落身上纸灰的时候,一阵巨响传来。
  在火场中,一座巨大的纸扎房子倒塌了,熊熊的火焰顿时如炸开一般,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卷向附近的工人,引得他们大叫着慌忙后退。
  现场工人炸乱作一团,李科长连忙冲上台,抓着话筒大喊着:“秩序!请保持秩序……”
  “呼……”
  风变大了,烧着的火焰登时黯淡颤抖,纸灰好似黑雾,以可怕的速度扑向所有人。
  每个人都变得灰头土脸,遮住口鼻向外围逃去。
  会场祭奠的混乱景象让这些本就心中忐忑的工人立刻惊恐起来,当有人第一个带头逃离之后,剩下的人也紧跟着逃跑,原本乌泱泱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
  “回来!都给我回来,仪式还没结束——”喇叭里李科长大声喊着,想叫回逃散的人群。
  .
  最终大会还是完成了,住厂里的各自回宿舍,住家里的各自回家。
  夜色昏暗,湖面漂浮着散不去的迷雾,犹如闭塞的白色围墙,把人隔绝在一个幽冷而孤独的空间里。
  天上没有月亮。
  靠近湖边的道路上,钟菇正用力地踩着自行车,神色焦急地向着家的方向赶去。她边骑车边张望,四周雾色茫茫,入眼的除了曲折的道路,就是路两边永远相似,一眼望不到头的杂草。
  “沙沙……”
  路边的杂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钟菇头皮一紧,她凝神看向草丛的方向。
  冷风中,野草微微摆动,什么都没有,钟菇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自从参加了祭奠仪式之后,她的精神便高度紧张,甚至有点疑神疑鬼。
  她一手骑车,一手伸进口袋,握了握一直装在口袋里的大蒜,饱满的大蒜头让她升起一股结实的安全感,大蒜底下是黄符。
  “咔咔咔……”
  自行车的链条可能有些生锈了,随着钟菇的踩动,链条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在这幽冷寂静的夜里,刮擦声幽幽地回荡着,就像是指甲刮动着铁皮,令人很不舒服。
  冷风吹起钟菇的齐耳短发,她的脸上有些微微的苍白,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回家,甚至她已经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选择像大部分工人一样,直接住在厂里。
  今晚让她哥想办法给她申请一个地儿过夜也行啊!
  自行车前面的车篮里装着一小袋纸钱,这是祭奠仪式用剩下的,钟菇舍不得扔掉,于是就用袋子装好,准备带回家里。
  钟菇一直全力地骑车,腿肚子上的肌肉有了疲软的迹象,车速逐渐放缓。
  她已经骑了很久,离家也已经不远了,这会儿湖上的雾气开始散去,露出宁静的湖面,荡漾的湖波近似母亲的抚摸,轻轻地推向岸边。
  雾气还没有完全散掉,残留的点点雾气飘在湖面上,如同给静谧的湖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仙境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钟菇被优美的湖景给感染了,连心情都变得平静而空灵起来,她不由得下了车。
  反正就快到家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钟菇站在湖边看着眼前凄迷月色下,寂寥而宁静的湖景,她有些痴醉了。
  “好美的湖景啊……”
  钟菇控制不住地感叹,可接着她就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的,令她毛骨悚然的话。
  “那就给自己也烧点纸吧!”
  作者有话说:
  武侠是古龙老先生的《三少爷的剑》里的内容。


第39章 启明制造厂
  钟明跟几个车间主任在会场监督底下工人进行清理工作,他的心里没来由地滞了一下,大步踩着纸钱焚烧的灰烬离开。
  身后的喊叫关心都被钟明撇下,他在路上疯跑,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急急慌慌的,最终在运河边找到了。
  那不是什么东西,是他精神世界的支撑点。
  他想抓住支撑点,又在半空收手,指关节僵硬颤动,近乎慌乱地说:“向宁,我感觉我妹知道了。”
  陈子轻的手上倒拿着一根香蒲草,尖锐细长的上端被他朝下戳着松软的土地,他把钟明的不知所措看进眼里,抿抿嘴说:“钟菇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钟明的喘息粗犷而短促:“我感应到的。”
  陈子轻没有怀疑兄妹之间的血缘羁绊,他说:“也正常,今天是七月半。”
  钟明六神无主:“我要怎么办?”
  陈子轻只有躯壳属于这个世界,灵魂不是,他算是有上帝视角,那视角却又不够宽长,细细短短一条,有时候还不如完全没有来得轻松。
  因为一旦有了上帝视角,就会不满足地想,怎么才能看到这么点,不够啊,不够不够。
  要是能多看到一些就好了。
  没办法,他是个普通人,免不了会贪得无厌。
  陈子轻见钟明一个硬汉快要崩溃了,想到对方胸肌都被眼泪打湿的样子,他尽力掏掏心掏掏肺,看能不能掏出点什么。
  “都会走到这的。”
  陈子轻给了钟明薄弱却又坚硬的安慰:“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顺其自然。”
  “说不定还不错。”他说。
  钟明缓慢地点了点头:“是啊,是啊……”
  陈子轻拿着香蒲草的手被一只宽不少的手拢住了,宗怀棠趴在他身后,无声地显露着占有欲。
  钟明搓了把冰凉发硬的脸,恢复了过来:“不打扰你们了。”
  壮硕的腿迈开一条又停住,对拿陈子轻的脑袋当桌子支着下巴的人说:“外面不像宿舍,你替他考虑点,他马上就要当副主任了。”
  宗怀棠当场就要发火,陈子轻及时转身捂住他的嘴,等钟明走远了才拿开。
  “那家伙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替你考虑?”宗怀棠脸色铁青,“你别拦着我,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陈子轻怕香蒲草戳到宗怀棠,就给丢地上,双手拍着他的背部,摸着他脑后的头发安抚道:“算了算了。”
  宗怀棠稍稍平息了点怒火:“用的着他说这些?显得他多成熟稳重,我多轻浮浪荡。”
  陈子轻说:“不至于不至于。”
  宗怀棠把他抱起来,让他踩在自己的皮鞋上面,跟他紧紧贴在一起:“要不是看在情况特殊的份上,我不可能这么算了。”
  “嗯嗯。”陈子轻附和着,他都不敢说人钟明也是为了我们好,宗技术心眼小着呢。
  两人手臂交缠着拥抱住彼此,一同沉默了下来。
  运河上有船只,幽灵似的在水面上慢行,船头挂着一个灯泡,船夫窝在灯底下,有那么几分要吟诗作对的气派。
  但那是诗文里的,糅杂了许多情怀,现实生活中只有老痰咳吐到水里的声音。
  陈子轻被那口老痰给整清醒了,他从宗怀棠的怀里抬起头:“我们现在去哪?”
  宗怀棠屈指弹他脸颊:“浪迹天涯。”
  陈子轻顺着宗技术的意:“行吧,浪吧,走吧。”
  他要捡起地上的香蒲草,宗怀棠说多得是,再给他掰一根更好的。
  他们沿着运河边走。
  陈子轻的手指都让宗怀棠给扣出汗了,他想抽出来,宗怀棠却扣着他的手拉到嘴边,漫不经心地咬了上来。
  不疼,细细密密的痒。
  陈子轻瞧了瞧黑漆漆的夜空,分神地想,钟明应该是去找钟菇了。
  钟明确实去找了,他在回家那条路上的湖边看见了妹妹。
  兄妹俩,抱头痛哭。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就只是哭。
  哭够了,搀扶着回家。
  .
  这晚厂里弥漫着一股子纸灰的气味,工人们放在走廊忘了收的衣服跟窗台的饭盒上都沾到了,哪里都有,无孔不入。
  生产区一片黑,保卫科的同志都没值班。生产区也没什么人走动。
  除了向师傅跟宗技术。
  陈子轻的鞋底被运河边的石头子硌得坑坑洼洼,他都走累了,宗怀棠的兴致依旧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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