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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宦(35)

作者:明灵不顾 时间:2024-04-12 10:36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大祸临头还不知收敛。
  “私断不论,是杀是罚,陛下日后自有定夺。”明着受人之托终是不太好看,程岱便有些不满地道,尽可能地维护其形。
  云卿安眉心跳了跳。
  横竖都是让他满意不了,解释又要来何用?
  良久后,他才扫了眼在旁一脸担忧的苏禀辰,恶趣味地牵了牵嘴角。
  不杀。
  *
  作者有话要说:
  〔1〕自网上资料。
  有小可爱问是不是跳章了,没有哦。
  云收不收苍璧其实结果都一样。
  重要的是司马的态度。所以作者就卡在那个节奏点收了(啾!)
  ————
  “如增营养液,知是故人来。”
  愿格雷小可爱天天开心。
  (本章完)


第27章 压青松 也不算太坏。
  冬至后的日头总是含蓄,欲语还休。山上松柏早就秃了,嶙峋的枝干迎雪对峙,静待枝朽或霜化。
  长宁侯府向来萧索,只是如今更像极了那锁着怨妇的深闺豪宅,然不闻愁人泣泪,有的只是虎皮鹦鹉伸长了脖子开口说浑话。
  “摸了个小手浑又圆,亲了个小嘴滑又甜。”
  吕璋跨进府门时听到鹦鹉开的金口妙语后,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来,有些尴尬地和身旁的云卿安对视一眼。
  云卿安却是淡定从容,只淡瞥了一眼那老流氓鹦鹉,促狭地笑道:“倒是和它主人,相去甚远。”
  不无可惜了。他正经。
  至少表面上是。
  “锦衣卫执事,还请配合。”吕璋迅速将神态调整过来,恢复成一如既往的严肃,毕竟他是受命前来搜查侯府的。
  如今司马厝虽暂被革职查办,但因着他的地位,没人敢真的让他吃苦头,无非就是逼得他没了自由。而时泾作为他的亲信随从可就没有这般的待遇了,连夜被抓去诏狱接受审讯。
  云卿安立于一边袖手旁观,望着吕璋的背影时眸光深邃。
  良久无人应声,徒留吕璋活像是对镜自照,他一时间着实有些拿不准主意。
  吕璋一愣,沉思片刻后对云卿安拱手道:“自是信得过,烦请云督多费些心思了。”
  躲得了吗。
  但他愿意。只管扔就是。
  而府里其他的下人大多没见过什么世面,战战兢兢地迎着吕璋进里搜查。
  这会儿何止是清醒了。
  当一盆冷水突然间从天而降将整床被褥浇了个透时,司马厝腾地掀被坐起,被子如破豆腐般被搡成了一堆,他剧烈的动作撞得床板也不安地晃动。
  被飞来的湿衣服迎面砸了个准,云卿安面无表情地将之扯开,倒也没扔掉,捧在手上低头细细地给折叠好了。
  云卿安微微颔首,待吕璋已然走到别处去了后,才收了唇边若有似无的淡笑。
  锦衣卫向来以皇命为重,本就是被元璟帝紧紧拴着的。
  可娶了温家女的程岱惯会在人前卖好,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因着收了礼不敢得罪广昌伯等人,故而把正直不阿一根筋的指挥同知吕璋给推出来挡事儿。
  司马厝偏头看向进来的不速之客,寒着脸,二话不说就先把上衣给脱了。
  “乱扔衣服的习惯不好,毕竟可不是谁都愿意像咱家这般,给侯爷折衣服的。”云卿安平和地说。
  “吕同知若信得过本督,不妨将此处交由本督代劳。”
  吕璋搜寻了大半地方皆未发现异样,却又不知为何府内下人听到要去通报司马厝时皆是畏首畏尾,他只得公事公办地亲自去敲那主屋寝室的门。
  “在下锦衣卫吕璋,请侯爷开门受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须知秉政权臣多借“诏狱”之名,泄私愤,逞淫威,不受三法司的牵制。时泾受些刑罚皮肉之苦在所难免。
  看这情势,显然是不太好对付。吕璋向来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将重任假手于人并不是他的作风,但云卿安作为此事受害人之一,本就有了全程跟进的权利,想必也不会徇私包庇。
  ——
  好算盘打得响。
  “有的是人上门来给我倒洗澡水接衣服的。云督这不就是来了么?”
  司马厝斜眼望过去,眸深如潭似能令人的心微微一悸,他的左手搭在躬屈的单膝上还在往下淌着水滴,另一条腿则压着床沿顺落在地,紧贴着的里裤衣料只薄薄的一层。
  云卿安收回了目光,往房里头扫视了一圈,含笑道:“堂堂京营总兵分明讹了钱财,却偏偏穷得一清二白。破落得连张像样点的枕席都没有,又何以自荐?”
  司马厝笑得有些坏,从床上坐得靠边了一些,手肘撑在略略分开的腿上,往前倾身道:“好说,云督若来,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能给攒出一张最大的床。”
  够稀罕。
  云卿安呼吸微微一滞,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抬眸时便撞入了司马厝揶揄似的眼中。
  各自怀揣着的心思在此刻被见到了底,皆恶劣得不遑多让,那些原本被拿捏好的尺寸和距离也都似打了水漂。
  反了。使来乱他的。····“我看你气性大得很,区区一场城门秋雨还淋不透你。我来给你醒醒。”云卿安冷言以对,却是掉以轻心地靠到了他身前。
  上了他的钩。甘愿的。
  “浇不死你。”云卿安的手指带着薄温,轻轻摩挲去司马厝身上的水渍,颈窝的小浅滩在他指腹中荡开了,浸染出了似带有热度的红痕。
  “浇了我,还得云督亲自来擦干净,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也不是头一遭,不单止面上不好看,也没见真的就捞到几个便宜。”司马厝说,“何必呢?卿安,别废手。”
  单用手擦不干净,他知道。
  可云卿安非要,以俯身拥抱的姿势用手够上司马厝的后背,声音轻柔道:“咱家不嫌麻烦。”
  司马厝双眸微眯,难捱地僵直了背,手攥上了云卿安的撒袍,印上个暗红的湿痕,如同风雨欲来的前夕。
  可他仍然是坐怀不乱的床上君子。
  “我手底下出不了废物。”司马厝在解释。
  本不想的。
  想要谋害魏玠,犯不着用这么蠢的方式把自己给搭进去。真要做,也绝不可能用口软骨松的废物去做。
  “我知,要动你的人可不少。”云卿安淡淡道,“妥协于我,我保侯爷置身事外。”
  若那日火铳射落得稍微有点准头,他都没那么轻易地活着走出,击中点分散得更像是故意为之,徒造声势。
  “托你的福。”司马厝自嘲,侧头问,“后边跟的谁?”
  余光扫过时,门外边的人影踌躇不前。
  “一个不上道的锦衣卫愣头青。”云卿安说,“比你好不了多少。”
  “是吗?”司马厝笑出了声,趁着门开的空档在顷刻之间反客为主。
  安静得莫名。
  “云督,可有……”吕璋的话刚一出口就被迫咽了回去,脚下险些一个站立不稳。
  进门时带去了风,却驱不去床帐里头的燥热。
  衣衫半褪的男人手撑着床板偏头看他,没有恼意,反而和气地对他笑道:“出去记得关门。”
  吕璋是怎么云里雾里地走出了屋的,这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还真就顺手带上了门,关得密实。
  仓促得都忘了去看一眼,那被覆在身下的人。
  云督呢,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得逞得容易。
  受冻也得要整整齐齐的。逃不掉。
  湿淋淋的被子又被重新利用起来,劈头盖脸将云卿安整个人给罩住。
  “我是醒了。”司马厝在其上用两边手肘狠狠压着被子两边,低头时闷笑出声,隔着湿被用脸蹭上他鼻尖,“该轮到你了。你不也是淋不透的吗?天凉了,多盖点被。”
  “司马你……”云卿安抬膝撞上他,司马厝却躲都不躲地生生受住了。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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