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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谋士(72)

作者:放鸽子 时间:2019-11-20 11:23 标签:穿越时空 励志人生 平步青云 历史剧 三国同人

  或许是有了个与其不相伯仲的张仲景在身侧可用,燕清对华佗虽仍是渴求,也不似之前那般急迫了。
  华佗极度淡泊名利,专心钻研医术,与张仲景那举过孝廉、可直接更改朝廷派下的编制把人挖来的情况有所不同,是不折不扣的隐士。
  过的是自个儿上山采药,游离四处行医的生活,想许以官职拉拢,或将人留下,无疑比登天还难。
  华佗性情亦是耿直刚烈,爱憎分明,能因慕关羽威名而自荐上门,为其刮骨疗伤,也能枉顾自己生死,多次拒绝权倾朝野的曹操征召——燕清自己先行想开,就专注于在良好的基础上,再博他更多好感了。
  诚如燕清所料的那般,在仔细观察,还亲口品尝了那味道难以言喻的羊肉药材饺子汤后,华佗愈发觉得不虚此行,对发明此物此方的医者赞叹不已。
  燕清见火候到了,故意引着他去瞧了瞧张机近期记录病症用的手札,华佗爱不释手之余,又对他如何知道春三月的茵陈蒿嫩叶于防微杜渐上具备奇效,才命全城人焚其避疫开始刨根问底。
  即便燕清脸皮厚如城墙,听华佗赞他极具天赋时,也不由得羞愧地红了一张老脸:要知道,“三月茵陈四月蒿,传于后世切记牢,三月茵陈能治病,五月六月当柴烧”……其实是民间根据华佗的疗法编出的歌谣。
  燕清也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那些被后世当做常识的知识,竹筒倒豆子般倾吐无遗。见华佗对他的好感达到最高点后,又严密地藏起自己疑似基佬、且对主公那具健美得不可思议的肉体产生了十恶不赦的觊觎,趁热打铁地请这内外兼修的圣手开方,帮调养一下子嗣艰难的吕布与其妻室的身体。
  华佗本就是因欣赏燕清兼济世人,尊重医者而主动前来相助的,见他谈吐风趣,言辞优雅有礼,丝毫不吝于分享自己所知,并不似寻常医者喜敝帚自珍,更是喜他品质。
  听到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请求,自是满口答应。
  燕清欣然致谢,接着歉然道:“只是此事不便叫主公知晓,可否请先生帮着保密?”
  对一个男人来说,不管是被怀疑‘你不行’还是‘你老婆不行’都是桩奇耻大辱,燕清并不打算不理智地挑战吕布对他的容忍度,当然要极尽隐秘地进行。
  华佗慷然应诺,可他虽通情达理,也不得不道:“某医治时,需借腕一观。”
  燕清微微一笑:“先生无需多虑,这是当然。”
  华佗扶髯,心领神会地笑道:“待时机成熟,大人唤某来即可。”
  对中医定诊需望闻问切这一点,燕清自是一清二楚的,也已经做好给吕布丢个乐不思蜀,让他乖乖睡上一会儿的准备了。
  就是严氏魏氏那儿要棘手得多,毕竟是后宅妇人,他为人臣子,要是大大方方派个医者去摸其皓腕,不被参句孟浪多非,就是居心叵测。
  于是燕清的最低要求,是要弄明白吕布自身的生育能力究竟有没有问题,要是不幸真有的话,能通过调养改善到什么程度。
  燕清浑然不觉自己潜意识里悄然逃避了给吕布纳妾的念头,只刻意将心里头源源不断地冒出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不适感给忽略掉后,就以为能安然无事了。
  他忽想起一事,恳求道:“非是清不信元化医术高明,只是药方随疗程进序而变,恕清冒昧,可否请元化多留些时日,一容清速将主母接来,二来可保主公之症得到根除。”
  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华佗的健忘在史上有所记载,偏偏这种忘性在关键时刻就能要人命,陈登就是被这张口头支票坑没了的:华佗曾断言他的头疼之症将在三年后复发,需再用药,接着留下了自己的住址,叫陈登安心地放他离去了。不想三年后陈登派人去请,华佗却早忘了这茬,外出采药久久不归,以至于陈登旧病复发又无人可治,年仅三十九岁就去世了。
  有这血淋淋的例子摆着,燕清可不敢依赖华佗的记性。
  华佗不知燕清的担心,毫不介意地笑道:“即便大人不提,佗亦不愿过早离开。”
  基于对后世公认医术全面、虽最擅外科,可内科妇科也是一把好手的华佗的信任,又得了这份更实际的许诺后,燕清总算安下心来。
  就在此时,只听一传令兵匆匆而来,掀帘下拜,肃容道:“禀祭酒大人,赵将军有急事相请。”
  
  第77章 本末倒置
  
  大约是三十年来无病无灾,吕布便自恃体魄强健,这回又见疫情势稳定,不似往常猖獗,未叫生民殆尽,不由得低估了其厉害。
  在主营内待着时,嫌太闷热就将口罩摘了,只草草用端上来的那盆药汤净了净手,手套也没再戴上。
  结果乐极生悲,当晚就立竿见影地头部沉重,旋即视线不清,神志模糊,不一会儿就光荣倒地,轰轰烈烈地发起了高烧。
  赵云知事出蹊跷,又兹事体大,一听传告就迅速压下这能动摇全势军心的消息,关押且隔离开与吕布有过接触的、尤其是非亲随的所有士卒,再立即将在疫所的张仲景,与华佗久话不出的燕清一并请来商议。
  眼见着上午还龙精虎壮,精力充沛的主公,晚上就奄奄一息,躺床上动弹不得了,哪怕燕清心理素质再好,也当场被吓得魂飞魄散、方寸大乱。
  说吕布运气差,是没说错:跟着他巡视的亲随一个个安然无恙,偏偏只有任谁看来都最健康壮实的他一下被放倒了;说他运气好,也有道理:一来截止今晚已有不止一桩痊愈病例出现,足够证明张机所研发的药方确实有效,二来有华佗张机这俩当世神医为他梦幻会诊,三来有燕清这揣着桃牌,随时提防他陷入濒死状态第一时间喂下去的外挂在,要这也能死成,就是老天诚心要收他回去了。
  燕清心思稍定,跪坐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端详上头卧着的高烧不退,面色通红,呼吸急促,恹恹无神的吕布,不由得叹了口气。
  往日威风八面,凶猛强悍,气势凌人的斑斓猛虎,骤然被烈病打倒,只能四脚朝天地卧着,看着就跟小可怜的猫仔无异。
  看他摊平了长臂长腿,占据了这张床榻的大半壁江山,被自己精心伺候着,依然难受得哼哼唧唧,食水不咽。
  让好歹拿他当了大半辈子偶像,最近又起了垂涎这具健美躯体的邪念,本能地有了深深的负罪感的燕清,不由自主地动了恻隐之心,实在不忍心再苛骂他粗心大意。
  否则只要略微思及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就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燕清内心思绪翻涌,面上却是平心静气,一丝不苟地遵从医嘱,用浸泡在难闻药水里的巾子反复擦拭他汗涔涔的颈项,又及时更换冷帕子给他散热通风。
  那药汁的气味刺鼻得很,吕布即使人正处于昏迷当中,剑眉也被熏得拧得死紧,只因浑身刺痛乏力,才避无可避。
  燕清面无表情地瞧他鼻翼翕动,有气无力地哼声抗议,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用帕子再蘸一下那盆浓稠的药汤,往人中处不轻不重地擦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燕清只在心里数了一下,便感觉手心搭着的健实肌肉倏然紧绷,让他亲眼见识了什么叫“虎躯一震”,吕布便如被臭晕过去般瘫软下来,一动不动了。
  ……燕清竟颇觉痛快。
  当燕清提出要坚持守在吕布病床边时,无论是两位神医还是赵云,皆都激烈地表示了反对。
  燕清一昧固执己见,赵云也耿直地不再赘言,直接要动用武力了。
  “清比不得元化仲景医术渊博,却也略通关窍,经验亦可称丰富,总比一无所知,又粗手粗脚的兵士要好得多。”燕清无奈劝道:“何况就主公现在的状态,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比不得,清又如何放得下心,将他的安危托付于他人之手?子龙不必再劝了,若是主公性命不保,清也无意苟活,你们自可带上手中人马,另觅明主,只照顾好主公妻眷独女便是。”
  赵云并未动怒,而沉声道:“重光不必以话相激,对你欲与主公同生共死之心,云已明白,自不会妄加阻拦。”
  遂说到做到,不再相劝。
  燕清稍显狼狈地抹了把脸,强压下了心里难以自抑的慌乱,知赵云是真懂了他的意思,也无暇在这分秒必争的紧要关头致歉,而是往周围扫了一眼,有条不紊地将正事一桩桩安排下去,口吻严厉道:“主公既未去疫营,只在主帐一带徘徊,怎会不幸染上此症?定是遭了刻意暗算。还请子龙即刻领人将相关者搜出,严格依照军法收押,严刑拷问,务必问出背后主使是谁!药汤按疗程起效,亦讲究即时性,主公的状况暂不适用,祛疫娇耳汤当继续分发给士卒,无需留备几分……”
  军师祭酒于帐中闲庭信步,淳淳交代时,那镇定自若的姿态是极具感染力的,一下就将在少数的知情人中蔓延开的惶惶不安的情绪被大幅淡去,让他们有了主心骨。
  哪怕吕布依旧昏迷不醒,吉凶未卜,也奇妙地心定许多,认真去执行分配到自己头上的任务去了。
  燕清不止是将狠话放了出去,也的确做好了守个几天几夜的准备。等让宿卫备好熬提神用的烈酒浓茶,帐内就只留他一人在,为免传染到旁人,其他的都统统赶到外头等候吩咐。
  和吕布这从小到大连伤风感冒都没得过,就自以为刀枪不入的傻大胆不同,燕清可是经过切实验证的:自己这具奇妙的身体固然看着羸弱不堪,连块像样的腹肌都炼不起来,痛觉也钝惰得很,却是货真价实的百毒不侵。
  经这魂不附体的一吓,燕清也认清了过去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事,有了刻骨铭心的觉悟:明知自家的主公常常不带脑袋做事,他就不该心宽地让吕布离开自己视线,而应该将其保护得密不透风,寸步都不应擅离。
  否则就算他在外如何奋斗,取得多丰硕的战果,到头来本末倒置,最重要的主公一旦嗝屁,再多的宏图霸业也成了一堆空文废纸,是让人万念俱灰的满盘皆输,彻头彻尾的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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