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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桥段(40)

作者:边棠 时间:2024-05-20 10:00 标签:破镜重圆 狗血 先婚后爱 火葬场

  他视线还停在陈穆的手上,又不免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在机场签的那几个大名,那都不能称之为签名,板板正正,四四方方,严谨又认真,像刚学字的小学生。
  他还没见过陈穆的字,肯定比他的要好看不少。
  陈穆:“别站在这儿,去沙发上坐着。”
  原因无他,林殊止站在面前很分散注意力。
  “好。”林殊止找了下沙发的位置,略显乖顺地走到离落地窗最近的那边沙发坐下。
  又是这幅模样。
  陈穆想。
  要真是听话,怎么会今天连一个电话通知都没有就不请自来。
  林殊止人是坐得远了,但眼珠子还在陈穆那儿乱晃。
  他等了很久,五点半早就过去,陈穆大概是要加一会儿班,他拘谨得手机都玩不自在,只一会儿放空地看看外面的天,一会儿偷看一下落地盆栽挡着的陈穆。
  今天来的主题都快要被他抛到脑后去。
  天色渐晚,林殊止忽然生出个想法。
  陈穆总不能是忙到忘了下班吧?
  他尝试着提醒了一句:“天要黑了,您工作要处理完了吗?”
  他说完的下一秒陈穆就长叹了口气。
  林殊止感觉不妙。
  陈穆:“你今天要过来为什么不提前说?”
  “您说不要打工作电话。”林殊止答。
  他声音小,听起来含着阵不明的委屈,听得陈穆一阵烦躁又涌上来。
  “我让你少打,不是不打,就算是我不让你打,你就直接来找我是吗?这成立吗?”
  “对不起。”
  “算了。”陈穆将笔捏了捏紧,随后还不解气地往桌上一扔。
  金属质地的钢笔沿着桌沿滚了好几圈,最后落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天色越来越暗了,晚霞映在天边,映得人半边脸都发红。
  办公室里没开灯,只有陈穆的办公桌上亮了盏台灯。
  陈穆拿起座机拨了串号码上去。
  那头很快接通,他交代一番后便挂掉。
  然后对林殊止说:“你跟着徐筱去休息室等着吧,我暂时还很忙。”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我这个周更的毛病得改改(虽然那什么这也是一种稳定更新),下周开始搞点一周三更吧,大概是周四周六周一(晚六点?),敬请期待,我一定可以


第34章 算数吗?
  座机放回原位后没两分钟徐筱就敲响了门。
  她并未向陈穆请示些什么,而是径直走向林殊止。
  “林先生请跟我来。”
  林殊止被带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与陈穆的办公室面积相差无几,这里光线柔和,比那不开灯的办公室要好上不知多少。
  徐筱是个周到的生活助理,不管是对于自己老板还是老板安排的客人。
  她询问林殊止是否需要一些甜品,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又送上一杯温水。
  直到温水彻底冷下来他也没动过一口。
  夜幕已完全降临,林殊止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那里让他更有安全感。
  他呆望着窗外,十几层的高楼大厦,一眼望不到地面。
  心里只被一个想法独据——
  陈穆把他请走了。半请半赶。
  虽然人还坐在与陈穆办公室一墙之隔的休息室里,但感觉像是离了千里远。
  他来这儿的意义是什么呢?
  陈穆明显就是不想见他的。
  他又下不了狠心直接就跟陈穆说“这个合作老子不干了”。
  也做不到在陈穆加班的时候直接拍拍屁股就走人。
  林殊止觉得困倦,分不清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亦或是两者都有。
  宿醉后赶飞机,飞回来后没休息两个小时就匆忙来了这边。
  他最终还是支撑不住睡着了。
  陈穆走进休息室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林殊止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头靠在微曲的手背上,手并没有起到什么支撑作用,头已经挨在了玻璃窗面上。
  窗口大开,深秋的风已经很凉,他的衣角都在不住飘动。
  徐筱从门外进来,高跟鞋的鞋跟与木质地板碰撞的声音尤为突出。
  陈穆:“我让你照顾好他。”
  “林先生说窗边凉快。”
  “他吃饭了吗?”
  “林先生说要等您一起。”
  “……”
  陈穆没说什么,只让徐筱先下班。
  林殊止应该是睡得熟,刚才两个人在旁边对话都没能把他吵醒。
  室内又静下来,沙发周围铺着地毯。
  陈穆一步步靠过去,落脚无声。
  他很烦躁,从见到林殊止开始就开始想,到现在也没搞懂林殊止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来。
  是之前那段时间的刻意冷淡被看出来了,还是说林殊止本身那点装出来的乖巧懂事终于演不下去了?
  明明一直以来都很合他的心意,这种背道而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高位上坐得久,习惯了作为主导者去做决策,而不习惯自己规定好的轨道被人改装。
  林殊止如今的所作所为就像一只一直都很温顺的小猫,突然就发狂将主人咬了一口。
  他怕不及时将猫送走,不及时止损,此后就再也不听话了。
  风还在持续地灌进来。
  林殊止的头已经离开那只支撑用的手,要垂不垂,一下一下地点着。
  陈穆将窗子关上,又盯着他头顶的发心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将茶几上那杯没动过的水拿起来端详又放回去。
  最后用膝盖隔着裤子碰了碰林殊止的小腿:“醒一下,走了。”
  林殊止迷迷糊糊地还在梦里,正梦见自己在打保龄球,忽然保龄球不合常理地自己动起来砸到了他的小腿。
  他吓得一抖擞。
  睁开眼只看见男人冷淡的唇线。
  他立马坐得笔直,屁股只沾到一点沙发:“您下班了。”
  “嗯,”陈穆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件风衣扔到他身上,“起来,走了。”
  “您带我去哪儿?”他仰头问道。
  “吃饭。”陈穆已经往外走去。
  在装什么?明明在徐筱面前还说要和他一起吃饭,怎么到他面前又不一样了。
  他走了两步发现林殊止还没跟上,不得已停下:“你不饿?徐筱说你没吃她在楼下买的蛋糕。”
  林殊止:“我有话跟您说。”
  陈穆没正面接他的话,只是又问他一次:“不饿?”
  肚子不太争气地发出一声低鸣。
  林殊止不好意思道:“有点。”
  “走吧,”陈穆转身,“边吃边说。”
  晚上七点半,城市的霓虹灯大半已经亮起,不同于车内的沉闷,隔着层密闭的车窗都能感受到街角那家迪厅的震耳欲聋。
  等开过这一片闹市区,车里重新寂静,同时还有丝不可言说的尴尬。
  林殊止从上车到现在没跟陈穆说过超过三句话。
  吃什么?
  您定。
  有什么不喜欢的?
  没有。
  陈穆开着车穿街过巷,最终来到一家粥铺前。
  这里远离市中心,走到后半程林殊止已经不知道身处何方,完全是陈穆带着路。
  粥铺里人不多,林殊止很快知道人少的原因。
  虽然是卖粥的,但价格吓人。吓死人那种。
  一碗普通的鱼片粥顶得上他两天的工资。
  陈穆似乎来惯了这里,到前台点了单后找了位置便坐下。
  前台是个小孩在看着,她身高不够,拿到了客人的单后从凳子上跳下来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有个大叔走出来,林殊止想是来核对单子的。
  大叔径直走向陈穆,操着一口方言与陈穆说了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神奇的是陈穆能够对答如流。
  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止对单。
  等大叔走后,林殊止才按捺不住好奇心:“您刚刚说的是什么语言?”
  “粤语,我家有岭南人。”陈穆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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