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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接触(47)

作者:乔段 时间:2018-01-07 21:25 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近水楼台

  
  唐乐游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终于说:“我去,你这也……你好禽兽!为什么只有半截,我要看脸!”
  
  周炳文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冷的说:“我去一趟厕所。”
  
  屋子里除了施安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唐乐游还在为女朋友的照片震惊,唐誉泽在一旁静静坐着没说话。
  
  周炳文进了厕所就靠在门上,他又想抽烟了,于是就拿了一根出来点上。
  
  香烟慢慢的燃烧,厕所里都是烟味,闷得慌。
  
  抽完一支,又点上了一支,看看时间,似乎耽搁得有点久,他只好开门。
  
  然后就被人拦住了。
  
  “抽烟在客厅里抽就好了,怎么跑卫生间里来,我家里没有这么不人性的规定。”
  
  “让开。”
  
  施安湳手指捏住他嘴里的烟,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吸了一口,眸色幽深:“他们都走了。”
  
  周炳文心头一跳,快步走出去看,果然除了管家再没别人了。
  
  施安湳跟随在他身后,搭上他的肩膀:“上次穿了我的衣服走了,到现在都还没还我呢。”
  
  “你难道还差一两件衣服?”
  
  “差,总是差那么一件。”
  
  “我还有一套在你那里呢,也算扯平了吧?!”
  
  “不一样。”
  
  施安湳拉住他的手,一个旋身,将他搂入怀里,一下子就又进了卫生间里,然后将他抵在了门上,再将嘴里的烟重新放回他嘴里,说:“你不知道有一句话说的是老婆如衣服吗?”
  
  周炳文脸上一尬,想推开他,却没能推开,嘴里的烟嘴上有不属于自己的唾液,根本不想吸,只能这么叼着。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傻,拿下来不就得了。
  
  他把烟拿下来,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一个黑影压下,他的唇就被人给含住了。
  
  他正好张着嘴,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长驱直入了。
  
  他被迫抬仰着脸,下巴被手指捏住,完全合不上。
  
  扑鼻而来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还有他抽惯了的烟草的味道,纠缠在一起,令人晕眩。
  
  力道很大,霸道的又充满占有欲的,将他的每一寸的逡巡了个遍,来来回回,绝不放过。
  
  等到他快窒息的时候,才堪堪停了下来。
59、illusion59 ...
  illusion59
  
  施安湳稍微离开他的唇, 看着那微张的红唇上被碾得有些肿, 较之将才更为饱满丰润。
  
  舌尖因为被过度的吮-吸后,还维持着探出唇珠的位置,勾人再次光临。
  
  怀中人的呼吸断断续续, 若有似无, 他闭着眼, 长卷的睫毛在颤动, 犹如不堪承受的脆弱,眼角竟然有些许湿意,细看之下是惹人怜的碎芒。
  
  两颊因为缺氧而濒近窒息染成了绯色, 恰似上等的胭脂。
  
  施安湳再次低头, 一手扣着他的腰, 一手贴着他的颈项抬起下巴, 再度勾缠进犯。
  
  这次的动作要比将才要温柔缓慢得多,仿佛有涓涓的浓情在唇齿间流转。
  
  轻啄, 慢啃。绵绵不断。
  
  端的比刚才还折磨人。
  
  周炳文终于是回过了神,双手抵着他的肩膀推开,很是有些恼怒的说:“你够了啊!”
  
  “那怎么能够,六年了, 我总得讨点利息。”施安湳拉起他还夹着烟的手,指尖上的烟快燃尽了,他就着他的手将剩余的烟含入嘴里,却并没有放开他的手,五指就这么虚张的贴着他半张脸。
  
  好似他的唇在吻他的手。
  
  周炳文心头一慌, 用力要收回自己的手。
  
  施安湳舌尖一弹,只剩一小截的烟掉在地上,顺理成章的划过了他的手心。
  
  很明显的一道湿滑的触觉挠了他的手心,很痒。
  
  周炳文转身去开门。
  
  施安湳快速反剪他的双手,再次将他压了门上。
  
  周炳文的脸贴在冰凉的磨砂玻璃上,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施安湳,放开我!”
  
  施安湳嘴里还含有刚才那最后一口烟,此刻慢慢的吐在了他的颈项间。
  
  白烟缕缕,缓缓下沉,没入了他的衣领里,以及更幽深的地方。
  
  周炳文顺着他的目光,脸色顿时红得更厉害:“你往哪里看!你给我放开!”
  
  施安湳一只手剪着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还悠哉的余有一只手去拉他的后领,因为本身领口不大,后领拉下来的不多,只露出了脖子,和一小截肩。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除了手和脚,还有一个地方特别诱人。”
  
  周炳文怒瞪他。
  
  施安湳的唇贴着他的颈项,漫不经心的说:“这世上大部分男人在做的时候喜欢亲前面,不过日本人的性文化里有一点不一样,这里……”他的指尖划过他的后颈,惹得皮肤上冒起了惊怕的小疙瘩。
  
  “日本人称之为后胸。”施安湳的鼻尖在上面滑动,温热的呼吸中,感受到那细小的颤动:“我之前也品位不来这种美,但是遇见你之后,就不一样了……知道我以前为什么喜欢坐在你身后吗?”
  
  周炳文咬牙,挣扎不开,他真的很想用手堵住耳朵。以前只知道他变态,没想到这么变态。
  
  “你的颈项很漂亮,很性感。”施安湳在上面细品慢吻。
  
  周炳文忍无可忍,终于用力推开了他。
  
  施安湳后退一步,静静的看着他,再没动作。
  
  周炳文打开门,头也不回的快步出了别墅。
  
  ……
  
  回到唐家别墅的时候,周炳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整理好衣服,深呼吸两口气才开门进去。
  
  唐乐游和唐誉泽在客厅里坐着,在聊着什么。
  
  看见他进来,唐乐游还很惊奇的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施安湳还说要和你聊很久。”
  
  周炳文顿了顿,说:“聊完了。”
  
  唐誉泽深深看了他一眼,直把他看得心慌不已,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唐乐游举着手里的薯片说:“要吃吗?”
  
  周炳文摇头:“不了,我有点累了,先上去睡了。”说罢就快步朝楼上走去了。
  
  唐乐游疑惑的看着他飞快朝楼上奔去的身影,很是奇怪的说:“他怎么了,不会又是和施安湳吵架了吧?”
  
  “可能吧。”唐誉泽起身,也说:“我也去睡觉了。”
  
  唐乐游无语:“你们一个个怎么的,这么早呢!”
  
  可惜的是,很快客厅就剩他自己了,顿时有点孤家寡人的感觉。
  
  周炳文进了房间后就直接进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捧着水就让脸上泼,直把胸膛的衣服全都打湿了才堪堪停了下来。撑在洗漱台上的手指在发抖。
  
  他又想抽烟了。
  
  可是一想到烟就想起那张沾染了熟悉的烟草味的唇啃咬他的感觉,仿佛就在上一秒刚发生过一样,记忆犹新。
  
  冷水一点用都没有。
  
  他又倒了一杯水,拿起牙刷刷牙,刷得牙龈不知什么时候出了血,漱口水吐出来,水槽里有淡淡的血丝,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愣愣的,将牙刷水杯慢慢放回原处。
  
  他背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双眼放空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渐渐的视线虚幻模糊。
  
  即使刷了牙,那种被侵蚀过的感觉还存留着,让他的心一阵阵悸动。
  
  还有后颈。
  
  颤栗感原封不动的烙印在了上面。
  
  是施安湳病没好,还是他也跟着疯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爱好怎么还是那么变态,就不能稍微正常点?
  
  打开花洒,脱掉衣服,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他摸着后背的位置,对着镜子照,镜面清晰的映出他现在迷茫的样子。
  
  他并不觉得他的后背和颈项有什么特别的,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白吧。
  
  水流汇聚,顺着双腿奔涌至地漏。
  
  他垂着头发呆,盯着左脚脚踝处的纹身。
  
  S.A.N
  
  施安湳。
  
  这不要脸的家伙。
  
  周炳文揉了揉头,自嘲的笑了笑。他太被动了,突然的重逢,差点让他这么多年的修养给破功。
  
  当年就是这样,完全被他捏在手心里玩,像个宠物一样,乖顺听话。
  
  六年过去了,难道还要像当年一样傻?
  
  那就太不应该了。
  
  关掉花洒,擦干身体,再穿上浴袍。
  
  周炳文站在原地默想了好半天,忽然一笑。
  
  他去拿来手机,再回到浴室,走到了浴缸边上。
  
  略微思索了一下,他伸出左脚搁放在浴缸的弦边,以一种快要跨进去的姿势,对着纹身处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翻开了微信里一个名为illusion的ID,发了过去。
  
  然后关机,上床睡觉。
  
  他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
  
  ……
  
  第二天早上,在稳定的生物钟时间点准时醒来。
  
  他睁开眼,过了半分钟后才清醒过来。
  
  摸了摸枕头边的手机,开机画面,连接信号和网络,明明只有二三十秒,他却觉得很漫长。
  
  等手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他手指竟有些过快的在屏幕上翻动。
  
  啧。
  
  一条信息都没有。
  
  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饭。
  
  他想了想,今天似乎也没什么事,但是心里总有些闷得慌,思索了一下,干脆还是去公司好了,昨天唐韫还说了他好一阵,毕竟他两三个月后要去英国了。
  
  父母大概是想这段时间多和他相处一下吧。
  
  于是他和唐誉泽、唐乐游告别,慢悠悠的出了门,然后就被门口的某人给拦住了去路。
  
  他脸上表情有些冰冷,尤其是双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更显得阴郁不耐。
  
  周炳文陡然就笑了,特别开心。
  
  施安湳沉默不语,就这么看着他。
  
  周炳文嘴角带勾着一抹笑,施施然从他身边走过。
  
  然后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臂。
  
  “干什么?”周炳文抽回手。
  
  “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没有的话就跟我来。”
  
  “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我有事先走了。”
  
  “要是我想和你约会呢?”
  
  “抱歉,我可不想和你约会。”
  
  周炳文手指转动着车钥匙,很是干脆的上了自己的车,然后绝尘而去。
  
  这一天他的心情都很好。
  
  连唐韫和吴雪薇都明显感觉到了。
  
  中午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唐韫还打趣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周炳文没敢在这个情场老手面前撒谎,只说:“可能吧……”
  
  吴雪薇顿时就激动起来,连忙问他是怎么认识的,对方叫什么,多大了,什么时候领回来看看。
  
  周炳文哭笑不得:“还早着呢。”
  
  两位长辈还是不甘心,旁敲侧击了很久,热情程度真让周炳文吃不消,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就溜走了。
  
  晚上回了别墅后,车子从施家别墅前穿过,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整个院子静悄悄,只能看见修剪整齐漂亮的花木。
  
  整整一天,手机里都没收到对方任何电话或消息。
  
  他屈着手指放在嘴里咬,双眸中有深沉的情绪在转动。
  
  吃完晚饭上楼之后,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别墅,一楼和二楼都有灯光。
  
  他在家。
  
  周炳文将自己房间里的灯关掉,轻慢的在地毯上踱着步子。
  
  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像陷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又好像钻进了对方的陷阱。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很可笑,可是他忍不住。
  
  不想错过,又不想输。
  
  明明他讨厌这么矛盾的事,偏偏又渴望得到。
  
  可耻的,非得要用这种方式去撩拨他。
  
  怎么办,他知道这种做法不好,却乐此不疲,就是为了折磨他,让他也尝尝被玩弄的滋味。
  
  于是很自然的,他又进了浴室。
  
  这次他躺进了浴缸里,将腿抬起,放在浴缸边弦上,就着这个姿势又照了一张,发送过去。
  
  ……
  
  在老别墅里住了两天,周炳文一大早就开车回了自己的小公寓,至于对方有没有如前一天一样又在门口等他,就不得而知了。
  
  以至于后来的好几天,他也没再给对方发什么照片,对方也没主动打过电话或者发信息。
  
  似乎日子又归于了平淡,之前发生的总总就像做梦一样。
  
  但是他们这个圈子很小,三天两头的聚会,总不能全推辞了,所以又很容易的见面了。
  
  再次遇见是在十天后。
  
  这次是米馨的订婚宴。
  
  举办地是在离S市二三十公里外的郊区,一座有名的休闲山庄。
  
  当年虽然两人之间有些龃龉,但随着施安湳的离开和时间的冲淡,所有的不对付都变成了握手言和。再加上许新知的关系,两人甚至还平心静气的开过几次玩笑。
  
  和米馨订婚的人当然不是泛泛之辈,也是S市有名的青年才俊。
  
  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周炳文和许新知以及冯力行等人坐在一起,一桌人都在谈着两个新人的趣事。
  
  突然有个人说:“那个,当年读书的时候啊,周炳文不是和米馨传过接吻的事吗,是真的么?”
  
  还没等周炳文说话,许新知就跳出来说了:“吻个屁,当年就是开玩笑的。”每次一想起这个事他肠子都悔青了,这馊主意还是他出的。
  
  “当年视频都还有呢,你是当事人。”那人不客气的嘘了他一声,继而兴致勃勃的问周炳文:“哎呀,说嘛,反正都是高中时候的事了,是不是真的?”
  
  一提起这事,周炳文悔青的肠子比许新知还多,那段时间是他最脑抽的日子,说是一辈子的黑历史也不为过。
  
  “没有,当年闹着玩的。”
  
  “我记得也是闹着玩的吧,后来又出了后续视频的,我记得是谁发的来着,那个谁?”
  
  “是施安湳吧,是他发的,我记得周哥把小封建给推开了,哈哈,我记得当时好多人都说周哥太傻了,这么大的便宜不占。”
  
  “人家那是正人君子,哪像你!”
  
  “去去,我不信小封建主动亲你,你能把持得住。”
  
  “喂!你给我小心说话,今天是人家订婚宴。”许新知和米馨关系好,不准这群禽兽在背后乱说。
  
  “好吧,好吧。”
  
  “不过我记得那时候米馨喜欢施安湳吧,然后发那个视频的时候,施安湳宣布有了女朋友。”
  
  因为近期施安湳重回S市,他又一次成了话题人物,最近谈论他的人丝毫不比六年前少。
  
  “说起来他女朋友是谁啊,当年米馨带着大家伙查了那么久没找出来!操,藏得真严实!”
  
  “我就记得那腿特别白,特别细,我能玩一年!”
  
  周炳文刚喝的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呛得他咳个不停。
  
  “他最近又发微信了啊,很多人说对比照片还是当年那双腿,太特么好看了!我能玩两年!”
  
  周炳文气得胃疼,赶紧说:“别聊了,米馨过来敬酒了。”
  
  那群人抻着脖子望了一眼:“哎呀,还早着呢,离这里好几桌。”
  
  还以为这么一打岔,他们能换个话题,谁知道许新知也好奇的加入了进去,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
  
  周炳文是再也听不下去了,跟许新知和冯力行说了声去趟厕所,就起身要朝外面走。
  
  然后一转身他就呆了,因为旁边有个花柱的原因,刚好挡住了一个位置,他都不知道施安湳刚好坐在后面。
  
  他脸色发白的看了眼自己这桌还是聊这个话题的人,又看了看饶有兴趣望着他的施安湳,一咬牙,就当什么都没听见看见,冷着脸去了外面。
  
  见人走后,施安湳起身,从许新知那桌面前侧身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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