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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14)

作者:烈冶 时间:2021-09-22 12:24 标签:强强 HE 幻想

  我拎起了他的领口,合握拳头,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想要揍他。
  谢冬荣不反抗,反而笑着,对我眨眼,那双碧蓝的眸子宛若妖精一般迷了我的心神,那嘲弄的、戏谑的、勾起笑意的嘴角更是让我发狂。
  于是,借着这个姿势,我吻了他。
  一秒钟后,在他猛地推开我并且坐回自己轮椅的时候,我后悔了。
  也就是这时,我才发现,这间寝室的另一个主人已经不知何时打开了他的卧室门,并且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沉默了良久。
  谢冬荣捂着嘴,片刻后开始用衣袖疯狂擦拭着自己的双唇,他的脸上是那种被恶心坏了的表情,我敢说,如果他能走路,现在他立刻会做的,就是跑到厨房去拿把菜刀出来砍我。
  几乎是瞬间,我后悔了,并且……“谁来救救我”…… 那一刻,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格外清晰。
  “喂……” 寝室的另一位仁兄适时走到我身边,他拍了拍我的肩,随后拦在我跟前让我跟谢冬荣顺利隔开。
  ·
  虽然在谢冬荣室友的帮助下最终紧张的气氛终于缓解,但无疑,谢冬荣已经不会跟我说话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恶狠狠地掼上房门,只留我和他室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相对无言。
  “同学,” 是对方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侧过身,浅笑着凝视着我 “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忙不迭将我自己的联系方式发送出去,并回:“哦,我叫陶树。”
  “我叫安鹤轩,” 他伸出手,报出了自己的大名,一派友好的模样。
  而我则凝视着他的脸,默念着他的名字,彻底呆愣在了原地。


第十二章 戏谑
  方才在一片混乱中,我还尚未仔细打量他的样子,然而当他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我是见过的,虽然只遥遥地望见过那么一两眼。
  应当是在纳明的某次宴会里,他跟新王一起出席过。
  果然,在这个学校,只要姓 “安”,就得往皇族那边好好想想。
  虽然新王子嗣众多,但他倚重的,向来只有那么几个,身为原配生下的嫡长子,大皇子的地位自是毋庸置疑的,而在他之下,就属三皇子安鹤轩了。
  安鹤轩跟谢冬荣同年,按年龄于我而言算当然是弟弟,但就跟我在谢冬荣面前抬不起头来一样,面对这样的一个他,我自然也拿不出什么哥哥的架势,而显然,他也没有任何将我当 “哥哥” 的打算,那双透亮的绿色眼眸中,伴随着打量和戏谑。
  “哦,我们以前应该是见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说着,我适时收回了目光,脸上虽挂着笑,但其实我有点分神,因为比起安鹤轩,我还是更在乎现在将自己锁在门内的谢冬荣一些。
  安鹤轩手肘撑着沙发,目光悠悠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注意到他的腿,他骨架修长,身量目测要比我要高一些,“陶树,嗯,仔细一想以前确实是在纳明见过,不过没怎么注意……”
  喂,平常人真的会当着人的面把 “没怎么注意” 这几个字直接说出来吗?我不动声色地吐着槽,心中只希望这段对话能快点结束。
  “之前听我那个新哥哥提起过你,你们是朋友对吧?” 安鹤轩的下一句话直接将我扯回过神来,我再次直视他的眼睛,很想让他再说一遍以确保自己没有听错。
  “新哥哥?” 我重复了这个词,死机多时的大脑开始运转,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
  “嗯?他没跟你提过吗?孙雨泽。” 安鹤轩轻笑一声,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膝盖,“没想到居然就是你,这世界可真小。”
  我呆在原地,凝滞了片刻。
  所以说…… 孙雨泽时常挂在嘴边但从不提及身份的那个牛逼爹,就是刚即位的新王?而安鹤轩就是孙雨泽同父异母的弟弟?联想到孙雨泽被他爹承认身份的时间,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我的头脑几乎呈放空的状态。
  安鹤轩似乎很欣赏我这全然傻眼的神情,他笑着,说:“那这就方便了啊,以后带冬荣出去玩,你也来啊,反正大家都认识。”
  来自皇族的邀请,这意味着我今后将有更多的机会与贵族们相处,这样的境况可谓不可多得的,我想,要是我妈知道的话,肯定巴不得现场示范我该怎么回应。
  “如果冬荣愿意我去的话,我想我会的。” 这是我给出的答复,但同时我也没有表现得十分热情。
  所幸安鹤轩对于我的态度不甚在意,他微微偏过脑袋,望了一眼谢冬荣的卧室门,忽然勾起唇角颇为玩味地盯了我一眼,“抱歉耽误你时间了,冬荣那边,应该尽早去看看。”
  还好他看得清状况,“好的。” 我连忙起身往谢冬荣的房门口走去。
  “谢冬荣……” 按动门把,我很意外他没有直接将我锁在外面。
  然而就算如此,我也没有勇气就那样踏进他的卧房,我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坐在窗前,应声回眸,冷冷地盯住我。
  我至今仍描述不出那是一副怎样的表情,那种薄怒中带着笑意,却又不全然是这两种情绪的神情。
  我顿住脚步,踌躇在门前,望着他,心跳陡然间快了好几个度,半晌,我说一声:“我进来了。” 便走进房门,阻绝了门外安鹤轩打量的视线。
  我并没有立即靠近他,而是按开了灯,让光线充盈整个室内,“谢冬荣,你是不是想揍我?” 我强笑着,用尽量轻松的口吻道。
  但其实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该死。
  谢冬荣只是看着我,并不答话,我以为他会很生气呢,结果半晌,他只是笑了一下,虽然那是一个危险的笑意,“现在有答案了,陶树。”
  什么?我有点不太明白。
  “我为什么讨厌你。” 他微微扬起下巴,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我近乎痴傻地看着他,他说:“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发现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谢冬荣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厌恶如同一把尖刀,刺痛了我。
  他还不懂得什么叫 “看破不说破”,他甚至都懒得去掩藏,这样的他的确是最真实的他。
  让人心生厌恨…… 又让人难以自持。
  我不禁暗骂几分钟前那个身体比脑子动得要快的自己,但事已至此,死不承认已经毫无作用了,“是,谢冬荣,我喜欢你。” 我抬眸,直视着谢冬荣,用了几乎最真挚的语气,这样承认了。
  我相信我的眼神是真诚的,然而谢冬荣呢?
  他看着我,以一种半笑不笑的神情,那种徘徊在恶趣味与恶心之间的情绪,让我意识到或许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注定只能被他所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知道了,” 谢冬荣用手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抬眸,那是一种极具魅惑性的眼神,那种十分清楚自己魅力的,自信的眼神,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我,“但你期望我怎么回答你呢?” 他问我。
  我能怎么期望?让他接受我?跟我在一起?我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只是承认一个事实,” 我的嗓音有些干涩,“我没有别的想法,我也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我心中忽然有点难受,那种钝钝的痛,是我这辈子都未曾体验过的。
  “陶树,你过来。” 谢冬荣直起身子,笑着,敞开双臂,“把我抱到床上。”
  我愣住了,一时间,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移了过去,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第一次允许我近身,我不可能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我整整看了他十二年,几乎每一天,我都想象着他睁开眼睛,拉着我的手,对我笑着的时刻。
  少年身上有一种凌冽的清香,淡淡的,只有离得相当近的时候才能闻到。
  与他贴近了不过五秒钟,我便觉得我要疯掉了。
  将他放在床上的后,我侧过脑袋,与他碧蓝色的眸子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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