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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42)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19-01-17 11:21 标签:快穿 悬疑推理 现代架空

  黄单再去盘子里夹,“一分没有。”
  刘楚不信,“你堂堂宋家大少爷,出门会不带钱?”
  黄单说,“会。”
  刘楚拿走青年手里的筷子,啪地放在桌上,“少爷,先别吃了,来,抬头,看着我。”
  黄单看着男人。
  刘楚撑着头,似笑非笑,“这酒馆在东大街,人多地乱,以我的脚力,趁机跑走没问题,可你宋少爷不是习武之人,估计还没跑到门口,就会被伙计抓住,到那时,你打算怎么做?”
  黄单说,“没事的,你有钱。”
  刘楚的脸一扭,“我没钱。”
  黄单说,“就在你左边的口袋里,我看到了。”
  刘楚,“……”
  黄单从男人手边拿走自己的那双筷子,“刘捕头,这些菜总共也没几个钱,你先垫着,回头我请你。”
  刘楚呵呵,拉倒吧。
  半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他跟这人一碰面就犯冲,八字严重不合。
  刘楚看看这一桌子酒菜,心里在淌血,他快速去夹酱牛肉吃。
  黄单也喜欢吃牛肉,但他吃东西很慢,细嚼慢咽几回,盘子里就只剩下一点碎肉沫,“刘捕头,你为什么不吃自己面前的花生米?”
  刘楚一口馒头,一口酒,“我牙不好。”
  黄单,“……”
  有一缕酒香从对面飘到鼻端,黄单忍不住倒一杯品,香味满溢,在口中静悄悄地蔓延,浓的他有些头晕目眩。
  这副身体的主人喝惯了洋酒,钺山镇地道的十里香没喝过,第一口觉得酸,第二口觉得甜,一口接一口,一杯下肚,醉了。
  刘楚付完帐回来,推趴在桌上的青年,“少爷?宋大少爷?宋望?”
  黄单抬起头,后仰一些靠着椅背,他的脸通红,喝多了。
  刘楚扶额,一手拿刀,一手去拽青年,“快点走,我没空在这里陪你玩。”
  黄单的双腿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儿,他被拽起来一些,又跌坐回去。
  刘楚拍青年的脸,触手一片光滑,他无意识的摸了摸。
  黄单闭着眼睛,眉心轻蹙,“你别摸我,疼。”
  刘楚愣怔,他扶住往前倒的青年,“没事撒什么娇啊?”
  黄单的表情难受,“太糙了,不舒服。”
  刘楚摊开手看掌心,上头有茧,摸东西是会很粗糙,反应过什么,他的面色铁青,“我干嘛在意这个啊?”
  将人摁在椅子上,刘楚叫住一个伙计,“去宋府叫人,就说是宋少爷喝醉了。”
  那伙计一瞧,果真是宋少爷,就哎了声。
  刘楚俯视着青年,费解道,“一个男的,脸怎么那么滑溜?洋墨水喝的?”
  他不自觉的弯腰凑近,有什么吸引着他的注意力,想去研究一番。
  就在这时,黄单的眼睛睁开,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愣了一下说,“你干嘛凑这么近?”
  刘楚吃了青年一嘴的酒气,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怎么了,他拿了刀就走,步伐很快,头也不回。
  黄单揉太阳穴。
  刚才是不是他看花眼了?总觉得男人的下摆翘了一块,里面有什么东西撑起来的。
  “系统先生,刘楚是不是gay?”
  系统,“他什么都不是。”
  黄单说,“我想了想,发现我还是真不懂,系统先生,你可不可以说的更明白点?”
  系统,“没有性。”
  黄单想翻白眼,“可他是硬着走的。”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只能为黄先生解答这些。”
  黄单说,“不要紧,谢谢你。”
  他把得来的两个答案翻来覆去的琢磨,还是什么也没琢磨到,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什么都不是,没有性,却能硬。
  不多时,宋府的人来接,黄单被扶着上马车,无意间瞥到一处拐角,发现那里有一只黑色官靴。
  马车一走,刘楚就从拐角里走出来,他扯扯衣摆,走几步就四处看看,找了地儿坐,眼观鼻鼻观心,进入无欲无求,四大皆空的境地。
  下午,刘楚带老冯去张老板家,对头颅和骨架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老冯听了刘楚的那番话,也起疑心,却一时找不出关键的点,无法找出能够确认死者身份的关键东西。
  就在老冯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他咦了声,“小刘,你过来看看,死者左右两边身子是不是歪的?”
  刘楚看过去,左半边的骨头比右半边要低,差距极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老冯沉吟,“不是天生斜肩,就是常年使用左肩。”
  刘楚皱皱眉头。
  整个钺山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些村庄还没有集中在一起,查找起来并不容易。
  四毛他们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查问。
  人一闲着就会想一些有的没的,刘楚没让自己闲下来一刻,他三番两次上山,试图发现张老板的行踪,都没有收获。
  张老板就像是跟那座山融为一体了似的。
  刘楚这边既没找到张老板,也没找到骨骸的线索,他不知不觉走到宋府,又掉头,原路返回。
  下午,宋府门口的两个下人面面相觑。
  下人甲,“刘捕头来了。”
  下人乙,“嗯。”
  下人甲,“刘捕头又走了。”
  下人乙,“嗯嗯。”
  到第二天,下人伸长了脖子瞧,也没瞧见刘捕头的身影出现,俩人都唉声叹气,本来还打了赌的,这下子没的玩了。
  他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刘捕头凌乱的背影。
  镇上平静了没几天,死了个村民,有好事者说是张老板招来了妖,把厄运带到镇子里。
  不到一炷香时间,言论就传的沸沸扬扬。
  晚上,张父张母从外面回来,打开门看到堂屋有几个人影。
  光线昏暗,堂屋死寂,棺材的轮廓有些模糊。
  张父的神情戒备,拉住老伴的手问,“你们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家?”
  那几个人影直挺挺的站着,没人说话。
  张父张母走近些,才看清是几个纸人,眼睛都被挖掉了。
  张母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
  死了的那村民的家人也不做什么,就在张老板家门口来回走动,让人恐慌。
  刘楚得知此事,就叫一个弟兄去了张老板家,将那村民的家人赶走。
  这事没有因此平息。
  前段时间镇上失踪了几个人,卖货郎和李寡妇死了,还有几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被好事者给拿出来说是被妖吃了,群情激奋,一窝蜂的上张老板家去了。
  张父愤怒的瞪着众人,“我儿是人不是妖。”
  人群里的谩骂声接连不断。
  “钺山镇一直都很太平,就是他把妖带进来的,他自己该死,为什么要害我们?”
  “快滚,从这里滚出去!”
  “滚啊——”
  张父颤抖着身子看去,平日里这些人,看着他们张家富裕,不是来借钱就是借粮,而他儿子虽不大方,却也多次帮助这些街坊邻居,谁家病了,哪家的儿媳要生产了,他们也大都会白送些药材去帮助他们。
  可如今他们张家落难了,儿子也惨死在妖怪的手中,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副残缺的骨骸。
  而这些他们曾经帮助过的人,不但不来帮忙安排葬礼,反而将他们张家围的水泄不通,口口声声说他们张家不吉,招来了妖怪,让整个镇子的人跟着晦气。
  尤其是那几家死了人的,更是情绪激动的举着火把,如果不是有捕快拦着,怕是要把自己和这宅子一起烧了泄愤。
  想到这里,张父扫视着人群,这些曾经被他们家帮助过的人们,那个穿着满是补丁袖衣的是王家的媳妇,那年她难产家里买不起药,还是自己亲自给送的药材,一文钱都没收。
  那个带着蓝色头巾的吴老太,那年她家老头摔断了腿,家里苦的一粒米都没有,她上门来借粮的时候,老伴二话没说,就给她一袋新米,当时吴老太流着泪,说要给他们家做牛做马,那种真切的感激神情,如今还浮在脑海。
  还有那个穿着破长衫的老赵头……
  可这些所谓的感激张家的人,说要报答张家恩情的人,如今一个个神情愤怒,咬牙切齿,仿佛要将他们张家生吞活剥了,就算是自己儿子如今只剩下一副骸骨,他们仍然不肯放过。
  “苍天啊,求求你睁眼看看这个镇子吧,看看我们张家吧,我儿子也是被妖所害,他也是受害者啊!”
  此时的张父是显得如此的无助与孤单,他已经不愿再去看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哪怕只是一眼,“儿啊,你走了,你母亲也病倒了,我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吧。”
  他呢喃着,抓起一把纸钱,丢进火盆里。
  一阵狂风忽然卷过,吹的火焰摇曳起来,外面的人群在捕快们的呼喝中,终于稍稍的平静了一些。
  然而这一天注定是不会平静的,只见街道的尽头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也不知对人群喊了什么,人群立刻就如同炸锅了一般,顿时吵嚷起来。
  有人扯着嗓子尖叫着大喊,“快跑啊,张老板回来了!”
  张老板很是迷茫,他发现镇上的人都很惧怕他,看见他的人都像是看见魔鬼一样,纷纷逃散而开,就连他的一位多年好友都对他视而不见,想要匆匆逃离,却被张老板一把拉住。
  “李兄,这镇上今天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啊——”
  被他拉住的男子很是惊慌,瞪大着双眼,冷汗涔涔的说,“没……没有啊,张兄我们改日再叙。”
  说着他便甩开张老板的手,逃也似的的离去。
  看着老友迅速离去的背影,张老板越加疑惑起来,他忍着饥饿感自言自语,“这镇上的人都怎么了?难道是在我离开的这几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人都已经逃走了,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张老板发起愁来,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
  就在这时,张老板忽然一喜,因为他看见有一大波人正在向他的方向走来,他连忙微笑着迎了过去,大声问道,“诸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看到有不少人都在逃啊?”
  张老板觉得有些好笑,刚才那伙人是怎么了,一个个逃的像只受惊的猴子,好像有什么夺命的东西在追赶他们似的。
  让他安心的是,眼前的这些人并没有逃,并且和他越来越近,终于他看清了他们的长相,都是一些多年的老街坊,很是熟识。
  可面对张老板的提问,走来的人群没有一人回答他,不但没有回答,就连一句邻里的客套都没有。
  张老板渐渐的感到了一些不对劲,这些人是他的老街坊没错,可他们的神情却让他感到如此的陌生,从他们冷漠的表情中,张老板感到了一丝恐惧,愤怒、仇恨、还有隐隐的疯狂。
  直到走近了,张老板才发现这些人并非空手,他们手中不是拿着扁担就是大棒,还有人手中拿得明显是晾衣服的竹竿。
  “你们……”
  张老板不知为何,忽然没来由的心慌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压在心头。
  人群终于停了下来,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因为某种畏惧,而都在等别人先做出什么。
  此时张老板已经看出,这群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脸上的血色褪去,已经不敢多待,只想先逃回家中问个究竟。
  人群虽然堵住了他回家的去路,而当张老板缩着身子想要挤过去的时候,他们竟争先恐后的让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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